说不定还真的会让苏定海和她离婚,另外娶一个能生儿子的。
这小杂种的话,简直是字字诛心。
苏小雪虽然不如苏仁德对梁城本家知道的多,但是这时候从沈娇娇脸上也看出了一些什么。
她也接了话:“对呀,大伯母,你可要好好的。也别再像在火车上那样,大吼大叫的。否则呀,容易水土不服你看我这个北方人,说话多小声。”
沈娇娇听到这句话,再加上苏小雪这大嗓门,气得差点儿又吼叫起来。
什么大嗓门容易“水土不服”
还有,北方人什么时候说话小声
她怎么不知道
最后,在破功前一秒,还是苏定海在旁边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这才忍下来。
接下来,就是苏仁德带着两人,往家里赶。
在出了车站之后,几人站在公交站牌旁等车。
实际上,苏小雪想过,拉着苏仁德走路回去。可是,沈娇娇到底还怀着身孕,她虽然不喜沈娇娇。但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无辜的。
很快,一辆依卡路斯公交车驶了过来,看到这公交车,苏小雪吞了一口唾沫,不敢上去。
这依卡路斯是在七八年后,七十年代初退出了公汽的历史舞台。
因为这款车柴油发动机结构落后,运转时震动剧烈,刹车效果也不好,经常出事故。
如果仅仅是这样,苏小雪或许该不会这么害怕。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上一世在几年后,有一辆因为刹车失控,撞毁在原主不远处的依卡路斯。
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到底还是让她有了阴影。
最后,她还是被苏仁德拽上了车。苏仁德没给钱,反而看着苏定海。
苏定海倒是痛快,从身上掏出旁的沈娇娇面色铁青。
不过,或许是被苏仁德先前的话给吓着了,这会儿倒是没说什么。
十几分钟之后,几人就到了苏家家门口。
苏家住的,并不是爸妈单位分的房子。
十多年前,苏定山退伍之后,最开始并没有在江城落户。反而在胡市临市南陵市住了一阵,凭借曾经的上司推荐,进了一家钢铁加工厂,做了一个会计。
那时候他没有钱,一家人挤的是单位上分的房子。
四十平米,七个人住,那个时候小六苏白露还在妈妈肚子里,小五苏仁超一岁不到,而她也才五岁大。
单位住房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厕所、厨房都是公用的。生活条件十分简陋。
季海棠那个时候怀着孕,也没有工作,在家的时候多。
苏仁康和苏仁德两人假期的时候,还能帮助带弟妹。但是去上课的日子,就只有季海棠一个人在家照顾他们。
期间还是外婆沈淑芬,时不时过来帮忙。那段艰难的日子,他们一家才勉强挺过来。
可就在小六要出生的时候,季海棠突因为太累,晕倒摔在了地上。要不是放学回来的苏仁康发现及时,叫来了邻居帮忙。恐怕季海棠和小六都凶多吉少。
那一次意外晕倒,导致小六提前出生。季海棠更是在生产中,差点儿没命。
因为这件事,苏定山后怕中,坚定了立刻买房的心思。辞了会计的工作,和朋友做起了石料的生意。
他找朋友借了一些钱,加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在房价相对便宜的胡市江城,买了一套房。
这房子是九十多平,独门独院。房子前面有七十平方的空地,厨房和厕所分列两边,剩下的空地则用来种了菜。
甚至在围墙四周,还种了不少枣子树,每年结枣的时候,苏家几兄妹,都十分欢喜。因为枣树有二十多棵,每年季海棠还会将枣子拿到市集上叫卖。
后来,苏定山和朋友的生意越做越大,苏家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加上大哥和二哥出息,苏家的生活更是一年好过一年。
不过
苏小雪看着这面前熟悉的房子,心里盘算着。
明年是一个动荡年,苏定山石料的生意,肯定没办法再继续做。而季海棠纺织厂的工作,也会在明年丢了。
那时候季海棠所在的“丝丝纺织厂”为了在动荡中存在,最后只能裁员。而季海棠因为年纪大了,也是被裁的人中的一员。
而二哥的生意,在动荡中,能够保存下来,都极为艰难,对家里帮助不大。
如果苏定山和季海棠都没收入来源了,单靠大哥每个月的津贴,这一家人要想生活下去,肯定很难。
她必须得从现在开始谋划了。
一瞬间,苏小雪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不少。
“哟,定海呀,你看你二弟一家还真有钱,居然住这么大的地方。”沈娇娇在看到苏家宽敞的房子的时候,忍不住酸言酸语。
苏定海脸上笑容尴尬,使劲儿扯了扯沈娇娇的手。
然而,沈娇娇或许是一路上憋太久,又或许是太嫉妒,这时候嘴里的话哪里停的下来:“住这么大的房子,肯定很有钱。居然都不往家里寄点儿钱,哼公婆真是白养这个儿子了”
“啧啧啧,这谁呢,这么大声干嘛想学公鸡打鸣,也得看准时间呀,这可不是早上”
就在沈娇娇那席话说出去后,就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话一个脏字不带,却让沈娇娇觉得比直接骂她还难受。
她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女人,从苏家大门快步走了出来。
女人一身淡绿色长袄,配了一条黑色的长筒裤,一张脸保养得很好,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