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身影出现在前方,最关键的是远处一伙山贼正呼啸而来,至于说路上之行人,远远看到那些山贼的时候早就吓得掉头便跑,哪里还敢上前啊!
王阳明不愧是后来能够平定宁王之乱的人物,哪怕是身处险境也显得颇为平静,睿智的眸光扫过朱七等人轻叹道:“刘瑾竟心胸狭窄至此,王某虽不才,却也能够看出刘瑾盛极而衰之日不远,不出一年,刘瑾必死,尔等助纣为虐,他日定不会有好下场!”
朱七眼睛一缩,身为锦衣卫的老人,朱七见惯了朝堂风云变幻,要说刘瑾他日失势朱七并不怀疑,可是要说一年之内,如今这权倾天下之大好局面便一朝崩殂,他自然不信。
深吸一口气,朱七盯着王阳明道:“朱某不过是奉命行事,先生乃是读书人,自然明白上命不可违的道理,阎罗殿中,莫要怪我等!”
说话之间,朱七手中一根齐眉棍呼啸而来,当头便是一棍。
王阳明本能一跃,常年习武,体内自是内息充盈,竟然避开了朱七一击,不过除了朱七之外,十三太保足足出动了四人之多,四人联手齐攻王阳明。
“尔敢!”
只听得一声断喝,生死关头王阳明仿佛一下子顿悟了一般,伸手一拨那齐眉棍同时柔身上前一下子撞在朱七怀中,可怕的力量当即将朱七撞飞出去。
其余三人的攻击瞬间落空,喷出一口鲜血卸去了体内激荡内息的朱七眼中满是惊骇之色道:“大家小心,王阳明不简单!”
几人虽然知道王阳明有修为在身,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其实力如此之强啊,不过四人一旦认真起来,杀机凛然,便是王阳明也禁不住神色凝重起来。
朱七抹去嘴角鲜血,眼中闪过凶戾之色狞笑道:“王阳明,这些年你是第一个能伤我的,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先生,您快走,我帮你拖住他们!”
反应过来的仆从赵炎几乎是本能一般护在王阳明身前道。
王阳明突然之间脸上绽放出笑意道:“诸位,阳明命不该绝,怕是你们不能如愿了!”
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朱七等人经验何等丰富,只听那马蹄声就知道来者正是直奔他们而来,最关键的是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负责阻断道路乃至将来背锅的那一伙数十名山贼一个个嚎叫着向着来人冲了上去。
一行不到十人,为首之人一身玄色披风,年纪虽不大,无形之间却自带威势,令人望之生畏。
不用楚毅动手,以齐琥为首的几名档头、番子哪一个不是东厂好手,这些山贼又如何是这等杀星的对手,甚至马匹的速度都没有改变,转眼之间身后便是一地的尸体。
“吁!”
一勒缰绳,身下骏马当即停下,此时距离朱七、王阳明几人也不过是几丈距离。
居高临下,楚毅自朱七等人身上扫过,最后向着迥然不俗的王阳明道:“阳明先生,别来无恙乎!”
王阳明目光落在楚毅身上,眼睛一缩,显然是认出了楚毅身份来,深吸一口气,拱手一礼道:“不曾想竟是故人,守仁见过楚督主!”
当年楚毅负责执掌大内皇史宬,而王守仁奉天子之命前往皇史宬抄书,二人自有一番交集,虽自此之后再无来往,但也可说是相识故人。
一旁的朱七等人看着楚毅同王阳明叙旧,自然是面色变得阴沉起来,实在是这种被人无视的滋味太不好受啊。
平日里他们锦衣卫办案,哪次不是威风凛凛,虽然这次是低调截杀王阳明,但是再怎么着,也不该被人无视吧。
朱七一声轻咳,楚毅目光转向朱七,只听得朱七道:“楚督主,大总管要取王阳明性命,还请督主不要插手,否则……”
楚毅摩挲着手上玉扳指,似笑非笑道:“哦,拿刘瑾来压本督主吗?你们不知道楚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自刘瑾手里救人吗?”
朱七几人神色一变,身为锦衣卫,如何不知道楚毅这几年保下了不止一位被刘瑾所迫害的文武官员,朱七抬出刘瑾来,无非是想要提醒,震慑楚毅。
“楚某久仰阳明先生之名,刘瑾量小不能容人,可是楚某却不能坐视先生这般大贤为人所害!”
说话之间,楚毅神色肃然,一股无形的威势向着朱七等人压迫过阳明先生楚某保下了!”
朱七等十三太保看着楚毅身后的曹少钦、齐琥等人,不禁一阵犹豫。
曹少钦一抬手,刹那之间一片银光向着朱七等人激射而去,一阵闷哼过后,只有朱七等几名太保安然无恙,至于其他锦衣卫校尉、力士却是身死当场。
“我家督主的话没有听到吗,还不给咱家滚!”
朱七等人面色闪过阴沉与不甘,只见朱七跺了跺脚,冷哼一声道:“我们走!”
王阳明那名仆从赵炎这会儿一脸憧憬的看着楚毅,在他心中,锦衣卫那绝对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存在了,至于说刘瑾,他连想都不甘想。
没想到这位竟然看上去相当面善的大人竟然吓跑了锦衣卫,连刘瑾的面子都不给,自家先生竟有如此之贵人照拂,真是福大命大啊!
王阳明这会儿绝对是一生当中最为落魄之时,前一刻甚至性命不保,楚毅无惧刘瑾保下他,这等恩情,王阳明自然谨记于心,神色一正冲着楚毅长稽一礼道:“守仁拜谢督主救我与危难,他日督主若有所命,不违守仁之本心,守仁必不拒绝!”
楚毅闻言心中大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