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都尉大人,小人名叫吉顺,癸部的什长。”
“吉顺,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癸部的百夫长了!”杨都尉的话让吉顺大喜,喜形于色,杨都尉看在眼里,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本都尉早就看好你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
“请都尉大人吩咐,小人愿为都尉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用你赴汤蹈火,但是一定谨记要秘密行事,”杨都尉示意他附耳过来,“本都尉怀疑军中有隐太子余孽已久,可疑之人里便有你癸部的原百夫长,但是此事牵扯重大,上面的意思是时机尚未成熟之前决不可打草惊蛇,所以这场大火和这块血书来的很是蹊跷,吉顺,你做得很好,但是接下来就需要你隐秘行事,把知道这布中之秘的人悄悄暂时关押起来,事成之日,本都尉便亲自为你向上面请赏,一个百夫长,不过才是个开始罢了。”
吉顺哪里承想自己癸部的百夫长竟然是隐太子余孽,原来自己的百夫长一职只是许诺,“遵命,只是小人势单力薄……”
“这不是问题,”杨都尉亲自解下腰间的黄铜令牌交于吉顺,“你去找果毅都尉常顺,调一队都尉亲兵,随你派遣。”
“小人遵命!”杨都尉强压着心里的急躁正色道,“记住,越快越好,如今军中正乱最方便你借机行事。”
“是,小人立刻就去!”
“嗯,等等,”杨都尉突然叫住了转身离开的吉顺,“以后在本都尉面前,不要再自称小人,记住,你即将是本都尉麾下癸部的百夫长了!”
“是,属下明白!”吉顺心下尚存的一点疑惑也都消失了,迅速消失在混乱救火的人群里,杨都尉眼底划过一丝狠厉之色,再抬眸看那熊熊之火,他心下又漫出一股凄凉之色,若非不得已……
远处的冲天火光已经慢慢便弱,李君羡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对着烛火,那张拓印着睚眦和血书的布片,他看了百余遍,军帐内只剩他与曹云二人,“曹云,你如何看?”
“回禀将军,从这睚眦匕首的机关来看,确实是那些人的东西无疑,”苍云接过匕首,只是轻轻触摸了几处便听的叮的一声轻响,刀刃与把手便一分为二,刀柄内是中空,轻轻一磕,就磕出来一片极薄的银片,上面镂空的地方是一个皇字,“将军,昔日凡是牵扯上隐太子余孽的事情,无不是血流成河,参与此案的官员也俱是没有好下场……”
曹云的语气里透露出来隐隐的惧意,历经两朝的李君羡何尝不知是为何而来,“这贼女竟然早已下山,看来已经把咱们的底细摸了个清楚,这场大火分明就是为了投匕血书而起,咱们若是假装不知,她必然还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再投给他人,事后,只一个知情不报尚且还能受的,倘若被有心人强加一顶通敌,才是万劫不复。”
李君羡戎马生涯,既然退路亦危,便不再纠结,寻了笔墨写了一封秘信,封存好以后交于曹云,“你派一名近卫明日一早乔装离开军营,将此秘信送回京城,一定要亲自交给尉迟老将军。”
“是!”
曹云出了军帐立刻安排,随后叮嘱几名近卫,“若是有人问起这件事情,只说是将军遇刺,有惊无险。”
“是!”
曹云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心中凌然,总觉得有有许多眼睛在盯着他们,一直站了两个时辰,九十名禁军才全部回来,又过了半个时辰,杨都尉也满脸是灰的骑马过来,行至李君羡的军帐不远处,突然一勒马缰,“吁~”
火把摇曳,光线暗淡,可是他鼻子微动,目光落在地面颜色深了许多的土地上,和副将常顺交换了一个目光,常顺翻身下马,脚尖在地上一抿,露出下面潮湿的血土,曹云就站在军帐入口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等他们再次前进十几步,到了近前,突然一拍佩刀,“站住!”
杨都尉面色疲惫的向着曹云一拱手,“曹副将,本官是谁你不认识?”
曹云冷笑,一指杨都尉身后的常顺,“他是何人?!”
杨都尉回头看了常顺一眼,后者上前两步拱手,“小人是果毅都尉常顺。”
曹云这才正眼来看杨都尉,“他之所言,是否属实?”
屁话!杨都尉碍于心中有数,对曹云的不敬只能忍下,“属实,曹副将,可以代本官通传一声了吗?”
此时,军帐被由内掀开,李君羡面色不善的迈步出来,身上的衣服有几处破损,瞧着杨都尉冷笑连连,“怎么,杨都尉是来看本将军是不是还活着的吗?”
杨都尉一脸大惊之色,上前两步,“将军此话从何而来?”
哼,李君羡冷哼,曹云手握佩刀向前一大步,挡在杨都尉和李君羡之间,“不得近前!”
“李将军,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本将军倒也想问你,昨天晚上这一场大火是何人所纵?”
“这……下官一时还未查明……”
“还未查明,”李君羡咀嚼这四个字,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是还未查明,还是无法查明,恐怕这纵火之人,早被藏匿起来,就是你这军中之人吧!”
“将军何出此言?!”杨都尉惊怒,“这一把火烧毁的可是我军中半年的口粮,此事可当不起戏言。”
“放肆,将军所言岂是儿戏!”曹云怒喝,“昨夜起火,我家将军险些遇刺,行刺之人穿的便是军装,我与众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