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龙海倚靠着沙,神色安详。≥尽管做得很隐秘,但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疑虑,还是悄悄的爬上了他那张久经沧桑的脸庞。
所谓“久病成良医”,崔龙海也不是那么好蒙的。那些故弄玄虚、装神弄鬼的所谓“神医”、“气功大师”……他见得不计其数。开始时豪言壮语,在他面前拍着胸脯打保票,最后还不是灰溜溜的走了。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可这小子不闻不问,甚至连脉都不切,他究竟意欲何为?这难道是“南慕容”的绝学?
他不漏声色的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想从他那张年轻的俊脸上看出些什么异样,或许是诡诈、紧张、慌乱……但他失望了。
文骏浅浅一笑,端坐在他的面前,静气凝神,从丹田气海输出一股真气。真气沿着手臂的经脉,穿过罩在崔龙海天灵盖上的手心,钻入他的身体。
在文骏的驱使下,真气仿佛一条灵敏的小蛇,准确到达崔龙海受伤的病灶部位。原来是一块碎弹片在作祟!
文骏将真气收回,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崔龙海眼角瞟了他一下,不漏声色的问道:“小骏,查出什么原因了?”
文骏沉吟片刻,说道:“长,影响您视力的罪魁祸,是一块碎弹片。由于它时而挤压视觉神经和三叉神经,您的视力越来越迷糊,还伴随着头痛。”
崔龙海一怔,眼角往崔靓颖望去。
崔靓颖摇摇头,说道:“别看我,我可什么也没说。”
崔龙海看向周晓丹,眼神似笑非笑。
周晓丹连忙摆摆手,否认道:“关于老爷子的病情,我只字未向他透露。”
崔龙海满脸好奇,戏谑道:“这就奇了怪了。”
周晓丹问道:“哪里奇怪了?”
崔龙海看着文骏,说道:“你来之前,对我的病情难道一无所知?”
文骏摸了摸挺直的鼻梁,沉吟道:“长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崔龙海笑道:“真话如何?”
文骏也跟着笑,说道:“我不是专程来给长看病的。”
崔龙海怔了怔,继而哈哈大笑,瞪着双炯炯虎眼,目光在崔靓颖、周晓丹两人的眼睛里缓缓扫过,说道:“有意思。你们三人联手演的是哪一曲?”
周晓丹窘道:“老爷子,我们来京城找您,确实是另有要事,只不过……”
崔龙海揶揄道:“只不过看病是突奇想,心血老潮吧?”
周晓丹尴尬的愣在当场,不知道如何回答。
崔靓颖俏脸顿时一变,咬着牙骂道:“好你个周晓丹,你忽悠我也就罢了,连我爸你也一块算计上了?你说,你心里还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诡计?”
周晓丹那张俊脸憋得通红,浓眉大眼却盯着文骏。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文骏恐怕已经死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了。
文骏对此视而不见,轻轻一笑,说道:“只不过长的眼疾我有把握医治好。”
崔龙海眉毛一扬,惊讶道:“哦?”
文骏沉吟道:“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只需要两个疗程,半年的时间,长的视力便可以恢复到从前,头痛彻底治愈。”
崔龙海的目光更加灼热,惊喜道:“此话当真?”
文骏戏谑道:“要不要我给长立一纸军令状?”
崔龙海神色大悦,急忙道:“那倒不必,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文骏笑道:“不忙,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还需要做些前期准备。况且,周市长刚刚说了,我们此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
崔龙海一怔,狠狠的瞪了周晓丹一眼,骂道:“晓丹,你现在怎么学得磨磨唧唧的,有要事怎么不先说?”
周晓丹汗颜,无辜的翻着黑黝黝的眼珠子,心说这能怪我吗?你们一家子人见面简直就要把天给吵翻了,我找谁说事去?
也许是感觉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些,崔龙海舒了一口气,说道:“走,有事到我书房说去。”话音刚落,便起身朝楼上走去。
周晓丹提起身旁的行李箱,瞟了一眼文骏,脑袋往崔龙海的方向一撇,尾随着崔龙海上了楼。
崔龙海把书房门一关,还没等两人坐定,急忙问道:“说吧,究竟有何要事?”
周晓丹急色道:“老爷子,大事不妙啊。”
崔龙海的眼角瞟了他一眼,屁股往那张舒适的座椅上一开封的香烟,随手甩给周晓丹、文骏各一只烟,慢悠悠的说道:“别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周晓丹接住抛来的香烟,掏出打火机,附身点燃崔龙海嘴里叼着的香烟,这才朝文骏使了个眼色。
文骏心领神会,将“1o。18灭门案”以及苏城最近生的几起爆炸案的前因后果一点一滴的说了出来。
崔龙海开始还神色淡定,到最后脸色凝重,一言不,嘴里不停的吞吐着烟雾,夹着香烟的手指轻微的抖动着。
书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清。
崔龙海吐出一口浓烟,炯炯虎眼盯着文骏,沉吟道:“‘淘宝门’?这是个什么组织?”
文骏又将在霁山和普陀山生的事情毫无保留的一一说出。
崔龙海沉吟半响,眼神死死的盯着文骏,说道:“你说的可有根据?”
文骏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最怕的就是听到这句话,可箭在弦上,不得不。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此时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我可以用自己的人头做担保。”
崔龙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