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饮水饱,无意拥衾寒。 尉迟知春双手抱着文骏的手臂,两人时而卿卿我我,时而窃窃私语,做旁若无人状。一路款款走来,也不知惊呆了路上多少行人游客,羡煞了林间多少珍奇野兽?
可是路途再长,也有走完的那一刻。经过两天的长途爬涉,普陀山已经遥遥在望。
文骏唇焦口燥,情话说了几箩筐,尉迟知春仿佛还没有听够。就如同岁末严冬,天上那轮浑圆的夕阳总叫人无限留恋。寒梅在枝头已经悄悄绽放,闻着鼻尖一股幽香,尉迟知春心里却嫌路途太短。
“普陀寺”依普陀山而修建,普陀山因“普陀寺”而闻名。
普陀山东南临海,在湿润的海风吹拂下,山中终年绿树成荫,四季如春。山谷最深处,云雾缭绕,溪水潺潺。
历经几朝几代,能工巧匠鬼斧神工们在悬崖峭壁上修建了一座座极为华丽的宫殿,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琼楼玉宇,雕梁画栋。
站在禅意浓浓的“普陀寺”寺门前,文骏紧绷着的神经也情不自禁的舒展开来。两人心有灵犀的相互一望,不禁为彼此的装扮开心一笑。
文骏一身黑衣,戴着一副獠牙的黑面面具,尉迟知春白衣胜雪,头上罩着一副狰狞的白面面具,像极了传说中最有名的鬼差——“黑白无常”。
两人进了寺庙,尉迟知春这才极不情愿的放开文骏的手臂,施施然走在前面,径直往寺内一条偏僻的小径走去。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在进入一座偏堂的时候,文骏和尉迟知春被一个神情肃穆的小沙弥给拦在了门口。
小沙弥看了他们两人的装扮,忽然又笑容可掬的说道:“两位施主,此乃‘曲径通幽处’,不对游人开放。”
尉迟知春从怀里拿出一块青铜一般的小令牌,在小沙弥的面前晃了一下,说道:“这位小师父,我们正要前往‘禅房花木深’处,你为何不让进去?”
小沙弥见暗号对上,连忙退到门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头说道:“施主快请,方丈正在正堂等着两位。”
方丈?文骏巨汗,心想“淘宝门”的神龙使竟然是“普陀寺”的方丈?这要是让那些信男善女们知道了,还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尉迟知春撇头瞅了一眼文骏,该交代的注意事项,她跟文骏已经说过不下五遍,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看到他轻轻点头,尉迟知春遂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不疾不徐的跨过门槛,往深处走去。
虽然深知此行事关重大,而且危机重重,但文骏却显得比她轻松多了,这点从他轻盈的脚步声中可以很容易听出来。
在内堂里走了十多分钟之后,两人进入一个昏暗的密使。
既是密室,四壁肯定被厚重的帘幕遮住,看不到外面究竟是怎样光景。里面昏黄幽暗,只有一灯如豆。密室布局简单,素净清爽,只有四个书架,书架上摆放着满满的经书,散出一股浓浓的书香味。
文骏将眼力放大一瞧,书架上摆放着“心经”、“金刚经”、“楞严经”、“法华经”等,竟都是些佛家经典。
尉迟知春对这里显然很熟悉,她不慌不忙的走到靠墙壁的一个书架前,伸手将那本“金刚经”的经书徐徐取出。
这时,“嘎嘎”声响起,面前的书架突然被一分为二,分别向两边徐徐移动,中间露出一片黑黝黝墙壁来。
文骏定眼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心下却不得不感叹,设计这个机关的人真可谓煞费苦心。原来那墙壁之上有一个约莫六尺见高的密洞!因为洞壁跟墙壁都被烟尘熏得乌黑,又是在这样昏暗的暗室之中,若是粗心大意之人,当真还难以现。
尉迟知春熟练的找来一盏油灯点燃了,来到文骏的身旁,轻声说道:“踩着我的脚印走,千万别走错了。”
文骏一怔,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不由的瞪得圆溜溜的,看着前方那个黑黝黝的神秘之洞,心道这里面难道还布置有机关?
正想着时,只见眼前一晃,窜出一只极大无比的硕鼠来。想必是刚才书架移动的“嘎嘎”声惊扰了它的好梦,竟然慌不择路的一头闯进了密洞内。
文骏还来不及多想,只听得洞内传来“嗖”的一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那只硕鼠,已经被一支羽箭牢牢的钉在了离洞口不足一米远的地方!
望着那支犹在垂死挣扎的硕鼠,文骏的心里一阵麻。说实话,八卦之术深奥晦涩,他懂得的实在有限。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那次在“死亡谷”的石洞里遇到的情景,一阵寒意从背脊倏地往上乱蹿。
尉迟知春兰心蕙质,似乎听到了文骏“呯呯”乱跳的心跳声,沉声说道:“不要慌张,这里的机关是按照‘奇门遁甲’之术来布置的。你记住了,甲子旬中戍亥空,甲戍旬中申酉空,甲午旬中辰时空……”说完便手持油灯,缓缓的踏入黑黝黝的密洞之中。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文骏丝毫不敢大意,连忙跟上她的脚步,前脚小心翼翼的踩着尉迟知春刚刚离去的后脚脚印,真可谓步步惊心!
越往密洞里走,越感觉洞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热气,洞顶上不时有水珠滴落下来。文骏心生诧异,不知这密洞是人工修建的暗道,还是自然形成死灰岩洞?
忽然,只听到“噗”的一声,密洞里顿时变成一片漆黑。
“啊!”尉迟知春轻轻的娇呼了一声,姣躯轻颤,呆立前面不敢乱动!
文骏毛骨悚然,不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