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白闭住双眼,牙关紧咬,脸上汗如雨下,皮肤更如被滚烫开水烫了一边,通红通红,红得异常,口中不住低吟,浑身紧绷起来,双手时而紧紧握拳,时而五指大张。
他体内有一道滚烫真力肆虐,焦灼经脉,带来阵阵有如钻心之痛,内外交迫,痛苦异常。
他的内功的确不算太出众,哪怕这道太阳真力其实不算太强,也根本抵御不住。
“啧啧,你看来很难受啊!”幽星夜将焰光一收,笑道。
贺之白发出犹如喉咙深处被炙烤的颤音:“救,救我……”
幽星夜淡淡一笑,手掌轻停他胸口上方,真气相引,片刻间将火元收回。
贺之白紧绷的身体明显一松,长长舒气,胸口起伏喘息不止,躺在地上没再动弹。
幽星夜站起身,居高临下俯瞰,“真没礼貌,这时候你应该忍痛起来,跪下感谢我的手下留情。”
这些日子,谷中众人每晚皆戒备,警觉的几人自然早被惊动,夜色下,孙灵药亦到来,一到便见清了当下形势,问道:“拿住人了?”
他住处不在客厢这边,虽及时出来,却还是慢了一步,而这一步,便是乾坤已定。
幽星夜应道:“拿住了。”
孙灵药上前一看,还算过人眼力配合月色,基本能看清面貌,脸色微变,说道:“果然是你。”
幽星夜眯起眼道:“哦?孙前辈早料到是他?”
孙灵药没有隐瞒,说道:“上回听你们说绑走青河的是云中雀时,我就猜测他可能也会来,只是一直不能确定。”
随即低头望着贺之白,脸色难看道:“我早就警告过你,毒王谷不容你来撒野,也不许你们动青河青水的,还敢屡次来犯,真当我孙灵药是死的吗?”
幽星夜不着痕迹扫了他一眼,心中了然。他们原本应该并不相识,现在却说出这些,多半是与当日他们在厅中单独谈论过的事有关。
当时她也没刻意去偷听,并不知谈了什么。
“只,只是……”
贺之白肘子撑着地面,想要起来。
幽星夜冷笑一声,剑鞘一点,落在他胸口,贺之白倒吸了口冷气,直接落了回去。
幽星夜淡淡道:“有什么话,这么说就行了,起来做什么?”
贺之白喘息道:“只是,只是,玩玩而已,何必,这么,生气?”
孙灵药怒道:“哼,死不悔改。”
幽星夜道:“孙前辈请先息怒,气大伤身,他现在不过是砧板鱼肉,没必要与他一般见识。”
孙灵药有些迟疑,问道:“不知幽姑娘打算怎么拿捏他?”
幽星夜道:“我看前辈似与他关系匪浅,看在前辈面子上,便不杀他了,只是……”
说着,低下头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
贺之白:“你,你想怎么样?”
幽星夜笑道:“你不是玩玩吗?我也来和你玩玩。”
碧落出鞘,往旁边一划,崩然响过,地面便被劈碎,留下一道七尺长痕。
幽星夜往剑身轻轻吹了口气,,道:“我这口绝世好剑吹毛断发,锋利无比,砍人割肉就和切豆腐一样轻松。”
倏地垂下,剑锋指向他:“咱们就来玩个游戏,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答案我不满意,或者你有迟疑,那我就在你身上划一剑。”
贺之白惊怒:“你……”
幽星夜手一抖,一道剑气将他脑袋旁的地面击出一个窟窿,有碎屑撞在脸颊,颇痛,他倒吸了口气。
幽星夜淡淡道:“这是警告,再废话,便真的往身上招呼了。”
贺之白噤若寒蝉,眼神飘向孙灵药。
孙灵药犹有恼怒,得幽星夜不杀保证,便不愿多管,轻哼一声,直接往旁走开,未加搭理。
幽星夜好整以暇道:“想明白游戏规则了吗?”
贺之白:“明,明白了。”
幽星夜道:“那就好,来,先说说,贺之白这个名字,是真名还是假姓?”
贺之白道:“假,假的!”
幽星夜道:“那真名叫什么?”
贺之白道:“白,白鹤……子!”
幽星夜眼神一下眯起:“白鹤子?哦,贺之白,白鹤子,原来是这个理……”
接着语气森森地问道:“那么,白鹤子,是那个专爱给女人下药的翩惊鸿白鹤子吗?”
江湖三大淫贼,落红刀梅惜花,三年前就折在她手上了,现在不知道被神通侯处斩了还是关在大牢还是收服了,也未关注,雅公子西门庆之,同样被收拾过一顿,最后一个,便是翩惊鸿白鹤子,因其身法超凡,翩若惊鸿,故得其号翩惊鸿,这人cǎi_huā时,最喜给对方下药。
如果贺之白便是白鹤子,那么就是上天注定,要让这三大淫贼都在她手上遭一番罪。
白鹤子:“没,没错!”
幽星夜笑了笑,说道:“本来我是打算接着问你身份,问你和云中雀什么关系,问你如何不惧谷外毒瘴入谷这些的,不过现在……”
眼神一冷,飘向他胯下。
既然是淫贼,那么管他还有什么身份什么底细,先阉了再说。
手一动,剑起,往胯间刺下。
白鹤子本能惊呼。
幽星夜手起剑落,然而电光飞逝之间,忽然眉头一皱,察觉异状,忙将剑路一改,顺势改直刺为斜挑,自下而上,往右侧挑出,剑气化作一抹清弧飞出,击中右侧奔袭人影。
然而所挑碎的,只是一个梦幻泡影。
云中雀真身自幽星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