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他们夫妇二人,唐工叹了口气,说道:“唉,前日为了追杀西门断绝那恶贼,明姑娘在林子里中了他同伙五毒魔童所下之毒两位应听说了吧?方才争吵,正为此事。五毒魔童所下之毒的确棘手,本门的毒术高手又基本都折损在了西门断绝手中,一时也束手无策,凌姑娘就与本门不依不饶,非要我们治好她姐姐。”
温红霞惊讶道:“以唐门手段,也无法解决那毒吗?”
唐工道:“唉,说来惭愧,唐门向来自诩天下毒门之长,可这区区几日,就接连对西门断绝与五毒魔童两人所下之毒束手无策,过去真如井底之蛙了。”
温红霞道:“难道就毫无办法了?”
唐工迟疑了一下,道:“办法的确有一个,不过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温红霞点头道:“能治标也是好的,总比束手待毙要好。”
唐工无奈道:“理是这个理,只是这办法不仅仅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更关键是副作用有些大,凌姑娘与明姑娘都不愿接受,老夫苦劝也无用,大概也是听得烦了,凌姑娘这才与老夫翻了脸的。”
接着左右看了看,并无旁人,才道:“此事不宜声张,不过我知道令公子与凌姑娘她们关系不错,那告诉两位也无妨,但你们可别说漏嘴泄露出去,免得给她们招来麻烦。”
这些日子在唐门,幽星夜也并不隐瞒她们与白石相交一事,故唐工也知晓他们有交情。
温红霞阻止道:“别,既然属秘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唐长老不必与我们讲。”
唐工却道:“我思索来,或许此事还有仰仗两位与令公子之处,说也无妨。”
温红霞凛然道:“既是如此,那我夫妇保证,一息尚存,此事便绝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分毫。”
唐工点头道:“好,请附耳过来,我与你们细说。”
两人微微靠近。
唐工才放低声音道:“依我们那办法,虽能将明姑娘的毒性压制一段时间,但与此同时,明姑娘恐怕要内功尽散,沦为废人,后患极大。”
温红霞蹙眉道:“竟是这副作用?”
唐工点头道:“唉,若是能解毒便罢了,可偏偏只是压制毒性不能解毒,却要废功,这代价的确太大了,若非如此,想来凌姑娘也不至于和老夫着急了。”
接着提议道:“令公子与她们是好友,老夫希望令公子能去劝解一番,两位也可以从旁劝说,虽失了武功,总好过一命呜呼,那毒甚烈,若再拖延几日,恐怕到时候就算她们肯放弃武功,那也迟了。”
温红霞道:“我们知道了,我这便去找白石,让他去劝劝。”
唐工忙道:“别别别,现在凌姑娘正在气头上,这时候又去劝说恐怕是火上浇油,还是等下午她心情好些再去。”
之后附近又有人打听,唐工便只挑了部分来讲,不该说的绝不说。
可他虽克制着,算是目前唐门毒术之冠,并负责诊病的弟子唐补天后来却没能克制住。有人听了个大概后,就与他开玩笑说唐门怎么连五毒魔童那种无名之辈的毒也解不了,他一时心急说漏了嘴,反驳不是解不了而是对方不肯解,虽然当时被含糊过去,但在傍晚的宴席上,却又喝醉酒,提及到这事,道是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无能,还被长老压着不能反驳,自认憋屈,跟人诉苦,再一细问,就吐露了详情,于是就算是彻底泄露了出去。
只是明月天毕竟不像幽星夜那么能折腾,这影响力就相对差了一些,除了一些有心人,大部分人甭管心里是感慨还是高兴,也就付之一叹而已,倒是没掀起太大波澜。
中间也有冰火双剑夫妇带着儿子想去劝解星月二人,希望她们保全性命为先,可惜无果,之后两天,几次如是,只得作罢。
——
此间事了,诸多来客小住了两三日,则纷纷离去,有急躁的,初十初九,甚至唐凌天下葬当天就走了。
四岳联盟离开的已算是晚了,他们是腊月十二这天才走的。
当日的毒蛇与蝙蝠虽毒,可毕竟还不到令唐门束手的地步,几日调养,左廷的毒伤虽未被驱除干净,但除了还不宜动武,基本的言行举止也都已经无碍,便和几个随行弟子带上郑元宝的骨灰,向唐门讨了辆马车驾车离开。
再待下去,就得在唐门过年了。
郑元宝的尸体,身死当天便被火化了。
而泰山与恒山的人也随着左廷一行同去,算作护送,现今左廷毒伤未愈,几个弟子不过二流,他们两派自当照应,免得中间遭歹人所趁。
其实,原本是打算让幽星夜几人也同行的,只是幽星夜以明月天需要留下继续请唐门高手帮忙解毒为由拒绝了,这几天时间,明月天的事还在唐门的人多少都是有耳闻的,几个长辈只能叹气言可惜了,自己注意吧云云,也没再强求。
不过,她们虽留下,华山那边也需要人去报信,这自然不好劳驾其他门派的人代劳了,就让梁无发与林云溪回去,正好与他们同行,路上也好彼此照应。
又过一天。
幽星夜请了唐门的四个下人抬轿,送明月天出了唐家堡,到了山外转乘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一路南驰而去。
她们的目的是南疆五毒教。
解铃换需系铃人,明月天中的是五毒教的毒,那就去让五毒教的人来解——
这是表面说辞。
南下的真实原因有两个,其一嘛,是幽星夜打算去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