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乱还是想要劝说,幽星夜则坚持己见,浑不在意道:“牝鸡司晨的名声都不怕了,这点刺是大是小还用得着在意?”
凌不乱气道:“怎么说话的?讲什么牝鸡司晨?也不嫌难听吗?”
幽星夜打着哈哈,顺势就继续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太难听,我不说就是!对了,既然说到我那个移天宫主的身份,先前听那屈无风讲,我就是幽星夜这事已经在山下传开了,爹你是不是也知道?”
凌不乱道:“知道!”
幽星夜抱怨:“那怎么不早告诉我?”
凌不乱道:“我也是昨日才收到的消息,你又早出晚归,整日泡在藏书楼里,不去那边根本见不到你,一时还没来得及和你提!”
幽星夜道:“哼,藏书楼才几步路?这都不去通知我,你可真懒!”
转了转眼睛,问道:“你说,这事是不是你故意放出风去的?”
凌不乱道:“我没事放这风做什么?”
幽星夜道:“快刀斩乱麻啊……现在直接挑明了,看看那些师叔师伯有什么反应,便一并将问题解决掉,总比我当上掌门人后再曝出什么内幕来,影响要小一点。”
凌不乱道:“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猜测?你这事,是从北地那边传过来的!”
幽星夜疑惑道:“北地?我又不认识什么北地的人,更没有那边的仇敌,谁这么无聊,直接给我揭露这消息?”
凌不乱问道:“那个彭五虎你忘了?”
幽星夜睁大眼睛道:“你是说,这事是他传的?”
凌不乱笑道:“他在开封城被你当众击败,事后有人以此调侃,无论当面背后,他每逢听见,就要说你除了是那莫名其妙的移天宫女剑神,还是华山掌门人的女儿,一人身兼两家之长,年纪轻轻就武功盖世,而他却只会彭家一家之功,比你还缺了一派,一家之力再厉害如何能敌得过两家之力,所以输得一点不冤!”
幽星夜笑道:“哈哈哈,输了架,还能这么解释?这姓彭的也真是够‘憨厚’的!”
话虽如此,但这单纯是他为少丢落败的脸面而拉出来的借口,还是另有目的,尚有待考证。
笑了一阵后,幽星夜便好奇道:“可那彭五虎应该还不知道这两个身份都是我才对,他可有提过消息来源?”
凌不乱叹道:“还能哪来的?当然是从百解楼买到的,若非他言之凿凿地抬出了百解楼,谁会信他?唉,这百解楼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的,消息的确灵通,你的身份被他们打听到,一点也不奇怪!”
幽星夜:“那就是祸害人的搅屎棍,我都怀疑那是不是朝廷弄出来专门引江湖人自相残杀的!”
凌不乱告诫道:“谨记慎言慎行,这些话在我和你娘面前说说便罢了,在外面切不可乱说!”
幽星夜撇嘴,还是点头道:“知道了!”
宁为玉道:“先前屈师兄说,本派掌门人之位是比武定出,当年他败了一招,以致掌门之位被你所得,如今他已功力大有精进,就是要再争一次,还请了几派高手过来公证……这事师兄你怎么看?是不是真要再比?”
凌不乱:“比武定位,那是当初师父还没定下继承人便突然下落不明,本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才不得已为之之事,如今华山上下早已安定,哪有再比一次的道理?何况要比,也不是我与他比,都六十多的人了,又是重外道修行多过重内气修行的人,给他位置他又能坐几年?”
幽星夜若有所思,听这话,看来当年除了风不狂屠杀同门一事,华山之上另有变故。
宁为玉问道:“那师兄的意思,是不比?”
凌不乱道:“那就得看他以什么名目来和我比了!若只是同门师兄弟间的切磋挑战,我自与他奉陪到底,决不回绝,可若是与我争夺掌门之位,嘿嘿……”他说到这里,冷笑两声,说道:“我为何要比?他又哪里来的资格和我比?我身为一派掌门,若无天大过失,这位置岂是能轻易便行废立的了?他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休说与我比武争位,自己便先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了。”
幽星夜笑嘻嘻道:“那可未必,先前你没回来时,我听那位屈师伯的语气,就似乎在含沙射影地说你德行有亏啊,说不定爹你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呢!”
凌不乱不满地看着她说道:“你爹德行有亏没亏,你难道不清楚了?”
接着道:“他或许真能说出个名目来,不过,多半是为了师出有名,构想出来的借口罢了,到时看他有什么名堂便是。”
——
时间很快度过。
待傍晚时分。
屈不就早已与凌不乱会过面,不过,虽难免要损几句暗话,却彼此默契未如何冲突或口角,只是道一切待师兄弟们到齐了,再一并讲开。
而这时,凌不乱、宁为玉,幽星夜,二弟子罗无诺,卓不群以及屈不就四师徒聚在剑气堂以后的宗祠。
这是在为屈不就的三个弟子举行入门仪式。
屈不就虽收了三人为亲传弟子,可华山剑派有规矩,但凡有弟子被收录内门,需行此仪式,而这仪式却需掌门亲自主持方可生效,那三人还从未来过华山,却还算不得华山真传,故此刻是给他们认祖归宗。
下午时,屈不就便通知过打算给三个弟子举办这仪式,对此为华山开枝散叶的事,凌不乱与屈不就虽有矛盾龃龉,可也没有刻意刁难,甚至没有任何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