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本真的没有想到,眨眼功夫之后,那个白衣女子居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纳兰!”惊愕之后,罗本第一时间用力握了握纳兰的手,纳兰会意,立刻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有了一次接触,罗本这次总算表现的稍微自然了一点,平静的问道:“你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我不曾离开!我一直都在这里。”
“一直都在这里!?”罗本瞳孔一缩。
“我一直都在,在这……在任何地方。”
这句话又让罗本的瞳孔猛烈缩了两下,如果是听别人说这句话,罗本也就哈哈一笑了事,这句话就好像是神棍语录上的范文一样,不过这个白衣女子这样说,却让罗本感到深深的震撼,甚至是畏惧。
这就是神灵吗?罗本忍不住自问。
“第二次见面,果然从容的多了。”白衣女子似乎有点赞赏的看了看罗本,“那么……继续喝茶吧。”
转身,白衣女子走入了邻近的一个院落。
等白衣女子消失,纳兰这才轻声说道:“主人,这女人怎么又来了,刚刚才把我们吓了个半死的!”
“她根本就没有想离开,我看只是想暂时让我们休息一下,刚才……或许我们的表现让她感觉很无聊。”
“拿我们解闷吗?这个混……呜呜……”纳兰的嘴巴被罗本捂住了。
“嘘……惹祸精!!”罗本瞪了纳兰一眼,纳兰瞪了瞪眼睛,但是脸上却是露出了心虚之色。
“也好,我想我们正好忽略了这个,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罗本深深呼吸了几次,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主人,这是什么意思?”
“纳兰,我们在找什么?太过明显的反而被忽略了,这个女人才是最奇怪的事情吧!”
纳兰顿时张大了嘴巴。压低声音说道:“主人,你可不要打这个女人的注意,我们会死的很惨的。”
“乌鸦嘴!我们走!”罗本不客气的又敲了纳兰一下,带着纳兰大步向那个院落走去。
推开院门,罗本和纳兰有点吃惊,这里显然不是先前和这个女人说话的地方,但是这个院子居然就是刚才那个院子。在院子中央,葡萄架下,石桌石凳,那个女人正在自顾的喝着茶。
“请。”见罗本进来,白衣女子这次客气了一些。
罗本就不那么客气了,带着纳兰大步走了进来。坐在了白衣女子对面,这次也没有再好像宝贝一样的抱着纳兰,而是让她安静的坐在了自己身边。
白衣女子轻轻打量罗本一下,“短短时间,你有了变化。”
“没有人和前一刻完全相同,你也一样。”
白衣女子双眉微动,“说的不错。时间总在流逝……生命也是这样。”
罗本端起茶碗,望着上面写满的自己名字,轻声问道:“真的……只是拿了这套茶具吗?”
“其它的,还不值得我去关注。”白衣女子轻轻转了转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茶,似乎很享受。
“你似乎很喜欢新奇的事。”罗本一口喝干自己的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比如……这茶。”
白衣女子瞧瞧罗本的茶碗。“茶,不是这么喝的。”
罗本不由笑了起来,“茶在我们的故乡有着很悠久的历史,当然,或许在你看来那根本算不得历史,不过对于这样小小的事物来说,传承数百上千年已经十分难得。就是这样不起眼儿的东西,却有着相当繁复的学问,我所知道的只是皮毛而已。”
白衣女子很感兴趣的问道:“其他奇怪的规矩是什么呢?”
“呵呵……”罗本笑的很开心,“我不知道。我所会的,只是这样怎么高兴怎么喝而已。”说着罗本又一口气喝光了自己的茶。
“可……你却教导你的家人喝茶的方式。”
“逗她们玩而已!”罗本又是呵呵知晓。
白衣女子没有恼怒,了解什么似的点点头,“你是第一个敢于嘲弄我的人。”
罗本抚摸着自己的茶碗说道:“真的吗?还是说……是嘲弄后还没死的一个。”
白衣女子轻轻叹息,仿佛有点无聊,声息好像长风吹拂,“工心计较……这很难看。”
罗本目光慢慢从茶碗上挪开,挪到了白衣女子的脸上,一字一顿的说道:“生灵的挣扎,很难看吗?”
“不,我只想知道那个世界的事而已。”
“可是这却建立在你让一个普通的人类惶恐无比,不得不为保全自己而耗费全部心神在和你对话上,这种对于生命的挣扎渴求,真的让你感到十分难看吗?”
白衣女子再次长长叹息……
“你是这个世界的看护者,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我想……起码你不该厌恶这个世界,最起码你不该厌恶这个世界的生灵,正是因为我们这些在你们眼中劣等的生灵不断的挣扎求存,这个世界……才有被你们看护的价值。”
“这些话……到此为止吧。”
罗本做了几次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说道:“我只想说,既然你愿意现身同我说话,请我喝茶,那么……起码在这个茶桌上,我们……是平等的!”
“平等?”
“这也是茶的意思,茶桌上没有贵贱尊卑之分!”
“哦……是这样。”白衣女子点头,“可……你在骗我,你的气息在告诉我,茶,并没有这样的事。”
罗本神色顿时一紧。
“不过我明白了,这无所谓。”白衣女子轻轻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