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等等我!”飞琥高喊一声,快步追赶。≧
但她的师父公孙隐却大步前行,一路走过天然宫、隐士宫和淑女宫,对飞琥的喊话充耳不闻。
路边的女弟子看着公孙隐矫健的身姿以及俊朗的容颜,无不纷纷露出爱慕与惊羡的眼神。
“公孙长老的修为虽然没有刘长老高,可是长相可比刘长老漂亮多了!”
“谁说不是呢,长得这么美,道行还那么高……哎……”
“你叹什么气?”
“叹我晚生了几百年啊……”
“呀,你真是太花痴了……”
公孙隐听着一众女弟子议论纷纷,不仅没有半分高兴,反而心里不悦,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个刘满,道行真的比我还高吗?”
正在胡思乱想,自己唯一的弟子飞琥一个箭步冲到了面前:“师父,你怎么不理我?”
十年前,李宏初次见到飞琥时,还替她担心过,觉得凭公孙隐的为人,飞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哪里知道公孙隐看似凉薄,其实对自己这个弟子却是恩宠有加的。
“为师正在思考人生大事,没空理你!”公孙隐不耐烦地一摆手,继续要走。
“什么人生大事?不就是刘满的风头压过了你嘛?全【天然宗】都在议论,说刘满是后起之秀,以二十几岁的年纪就修入道门第三境,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稀罕事。师父,要我说,这也是好事……”
飞琥喋喋不休,全然不顾师父的感受。公孙隐阴沉着脸,眼角不停地抽搐,他突然有些后悔收下飞琥这个不开眼的弟子,眼下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师父,虽然刘满道法的确是更高一点,但他的相貌跟你可就没得比了……”
公孙隐忍无可忍,淬骂道:“够了!”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往前跑了。
飞琥熟知师父的脾气,一路追赶:“师父,你还真生气了?”没想到越追越远,公孙隐竟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然山的范围,似乎朝着神木以外的世界走去。
飞琥正在狐疑,公孙隐突然驻足转身,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为师这就要出山去了,你是准备一路跟着为师,伺候为师吗?”
“师父,你也要出山?”飞琥惊呼了一声,她刚从摔琴那里得知刘满已经决定要往【悟山】走一趟,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刘满一道出门呢。没想到,此刻自己的师父竟然说走就走,也要出山,而且已经到了神木世界的边缘。只犹疑了片刻,飞琥使劲跺了跺脚,似乎有些狠地说道:“罢了,我还是跟着师父您吧。”语气虽然坚决,但却透着一股不情愿和无可奈何。这也是飞琥的孝心,她深知公孙隐的习性,别看他道法齐天,人也生得俊朗,可却是天生的路痴,就算使用法术也常常迷路。十年前,公孙隐一早就该赶到驰援自己,没想到他找来找去,找不到地方,直到最后一刻才堪堪寻到了五神谷。飞琥没将此节告诉李宏诸人,因为实在不想让师父过于难堪,这一点倒是李宏始料未及的。
……
李宏带着端木幽兰告别了青木真人,临行前又嘱咐了几句。青木真人虽是掌门,却虚心受教,对李宏所言无不遵从。
“我回草庐与母亲告辞,然后便出了。事不宜迟,拖得太久我怕【悟山】会再有变数!”
青木真人连连点头,竟露出一丝依依不舍的神情:“请刘长老一路当心,盼早归!”
李宏淡淡一笑,微微拱手:“掌门放心,我省得!”
草庐内,崔氏正在紧张地规整物品,她准备好了一大桌素雅的饭菜,等着李宏和端木幽兰。三天前她就听说自己‘儿子’的红颜知己来到了天然山,从那时起,她便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就连早晚两次功课也耽误了不少。十里累忙进忙出,格外殷勤,一来是要替祖奶奶分忧,二来也是要在主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而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在将来的主奶奶面前留下好印象。别看十里累只是个畜生得道,但对人间之事门儿清,小脑瓜里自有一番计较。
“来了来了!”十里累急促地喊了两声,随即毕恭毕敬地站到门外,外地精神。而不远处的杨枝带着十几个灵侍也早列队整齐,神情恭敬地侯在了草庐外面,连他那山羊胡也特意修饰整理过了,显得分外的整洁。
端木幽兰还未走到近前,便被十里累‘认真’的神情给逗乐了。远远望见一只斑斓猛虎,前爪着地,使劲撑起上半身,凶恶的虎脸绷得紧紧的,好像面瘫一般瞪着一双绿眼珠,因为着力过猛,显得有些对眼。
“这就是十里累?”
李宏轻咳了一声:“正是这个惫懒货!”
‘惫懒货’此刻一点也不惫懒,反而格外殷勤,它看见端木幽兰走到近处,忙将一张严肃的虎脸收起,瞬间换上阿谀奉承与春风小意,紧走两步然后跪倒,趴伏在地,口中高喊:“小的十里累,拜见主奶奶。”平翘舌咬得极为清楚,与崔氏的祖奶奶分辨得明白异常。
李宏正要出言喝骂,却被端木幽兰打断:“起来吧,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惫懒的?”
十里累听见端木幽兰的语气里充满了‘爱屋及乌‘的语气,心说:“真是大造化!”忙又恭恭敬敬地叩三下,礼数做到了极致,这才起身,嘴里嘀咕着:“主奶奶垂怜!”
其实十里累刚一动念,就已经被李宏把它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但李宏嘴上虽是喝骂它,实际心里也是宠它,故而没有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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