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敢孤身迎敌,项烃现在坚信不疑。
过人的胆识,还有容清展现出的极致聪慧,正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看似纤弱,比之军营中铁铮铮的汉子丝毫不逊。
项烃心服口服。
一直讨论到半月高升,定下方案。
“此计殿下觉得如何?”
临到半夜,项烃反而越来越兴奋,只觉得眼前已经看到檀州城尽掌手中,跟容清商议结束才问楚王殿下的意见。
楚王殿下多数时候目光都看着容清,项烃问话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就按你们所议行事。”
颜含玉知道楚王已经疑心她的身份。
楚王本就跟她相熟,能猜出她的身份毋庸置疑,不比齐王本就没见过她几次,自然猜不到她的身份。
楚王离开时的眼神颜含玉太熟悉。
特地让人给她备的吃的,如果不是她拒绝,还会让人给她准备单独的营帐。
他一字不提,却分明心知肚明。
从议事帐出去,回到主营帐,但见不远处蜷着一道黑影。
颜含玉走过去,“大木,大木。”
喊醒了就直接睡在营帐外的大木。
大木有些迷糊,看到她瞬间清醒,“阿容。”
“之前出来的时候就跟你说过去那个营帐里休息,怎么还在这里?”
颜含玉指着她师父所住的营帐。
“阿容,俺在这里等你。”
“快进营帐去,别在这里睡。”
“俺没事儿。”
“听话!在外面睡一夜会生病,我也要休息去了。”
已经到了半夜,她也累的很。
大木望着阿容的背影,“阿容,你吃东西了没有?”
“吃过了。”
大木站在后面,挠挠头,一步一回头的进了阿容指的那个营帐。
这一天实在疲惫,回到营帐,守在赵贤榻前没多久,她便昏昏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身上实在酸痛的厉害,刚想要换一个姿势,却感觉到近身的温热气息。
“临哥哥……”她欣喜唤道。
余下的话在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之后全部咽下,入目的是近在咫尺的楚王赵佐。
清莹柔软的声音再熟悉不过,赵佐身形微滞,保持半弯身的动作,丝毫未动。
一只手扣紧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我想了一夜,怎样都不敢相信,那个养在深闺,弱质的娇贵娘子会是你!”他压低着声音,每一句都在极力的压抑着暴怒,“身为女子却身处军营,本王该说你是胆大包天,还是不自量力!”
他半屈着身,整个人像是压在她的身上,一双目光俯视,似是下一刻就能把她吞噬。
那只手捏的她生疼,颜含玉想抬手却麻的厉害,整只手都毫无知觉。
“颜含玉,为了他,你竟做到这般地步,便是连生死都能不顾吗?”
他满面怒容,却不知是为了什么理由。
“楚王殿下能否让我起身回话?”
“本王不!本王有什么理由要听你的!你还有什么值得让本王听你的!归还我送你的所有东西,与我绝交!对本王你心狠至斯!尚且对一个刚认识的傻子你都能心软,对我呢?我们认识数载,真心待你,本王得到的却是什么?”那双目光第一次看着她的是满含强势。
她正面迎视他的怒火。
他几乎失去理智,下一刻那张近在咫尺的愤怒面孔朝她欺身压下。
颜含玉焦急的抬手用力推开他,试图找回他的理智,“赵佐,你是不是疯了?我跟你四哥已经订婚了!”
急切的言语之间带着愤怒和慌乱,还有劝阻之意,亦隐含着失望。
他到底是男子,力气比她大的多,他没退出去,反而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压近他。
躲不开他的桎梏,两人的呼吸相近之间,那双分外晶莹又不驯的眼眸抬起,同样是怒目相视。
那一刻,她愤怒的只想打醒他,她已经定亲,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赵贤就在她的身后,他却这般待她,他真的是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把你拱手让给别人开始我就疯了!”
从他亲口问出做他正妃那句话之后,他就后悔了。
他不应该去问她的意见,而是直接求父皇赐婚。
如若他早就求父皇赐婚,他们所有人都别想有机会向她提亲。
她早就会成为他的,又何苦多出这么多事来?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楚王殿下的真心我又何曾糟践过?我视你为友,感激你为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可是楚王妃死的时候,我被人冤枉,你可曾说过一句为我辩解的话?你心里有你自己想要的位置,而我无足轻重,便是身以为友也能加以利用!”
众矢之的之下,他心里清楚一切却不帮她说一句话,不正是因为他想牺牲掉她?
多年的友谊到底比不上至高无上的权势位置!
清晨的光束透过帐篷照进来,那两双目光对峙,各自眼底的情绪分明都是复杂无比。
“在你的心里我便是只要权势,就毫无情意可言之人吗?”
她不答。
“阿容,阿容,俺要进去,俺要见阿容!”
营帐外传来大木的声音。
但同样另有一个压低着的声音在回应他,听不太清楚说些什么。
营帐内,一切都似乎静止。
“我没有利用你,更不可能会利用你!在我的心里,我早就把你看的比我那些亲兄弟还要重要……小丫头……”他的声音渐缓,“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