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你吃呀,这虾肉烧麦是我家大儿子铺子里的招牌早茶呢,你吃呀,很好吃的呢!”
饭桌上,杨华梅手里拿着公快,正在卖力的招呼着老徐家的女卷。
然而,徐家大嫂看着面前盘子里那绿色外皮,里面是一堆类似于肉糜,上面却覆盖着一只完整虾仁的烧麦,满脸的迟疑。
“为啥这烧麦跟咱平时在外面吃的不同啊?咋外皮还是绿的呢?”
席间,有个女卷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杨华梅耐心的解释说:“这叫翡翠烧麦,我听我家大儿子说,外面这一层烧麦皮是用叶子揉成的汁来和面的,这才能调出像翡翠一样的色泽。”
徐家女卷的嘴角轻轻抽了抽。
“看来你们家大伯哥也适合开染坊啊,对调颜色很有一套。”
说归说,对方还是不太敢下快子。
不知道为何,看到那绿色皱巴巴的烧麦皮,本能的就不太想吃,好像看到了一只边发霉长绿毛的东西。
而且,吃这些东西,大家伙儿早就先入为主习惯了豹子馒头的那种纯白色。
白白嫩嫩的麦子粉揉成的面皮,整出非常蓬松的样子,撕下一块来都能看清里面的纹路,还掺和着澹澹的甜味。
那才好吃,看到就想吃。
杨华梅眼见其他人都不怎么动快子,心里很不高兴,思来想去,她打算换一种方式来劝客了。
少用嘴巴的言语,直接带头吃。
于是杨华梅夹了一只翡翠烧麦就往嘴里塞。
说实话,昨日忙得不行,两顿饭都是随便弄点肉丸子汤啥的泡饭对付两口。
对于酒席上这些新式的撑场面的菜,她还真没尝呢!
说起来估计别人都不信,但事实却真的是如此。
第一口,杨华梅吃到的是翡翠烧麦上面覆盖的那只完整的虾仁。
这一口她的感觉就是,虾仁不新鲜啊!
跟平时买的鱼虾口感不同,欠缺了许多。
接着她吃到了面皮,皱巴巴的,一点儿嚼劲儿都没有,就像在吃一块抹布。
真不劲道,下回还是得劝大白别搞这些新花样了,不讨好。
杨华梅心里才刚闪过这个念头,舌尖突然传来一股怪味道。
那股怪味道就像是将腐烂的鱼糜鱼皮跟肥肉混合在一块儿的那种,而且里面好像还夹杂着玉米粒。
这猝不及防的口感,就像在一团腐肉中间吃出一枚指甲盖,腥臭直冲天灵盖啊,杨华梅差点就吐了!
当她意识到旁边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决然吞下口中的翡翠烧麦。
烧麦吞下去了眼泪却差点出来了。
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这种翡翠烧麦了!
“娘,咋样?好吃不?”
徐巧红在一旁观察着杨华梅的表情,猜测这翡翠烧麦肯定难吃。
实不相瞒,她是不喜欢吃这种包虾肉的面食。
故意这么问,看看婆婆接下来咋整。
杨华梅抬起头,擦了擦嘴角,对徐巧红说:“味道是不错的,或许是出锅有点时候了,里面有点凉,算了,还是撤回灶房去吧,肉糜冷的总怕吃坏了肚子。”
杨华梅嘴里自顾自的说着,已起身端着装翡翠烧麦的盘子就往灶房去了。
这盘翡翠烧麦这么难吃,绝对不能让别人吃。
杨华梅到了灶房,将翡翠烧麦放到了橱柜里,然后自己蹲在地上照着泔水桶里抠嗓子眼,还是想把先前那玩意儿给抠出来。
可是,堂屋那边小黑在喊她带一汤勺过去,杨华梅没辙,只得继续强忍着不适回了堂屋。
“来,嫂子,舅妈,姑妈,这是三文鱼呢,也是我大伯哥铺子里的新品,”
“我大伯哥说,这三文鱼可养人着呢,不是王公贵族都吃不起,是鱼中的黄金,来来来,咱也尝尝。”
杨华梅刚到堂屋,便听到徐巧红正跟那招呼大家伙儿吃三文鱼。
小黑在旁边啃着大鸡腿,嘿嘿一笑说:“我就说句实在话,那鱼得有缘人吃,像我这种,就是无缘的,我还是更喜欢我的大鸡腿。”
徐巧红白了小黑一眼,“说啥呢你?这可是大伯哥的手笔,招牌呢!”
娘家女卷们都笑,大家伙儿也都抬起了快子,但却都错开了那盘三文鱼。
徐巧红夹了一块三文鱼,却没有往自己的碗里拖,而是转道放到了杨华梅的碗里。
并且还温柔体贴的说:“娘,这块鱼您吃,您为了我和小黑的婚事操劳了,都瘦了,您补补。”
杨华梅听到徐巧红这番话,满心的感动。
但是碗里这块红通通的鱼肉,上面还有白色的纹路,以及尚未削干净的暗红色的类似于鱼皮跟鱼肉衔接处的那种红肉……
杨华梅突然就想起了上一波翡翠烧麦的口感,还没开吃呢,就已经有些反胃了。
这一顿饭,杨华梅吃的晕乎乎的。
自己吃了多少,客人们又吃了多少,她一概不知。
反正心里面只盼着快些结束,快些吃完走人。
而徐家这些女卷们,似乎也跟杨华梅想到一处去了,这顿饭以最快的速度结束后,她们赶紧告辞离开。
徐巧红送到门口,拉着两个嫂嫂的手:“嫂子们,走这么急做啥呀?家里又没啥事儿,索性吃了夜饭再走嘛!”
二嫂的嘴角抽了抽,这顿饭她压根就没吃饱。
大嫂年长一点,相对沉稳一点,她微笑着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了,家里炸就没事儿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