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绣绣这个孩子打小就跟在绵绵和三丫头后面玩,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甭管咋样,出了这样的事儿,我气呀,气的时候肯定得骂李伟,我的心肯定还是向着咱老杨家,咱小二房的!”
杨若晴点点头,不纠缠这个话题了。
刘氏为了转移大家对自己的矛盾,眼珠儿一转,说:“诶,咱大家伙儿后日就要去老王家送礼,庆贺梅儿她大孙子满周岁。”
“那绣绣要出嫁的消息,她梅儿作为嫡亲的姑奶奶,应该也听说了吧?若是有心,这两天也该过来打听几句吧?一直就不露面呢!”
孙氏和鲍素云面面相觑,孙氏说:“估计还在气头上。”
鲍素云补充说:“也可能孩子绊脚,没顾得上。”
杨若晴对此没发表看法,因为若让她发表看法,她的看法跟孙氏是一样的。
刘氏撇撇嘴:“还在气头上?嗛,搞得好像咱老杨家给了她天大的委屈受呢,也不想想事情的来龙去脉,真是自个惯自个,越惯越上天去咯!”
孙氏和鲍素云都苦笑,这事儿,懂的都懂,大家心知肚明。
孙氏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突然又拉着凳子凑近大伙儿:“诶,你们听说了没?梅儿家那大孙子,果真是个聋子!”
“啥?四弟妹你可别瞎说啊,这要是被梅儿听到了,不晓得要闹成啥样!”
孙氏满脸紧张的叮嘱刘氏。
鲍素云已经伸长了脖子,视线越过洞开的窗户望向院子里了。
杨若晴虽然眼神里也有点错愕,但到底还是相对沉稳,好像对这事儿事先有了心理准备。
刘氏见孙氏和鲍素云这副吓破了胆儿的样子,捂着嘴笑了。
“你们俩就别慌张啦,这事儿可不是我说出来的,这是咱娘说的!”
“啥?老太太?”
“四弟妹你又在瞎说了,老太太咋可能说那种话呢?她老人家是最在意梅儿的!”
“嗨,我就晓得我说了你们也不信,可问题是,这事儿千真万确就是老太太说出来的呀!”
刘氏架着二郎腿坐在那里,脚还在抖来抖去,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你们要是不信就去问老太太,要是不敢问,就去问老汉。”
“啥?公爹也晓得这事儿?”孙氏和鲍素云对视了一眼,妯娌俩更加愕然。
刘氏得意挑眉,满满的优越感,“是的,老太太私底下跟老汉说的,被我偷听到了!”
“啊?咋会这样啊?那孩子,那壮壮才那么丁点儿大,咋就聋了呢?”孙氏和鲍素云面面相觑,两个人的眼中都是震惊,脸上却浮起深深的同情和担忧。
这就是生性善良的人的特性了,若换成别的,只怕早就幸灾乐祸的笑了。
“咋会这样啊?这是生了啥病么?”震惊了好一阵之后,孙氏又问刘氏。
刘氏说:“听说不是生病,是天生的聋。”
鲍素云蹙着眉头说:“若是天生的聋,那将来怕也是个哑巴。”
大家都默然了。
通常聋哑是相随的,因为聋,所以没法接收到外界的声音,根本不懂如何发音,以及每个东西叫什么。
甚至,面的着自己的家人,他自己也明白谁是他的爹娘和祖父母,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称呼他们。
只能统一的,用一个含糊的音符去代替。
无声的世界,隔绝了跟外界的交流,跟失明相比,都是并列第一位的惨啊!
“哈可怜的孩子啊,那天从镇上回来的时候,梅儿抱在怀里,我瞅了几眼,虎头虎脑的,养得白白胖胖,很招人稀罕的一个胖娃娃呢!”孙氏回忆着那天的情景,再次叹了口气。
其他人皆摇头。
“晴儿,这种情况能治吗?”鲍素云突然想到这个,扭头跟杨若晴这打听。
杨若晴摇摇头,“应该是不能的。”
这么说吧,就现有条件来说,是肯定治不了。
就算搁在现代,戴助听器,或者装那种人造的耳蜗,也得通过一些列的检查看条件是不是匹配,并不是百分百能治。
听到杨若晴说不能治,鲍素云的眼神顿时黯然下去。
甚至,她还担忧的捏着衣裳角,喃喃道:“天哪,我都免不得担心我家绵绵生的娃,但愿是个健全的娃啊,千万千万别整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样可就太惨了!
孙氏忙地安慰鲍素云:“你放心吧,夜一种子好,绵绵怀孕的时候也没生过病,肯定不会出岔子的!”
刘氏也一边喝茶一边附和的点头:“没错,像壮壮那种情况也不稀罕,老王家的种子本身就不好!”
“壮壮他爷爷王栓子,那是天生的病秧子,大白还是个脖子,而且早些年大白被人下过毒,生了一种奇怪的病,咬死人家的家禽家畜喝生血呢,对于那样的人生的娃,能好到哪里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杨若晴也想起了这一茬。
其实当初大白是被人下蛊了,黑莲教的人下的蛊。
“大白那边是有点情况,但我觉得壮壮失聪这事儿,红梅的责任更大。”
杨若晴琢磨了一下之后,缓缓开口。
“为啥那么说?”刘氏问。
杨若晴道:“因为大白的情况后面早就治好了,又过去了好几年才生的娃,身体里的毒素应该也排泄得差不多了。”
“而红梅呢,她是孩子的母亲,若我没记错,她怀孕的前几个月里,一直在外面颠沛流离,而且还病入膏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