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再大也兜得住。”他说。
杨若晴则对李甲说:“李叔,别仁慈,想想他们偷东西回去的时候,可当别人是乡亲父老?”
李甲顿时不吭声了,再吭声就是傻气,该严的时候就不能仁慈,那是拖后腿。
而且这事儿有晴儿和棠伢子顶前面,他一个小小里正怕啥?
安排好之后,杨若晴让小安去跟几位村老那里下达命令,也就是关于求情和闹事的,一概当同党处理,原话让村老们传递下去。
接着,杨华忠和李甲他们又开始准备将这几个贼绑起来扭送官府。
“再等下。”杨若晴突然又出了声。
“我差点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杨若晴笑着说。
然后她复又走回那几个贼跟前,挨着顺儿的问他们:“库房的米粮是你们中的谁铲的?”
几个贼互相张望,都不吭声。
“都不吭声?那就是都有份咯?”杨若晴笑眯眯的又问。
几个贼依旧沉默,警惕的望着杨若晴,边上,杨华忠和骆风棠他们也都不解的望着。
杨若晴朝杨华明和刘氏使了个眼色。
“得令!”
杨华明应了一声,一把抓住跪在第一个位置的贼,揪住对方头发往后扯露出对方的大脸盘子。
然后,刘氏脱下脚上穿了半个月都没洗过的鞋子,照着对方的大脸盘子拍得啪啪作响。
连拍了七八下,把对方的眼泪鼻血都给拍出来了这才暂停。
杨若晴这时又微笑着开口了:“再问一遍,库房的米是谁经手的?”
“小六子!”
流鼻血的贼还没来得及张口,旁边其他贼就抢先着把贼里面最为年轻的一个小伙子给供出来了。
那个叫做小六子的人接触到杨若晴的目光,浑身一颤,瘦削的脸瞬间灰白,像个死人。
虽然鞋底板子还没有拍到自己的脸上,但他的嘴巴和鼻子就已经开始疼了。
尤其是看到杨若晴朝自己一步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对狰狞的打手,小六子吓得连连摇头,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挣扎着往后躲……
杨若晴拍在他肩膀上,他浑身一震,感觉像是一座大山压了下来,瞬间无法动弹。
“小六子,跟我来一趟。”
……
她揪着小六子再次从天井里出去了,落地的时候已经在人群后面。
直接将面无人色的小六子带进杨华忠家的后院,并推倒在库房的地上。
此时,孙氏和小花她们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都很惊讶。
“晴儿,你咋又把这个贼人带回来了?”孙氏不解的问。
小花扶着孙氏,不敢让孙氏上前,总怕这些做贼的人恶向胆边生,做出破釜沉舟的事。
杨若晴用脚踩着小六子的背,将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同时扭头跟孙氏这边笑了笑说:“娘,你莫怕,一会儿就把他送走。”
说完,她接着跟地上的小六子说:“小兄弟,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地上这些米你咋搞出来的,就给姐姐搞回去,少一粒,拔你一根毛!”
库房外面,杨若晴端了一把有靠背的凳子坐在那里晒日头,身旁,小花扶着孙氏站在那儿,婆媳俩望着库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婆媳俩皆目瞪口呆,却又哭笑不得。
……
小六子害怕被杨若晴拔毛,因为杨若晴说了,到时候拔毛会让杨华明和刘氏来拔,从咯吱窝开始拔,拔完咯吱窝再拔某些私密部位,最后才是头发和腿毛……
小六子一想到杨华明和刘氏那两口子先前暴打杨华胜时那凶残狰狞又不失猥琐的样子,就浑身打哆嗦,啥都不敢想,埋头就是一顿拾掇,那些掉到犄角旮旯的米粒都被他给抠出来吹干净在放回粮仓里去。
小心翼翼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小到大在家里干活都没这么精细过。
当这边的米粒拾掇完成,骆风棠过来了。
杨若晴知道他这是过来提人来了。
“已经好了,可以把人交给你。”杨若晴站起身说。
骆风棠往库房里扫了一眼,冷峻的脸有点绷不住。
“你啊!”
他有点好笑,摇摇头,“那我那人带过去了,都在村口集合,他去了就动身。”
杨若晴点头,“好呀,带去吧,对了,是哪些人押送?”
骆风棠报了几个名字,都是从长坪村和李家村选出来的汉子,其中有两个是运输队的。
“嗯,押送人员靠谱。”杨若晴道,顺势从怀里掏出一纸信封交给骆风棠,上面写着谁谁亲启。
那个谁谁,是县太爷的名讳,此处就不提县太爷的名讳了,反正在这本书里也是个工具人。
七个贼人被反绑着双手,再用一根长绳索串成一个长串,牵着赶着上了路。
在他们身后,跟着他们的家属和亲戚,哭着喊着骂着追着,被人掖着踉踉跄跄呼天喊地,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要嚎得六月天飘雪……
杨若晴冷冷撇过头去。
子不教父子过,这些人在享受着他们偷来的东西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东窗事发的后果。
几个村的里正都过来了,带着人跟在队伍后面呵斥着这些家属的行为,告诉他们再胡闹就当做同党。
然而,这些亲属都以为杨华忠和李甲他们只是口头的吓唬,一个个仗着闹事的亲属多,七家人联合在一起更加变本加厉的闹腾,边闹腾边哭骂,骂草菅人命啥啥的。
杨若晴听得烦躁,对骆风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