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咱这么多人都没拔出来,而辰儿却能呢?”兴奋之余,杨若晴脑子里还是一百个不解。
虽然她清楚自己的儿子优秀,可是在这墓室里,骆风棠和左君墨的优秀程度一点都不亚于辰儿啊!
骆风棠堂堂护国大将军,国之栋梁,用老百姓口中的话来说,状元郎是文曲星下凡,那么像骆风棠这种段位的大将军便是武曲星转世。
至于左君墨,则是墨家传人,两个人都非寻常人,应该都具有拔剑的资格。
为啥干将偏偏选择了九岁的辰儿?
“我知道原因了!”习惯了跟机关打交道的左君墨脑子转动得最快。
“你们看剑冢那里的红土地!”左君墨抬手指向先前葬剑之处。
干将破土而出,底下是一片猩红的土地,隐隐散发出鲜血的气息,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类似于筋脉的东西。
“那些筋脉类型的东西,是鬼柳的根须,而这些红色,可能是血脉。”左君墨接着为众人解惑。
“因为辰儿被鬼柳束缚,精血被鬼柳所吸,通过鬼柳的藤蔓根须一只传递到地底下,自然也便滋养了干将剑!”
左君墨说到此处,骆风棠也瞬间明了。
“自古祭剑,尤其那些有灵性的剑,都讲究用人血,所以是辰儿的血将干将唤醒,所以干将先入为主认了辰儿为主人!”骆风棠道。
左君墨颔首,默认了骆风棠的话。
“或许,这个地方其实不是那位皇子的墓,而是剑冢,又或者这里也不是剑冢,而是那位皇子的衣冠冢!”左君墨又道。
“你们看,壁画上,那位皇子手里拿着的剑,是不是也只有一只剑柄而看不到剑身?”他又问。
众人视线重回壁画上,诶,还别说,果真是的呢!
杨若晴突然就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我突然想起了那一年去藏剑山庄,也听过这种说法。乖乖隆滴咚,想不到这鬼柳差点吃了我家辰儿,却也给我家辰儿带来了这样的好运,有句话咋说来着,祸福相依,确实在理……”
话还没说完,脚下突然动了起来,连带着整间墓室都在摇晃。
“地震了?”杨若晴道。
“不好,是墓室要塌陷了!”左君墨道。
辰儿道:“必定是我拔出了剑,触动了某个机关,要不要我把剑放回去?”
杨若晴努力维持着身形的稳定,一边朝他笑着道:“你个傻小子,剑都表明要跟你了,你还放个啥?拿好了咱赶紧出去!”
“走这边!”
骆风棠一阵风似的冲到了杨若晴身旁,揽住她的腰,又一把拉起辰儿的手往外冲。
势如闪电。
几人刚刚出了墓室门口,便看到身后的楼阁‘轰’一声坍塌下去,沦为一片废墟。
而地面的崖壁都跟着震动,滚石从上面簌簌往下坠落。
眨眼的功夫先前他们几个进来的那个黑乎乎的洞口便被堵了个死死。
“糟了,这下出不去了!”杨若晴道。
左君墨和辰儿都在努力找寻其他出口,骆风棠打量了一眼四下,最后心一沉,“跟我来!”
……
四人进紫薇洞的时候,日头才刚刚从东方升起,当四人从悬崖底下爬上来,清冷的山风吹过,此时日头早已落山,西面的天空留下几缕晚霞。
两只晚归的鸟儿在天际划翅而过,发出几声嘶鸣……
“天哪,墓室竟然在两指峰底下?这也隐藏的太深了吧!”杨若晴爬起身来,看着四下的景色,忍不住惊叹。
辰儿一张小俊脸上虽然沾满了灰尘,黑乎乎的,可是露在外面的眸子却是异样的明亮。
“娘,之前我们站在上面看两指峰底下都见不到底,却没想到我们竟然还能从底下爬上来,我们好厉害啊!”他兴奋的道。
这一趟,他感觉自己真是长了大见识啊!
左君墨也笑着,轻轻喘着气道:“这条路,是风棠找到的,是最难走的一条路。”
是的,先前他们四人往上爬的时候,一路的崖壁上可没少遇到那些稀奇古怪的蛇虫鼠蚁。
有干将和莫邪在,拦路虎统统不足为惧。
“在性命攸关之时,不分难走和好走的路,只分死路和活路两条。”骆风棠沉声道。
望着西面的晚霞,他响起了曾经自己那些厮杀的岁月,他身边的战友,兄弟,换了一茬又一茬。
有的人,用自己的死,成全了兄弟和战友的生!
那些人,将永远镌刻在活着的人的心里,直到永远。
骆风棠正走神的当口,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抬头,对上杨若晴那双温柔的眼睛。
骆风棠唇角勾起一丝弧度,抬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看到他手背上那一条条划痕,杨若晴的瞳孔微微瑟缩了下。
那是先前在攀爬峭壁悬崖时,他为了护她和辰儿而留下的。
她当时能清楚的感受到,若是死亡瞬间来临,他会毫不犹豫将生存的希望留给她和辰儿。
这是他对他们母子的守护。
其实,她也能做到。
若是必须有人牺牲才能成全其他人的逃生,她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只要他们活下去。
但这些都是下下策,最理想的,并为这理想结果拼搏的,便是大家一起活着出来,就像此刻这般!
“爹,娘,左舅舅,你们看我带了啥出来。”辰儿的声音打断了杨若晴的思绪,也打断了她跟骆风棠的对视。
“你带了啥?”左君墨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