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跟栓子那里说了这事儿,栓子叫我别声张,别说破,假装不晓得就是了。”
“这会子细细想来,那头发,怕不是我婆婆的。”
“我跟我婆婆做了十几年的婆媳,她的头发是啥样的,我还是认得的,如今回想,那是别的女人的头发!”
听到杨华梅这番话,杨若晴也是有些错愕。
脑海里不由想到了当初栓子娘走的时候,王洪全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好一段时日都借酒消愁,浑浑噩噩,似乎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当时大家伙儿都还很心疼王洪全,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要宽慰他几句。
倘若王洪全真的外面有了女人,那距离栓子的离开,才刚刚半年啊!
“这个死老头,糟老头,天天装可怜,博同情,我和栓子是看在过世的婆婆的情分上才对他百般容忍,跟哄孩子似的哄着他,劝着他,”
“没想到他背地里还去撩骚去了,这个老东西,狗东西,我这就回家去把他的老骨头给拆了,气死我了……”
杨华梅气得咬牙,撂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就要走,被杨若晴拽住手臂给拉了回来。
“姑啊,你别这么火爆啊,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杨若晴道。
“这事儿还只是四叔他们眼里那么瞟的一眼,指不定不是你公爹呢?”
“你这样气势汹汹的冲回去找他兴师问罪的,倘若不是他,那岂不是让他寒心?”
“那倘若是他呢?”杨华梅问。
杨若晴道:“倘若是他,没有铁证在手里你觉得他会乖乖承认么?”
杨华梅眼珠儿转动了起来,琢磨了下:“晴儿你说的对,我就这样冒冒失失跑回去,想必也是问不出啥名堂来的。”
“我打算这段时日悄悄的留意他,但凡他有半点不正当的事儿,肯定能被我抓到把柄,到时候他想抵赖都没法抵赖。”
“倘若要是行得正坐得端,那我能松一口气,还他一个清白。”她道。
杨若晴点点头:“总之,你不要莽撞就行了。再说句不好听的话,倘若当真有这种事,你们又能把他咋样呢?”
“除了道德上的谴责,也不能咋样啊,这种事十里八村多的是哦!”
听到杨若晴这番话,杨华梅也陷入了迷茫。
“是啊,倘若真的有这种事,那我又该咋整呢?总不能把他揍一顿然后撵出家门吧?那也是不可能的啊!”杨华梅道。
“不过,不管咋样,这事儿我都要弄清楚!”
……
老杨家老宅,老杨头和谭氏所在的东屋里。
杨华忠,孙氏,鲍素云,杨若晴以及杨华梅都在。
孙氏正跟老杨头和谭氏这汇报今日去李神婆家的事儿。
“李神婆病了好久了,上回过去给永仙掐算成亲的日子,李神婆就不想费力,是我们好求歹求的。”
“这趟过去,甭管我们咋求,李神婆都不肯帮咱掐算了,她自个说自个大限将至,透露的天机太多,时日不多了,算不出来这些,让咱去别处找高人算呢!”孙氏道。
老杨头愕然,语气带着几分责问:“这么说,你们这一趟是白跑了一趟,啥都没问出来?”
孙氏汗颜,满脸惭愧。
鲍素云道:“不过,我们临走的时候,李神婆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啥话?”老杨头看向鲍素云,赶紧追问。
鲍素云道:“李神婆说,那孩子自有那孩子的造化,出生了命格就被老天爷给注定好了,算来算去也是徒增烦恼,又不是人人都能逆天改命的。”
“至于大哥上了四哥身那件事儿,李神婆说,这鬼节鬼门关大开,四哥这两年时运不济,容易沾惹那些东西也不稀奇。”
“既然是要钱,那就去坟头烧些钱就是了。说完这些,李神婆就把咱打发走了,并让咱往后都莫要再去她家了。”
听完鲍素云这番话,老杨头沉默了。
谭氏却出了声:“必须得去老大的坟头烧?在村口的河坝上烧不成?”
鲍素云道:“三嫂当时还特别问了这个,李神婆说不行,得去大哥的阴宅那里烧才能凑效。”
“另外……”
“另外啥?”谭氏又问。
鲍素云涨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说。
“咋不说?你磨叽个啥?”谭氏有点不高兴了,催问。
孙氏道:“还是我来说吧。”
“李神婆说,咱大哥在底下,钱不够花是因为大手大脚,还养了好几个鬼婢,让咱烧钱的时候,拿一件大嫂贴身穿着的衣物包着一只扎好的稻草人一块儿烧了,”
“就好像是给大哥烧个管事娘子下去,是咱大嫂的化身,管着他,约束着他。”
谭氏也错愕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老婆子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是头一回听。”她道。
孙氏道:“我们也是头一回听,可李神婆就是这么说的。”
谭氏扯了扯嘴角,哼了声。
“李神婆怕是不晓得你们大嫂是个啥样脾性的人吧?她要是能约束得了你们大哥,我把脑袋剁下来给你们当凳子坐。”谭氏道。
“奶,你说的对。”杨若晴也开口了。
“要我说啊,与其烧大妈的,还不如捡一件我奶的衣裳包扎着稻草人给烧了,有我奶这个婆婆在,底下的大伯肯定乖多了,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也不敢放肆,怂恿他做鬼都大手大脚。”杨若晴又道。
谭氏不吭声。
老杨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