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们离开了,萍儿转身对杨若晴道:“晴儿,你陪我回屋吧,我有件事儿想要你帮我拿拿主意。”
杨若晴爽快起身,陪着萍儿回了萍儿屋子。
萍儿和花花一直住在杨若晴家的前院客房里,杨若晴是打算一直让她们娘俩住到萍儿出嫁为止。
这年头,她们两个无依无靠,萍儿又长着一张那样美丽的脸蛋,
若是放任她们去外面漂泊,祸福难以预料。
而且,杨若晴家的客房多,不仅给萍儿花花这对苦命的娘俩提供了住处,还给杨若兰以及阿豪他们一家三口提供了住处。
杨若兰和阿豪这两年一直在攒钱,打算等到五六月份的时候,就起手盖新屋子。
但也有可能是直接在村里买那些农家小院,然后在此基础上再修缮修缮,总之,中秋之前,他们一家三口是打算要搬出去的。
“哇,这屋里收拾的好干净啊,晴儿,真是辛苦你了。”
萍儿感激的声音传进耳中的时候,杨若晴回过神来。
她也扫了眼这窗明几净的屋子,微微一笑:“不辛苦。你找我来有啥事儿?说吧。”
两个人坐了下来,萍儿留意到这桌上,凳子上,当真是一丝灰尘都没有,心下越发感动。
“我先给你看样东西。”萍儿道。
转身去打开她带回来的一只小木箱子,打开后,又从里面拿出一副红漆木的梳妆盒来。
这梳妆盒一看就是很昂贵的。
“这是花花亲娘从前用过的梳妆盒,也是她的嫁妆。”
萍儿说着,啪一声打开了梳妆盒。
梳妆盒一打开,从里面色射出一阵亮闪闪的光芒,杨若晴眯了眯眼。
再次定睛看去,好家伙,满满一匣子的珍珠玛瑙金银翡翠。
“我勒个去,这嫁妆丰厚啊!”杨若晴忍不住夸道。
要是全部折现成银子,保守估计五百两是杠杠的。
五百两银子,搁在这个时代,对于那些王公贵族来说不算啥。
可是,对于广大的老百姓来说,五百两银子真的是一笔巨款。
好比现代社会中了五百万大奖!
“我是夫人周氏从娘家带过来的陪房丫鬟,”萍儿接着道。
“夫人的娘家周家,从前是云城的首富,夫人自己的娘,是京城某个伯府庶出的小姐呢,”
“这满满一匣子东西,是夫人的娘,也就是那位伯府庶小姐的陪嫁。”
“等到夫人出嫁的时候,周家已家道中落,杨家正是风光的时候。”
“老夫人担心夫人嫁到杨家会被欺负,为夫人置办了极其丰厚的嫁妆,其中就有这一匣子的东西。”
“当时夫人嫁给杨府的老爷杨文轩的时候,那婚礼可是轰动了整个云城。”
“可惜后来,杨家也不行了……”
说到这儿,萍儿突然意识到不该这么说。
因为云城杨家最终的毁灭,跟长坪村的老杨家,尤其是面前的晴儿有直接关系。
“当然了,云城的杨家最后的败落,是他们咎由自取,心术不正引起的,不值得同情……”
萍儿赶紧拿话补救,杨若晴却无所谓的笑了笑。
“你从周家跟到杨家,跟周氏主仆一场肯定有些情分在的,说那些也没事儿,你接着说正题。”杨若晴道。
萍儿点点头,接着道:“当初杨府彻底败落之前,杨文轩因为婷儿少奶奶的事儿,迁怒夫人,还把夫人和花花给撵回了周家。”
“后来的事儿晴儿你也晓得的,杨府没了,周家人也把我们赶出来了,”
“我们娘仨流浪,接着失散,我和花花被你们带回来了……”
“这趟妇人病危找我们过去,交给我这个匣子,”
“夫人说她对不住花花,不能护着她,她说这个匣子她一直藏着,里面是为花花准备的嫁妆,”
“让我为花花妥善保管,将来等花花出嫁的时候给花花,”
“妇人要我发誓,当着她和花花的面,说如果不交给花花,就让我天打雷劈啥啥的……”
说到这儿,萍儿捂着嘴落下泪来。
杨若晴也是不晓得该咋劝,既心疼萍儿这几年悉心抚养花花的苦心和苦劳被周氏质疑,有些为萍儿抱不平,
但同时,都是做娘的,杨若晴也能理解周氏临危前那种纠结的心态。
因为自己是花花在这世上最后有着血脉亲的人,自己一走,就是真的把花花全部托付给了萍儿。
周氏生长于大户人家,在后院那种人心叵测,明争暗斗的环境中长大。
原本对人性就看得比较透彻,也洞悉人间的冷暖。
她相信萍儿,才会把匣子托付给萍儿。
同时她又不相信萍儿。
她或许觉得一个人没有背叛,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远远不够。
这才一方面试图用昔日的主仆情来打动萍儿,另一方面要萍儿发誓,用神灵和抱怨来约束萍儿,好让萍儿能善待花花。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几年你无怨无悔的抚养花花,不求半点回报,”
“光是这个举动,落在一个心胸开阔的人眼中,必定就不会质疑你什么。”杨若晴劝解着萍儿道。
“但周氏不一样,跟她的性格,成长的氛围有关系,她习惯了猜度和自我保护。”
“你不要往心里去,只要花花相信你就行了。”杨若晴道。
听到这话,萍儿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来。
“花花当时就劝夫人,说不要这样,萍儿姨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