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杨若晴过去摆平了,所以今个他们看到杨若晴也跟着来了,一个个目光都亮了,就喜欢看杨若晴用雷霆手段来制服凤枝。
还有‘热心人’抢着给杨若晴几个科普,“林氏抓住了凤枝和杨振邦勾搭的铁证,是一块肚兜,这会子拿着进了屋子要找凤枝讨说法,凤枝不认那东西,说不是她的。”
“林氏就在凤枝家翻箱倒柜,找出了好几条一模一样的肚兜来,这会子正在那里掰扯呢!”
院子里。
杨若兰的舅妈林氏站在那里一手叉腰,另一手举着一块皱巴巴的肚兜,正在那里尖声骂着。
林氏头上挽着发髻,还插着一根银簪子,耳朵上戴着两只银耳坠子。
身上穿着的衣裳,那料子一看就是值钱货。
她的儿媳妇也姓林,是她娘家的侄女,站在林氏身旁。
小林氏没吭声,就站在那里冷着脸子听着自己的婆婆跟凤枝对骂。
而凤枝也双手叉腰,站在不远处跟林氏你来我往互相对骂,气势是一点都不输给林氏。
杨华忠走了过来,大吼一声:“周生,这又是啥情况?”
周生蹲在墙角,双手抱着脑袋,林氏的儿子,也就是杨若兰的表哥杨多才站在周生面前,正跟周生那理论着什么。
听到杨华忠这一声吼,林氏,凤枝,杨多才全都来到了杨华忠跟前,将他团团围住,争先恐后的说着自己的委屈……
杨华忠举起手来,大声道:“天大的事,一个一个来说,兰儿舅妈,你年长,你先说!”
林氏的娘家是县城那边一个小地主家,打小就娇生惯养的。
杨振邦之所以能把布庄生意做那么大,一方面是凭借自己的本事,二来也是得力于丈人家的财力支持。
林氏嫁给杨振邦,就没有再村里给小老杨头老两口尽过一天孝,全都是在镇上住。
林氏性子高,善妒,他们那院子里的丫鬟,都是挑长得丑的来伺候,就是怕杨振邦动歪心。
杨振邦在外面谈生意,林氏是要随行的,杨振邦偶尔躲出去喝花酒,林氏就会派人偷偷跟着,然后直接去青楼闹。
正因如此,林氏进门二十多年了,就给杨振邦生了一个儿子,再没有所出。
在这样的情况下,杨振邦都不敢纳妾。
杨振邦惧内,这是众所周知的,咋这回竟然敢跟凤枝勾搭,还没林氏抓住了把柄?
在心里把杨振邦家的婚姻关系快速梳理了一遍后,杨若晴带着这些疑惑开始倾听林氏的发言。
林氏摇晃着手里的肚兜,气急败坏的对杨华忠道:“凤枝这个浪货,前天上昼她去我家的布庄,说是要买点碎布,买碎布是假,就是想去勾搭我家那个死鬼。”
“我家那个死鬼也不晓得是被灌了啥mí_hún汤,竟然还真的稀里糊涂中了招!”
“两个人去了布庄后面的仓库里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我刚好去布庄,伙计们说老爷带着一个同村过来的嫂子,说是去后院挑布,还让他们别过去打扰。”
“我一听就觉着不妙,过去逮,刚好他们两个一前一后从仓库里出来,凤枝那个骚样子,头发都乱了,我家那死鬼一颗扣子也扣歪了,一看就是两个人刚浪过。”
“我上去就要打她,她拔腿就跑了,我要去追,我家那个死鬼拦住我,他给我下跪,磕头,说他是一时鬼迷心窍中了招,让我给他一个机会,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气得要死,一天一夜都不想理他,他就在我床前跪了一天一夜的搓衣板。”
“跟我细数这些年的苦楚,说他这么大的一个老板为了我,这些年连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有,更别提小妾了。”
“说就算是他四堂弟杨华明,都还有两个媳妇,说他这回实在是没把控住才偷吃了一回,而且还是免费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我这个人心也软,又想着家丑不能外扬,就把这事儿给忍了。”
“可是昨夜他做梦,梦里面还在喊凤枝的名字,我在他的裤子口兜里还找到这块骚肚兜。”
“合着这两人还不是露水夫妻,还留了念想?”
“这个浪货留了肚兜给我家死鬼做念想,她家里穷成这幅狗屁样子,我家那死鬼八成送了值钱的东西给她做念想,我这才回村来找她的,我有理,我是受害者,凤枝才是那种拆散别人家庭,破坏别人夫妻感情,还骗人钱财的恶鬼!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林氏一口气说完,抬起头来高声问在场的众人。
可惜,在场的众人,虽然喜欢看热闹,虽然也反感凤枝这种勾搭别人男人的人。
可是,她们跟杨振邦和林氏这两口子也不熟。
虽是同一个村,却从没在一起洗过衣裳,一块儿摘过菜下过地。
而且,大家伙儿从前去镇上杨振邦家的布庄扯衣裳料子,并没有因为是同村而有半点优惠。
相反,还要比别人家贵很多,所以后来,大家伙儿都刻意不去杨振邦家的铺子里扯衣裳料子。
可这样一来,杨振邦和林氏又说了,说乡亲们不照顾他家的生意,村里盖学堂的时候,大家伙儿就说让他们好歹也拿一点出来。
他们两口子就以乡亲们不照拂他家生意为由,拒绝赞助。
这回的大饥荒,有不少乡亲硬着头皮去找他家借钱,结果全都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所以这会子,当林氏以受害者的身份跟众乡亲那寻求舆论上的支持时,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