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和五婶是在聊关于关于三堂嫂陈金红的事。
孙氏道:“这个侄媳妇,他们回老杨家也就十来日的功夫,算上今天,我跟她打的照面也就三回。”
“从前还觉得她羞涩腼腆怕生,今个看她帮着咱端饭端菜的,这手脚还真灵活,人也和和气气好相处的样子呢。”
听到孙氏的话,鲍素云也笑着道:“金红人确实不错呢,我家大宝和绵绵去前院他们那屋里耍,她还拿零嘴给他们吃呢。”
“去后院上茅厕,遇到咱,也都打招呼,蛮亲和的一个人呢。”她道。
孙氏道:“金红要是好相与,那我们大嫂也算是修到了福气呢。”
鲍素云点头:“是啊,我们大嫂前半辈子吃了苦,后半辈子就盼着几个媳妇能好好孝敬她,让她享几年福。”
孙氏道:“不止是大嫂,八妹也是个好脾气的,从来都是把吃亏当福。”
“金红跟她做妯娌,两个人都好,往后才能更好相处,家和才能万事兴嘛!”
两个妇人在那里谈论着,对这个新成员似乎都很有好感,也抱着美好的期待。
杨若晴没插腔,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
对这个三堂嫂,她今天还是头一回见,一点都不熟悉。
对于不熟悉的人,她一般不胡乱给予评价。
就这样陪着娘和五婶坐了一会儿,听她们聊天拉家常,不知不觉外面的日头偏西了。
鲍素云站起身告辞,孙氏挽留。
“夜里就在我这儿吃得了,省得回去烧,都是晌午现成的饭菜,等会随便往灶里扔把柴火就行了。”孙氏道。
鲍素云微笑着摇头:“不用了,晌午大人孩子都吃得好饱,等会夜里回去,我随便抓把米熬煮一点稀饭就打发了,也不麻烦。”
“好吧,那就随你好了。”孙氏道。
孙氏和杨若晴一块儿送鲍素云母子三哥出了院子门,母女两个也转身回了院子。
“宝宝还在睡?”孙氏问。
杨若晴道:“不晓得,照着她一贯的套路,估计还有半个时辰才会醒。”
孙氏点点头:“那好,那我就晚些时候再烧夜饭。糯米浸泡得差不多了,我先去把糯米给磨出浆来。”
杨若晴道:“娘,我帮你,咱一块磨。”
明天就是九月初九重阳节了,要做菊花糕,用料之一就是糯米。
“娘,我带回来的那些做菊花糕的模具,你分给五婶她们了吧?”杨若晴问。
孙氏道:“今天早上就送出去了,她们见了那模具都好喜欢呢,跟我这夸你,说你有心了还惦记着她们。”
杨若晴笑了笑:“一点小东西而已,不算啥。”
说笑间,母女两个已来到了侧院的豆腐房里,这里是家里做豆腐的专用领域,停放着一台石磨。
杨若晴推磨,孙氏用长柄的勺子舀着一勺勺的水糯米点到那个石磨的磨眼里。
然后借助着石磨强大的碾压力,将固态的水糯米碾碎,跟水融合着以液态的形式从石巢里缓缓流淌出来,再滴落进底下摆着的一只木桶里。
母女两个一边干活,边拉着家常。
孙氏对杨若晴道:“你弟弟大安,从庆安郡回来后,我和你爹都不敢跟他那问成绩,怕给他心里增添负担。”
“这些天,也一直没消息传来,不晓得他考得咋样了!”孙氏道。
听到这个事儿,杨若晴的眉心动了动。
满打满算,大安今年十三岁,满打满算已经上了三年的学了。
今年秋天后,大安和大舅妈家的大杰一块儿去参加了院试。
之前大安和大杰都已经参加过童生试了,是两枚标准的小童生。
现在参加了院试后,如果合格,他们就会晋升为秀才。
秀才又可以称为生员,算是真正拥有了参加科考的资格,也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
这第一步很重要呢,也很难迈。
大堂哥念了十几年,才终于考取了秀才。
而已故的大伯杨华安,迈了大半辈子都还是个小童生。
当然了,如沐子川那样的学霸,一万个人里面也不见得会出一个。
“我自打回来后,虽然有跟大安独处的机会,可我也没问。”杨若晴一边推磨边道。
“问他,他也不好说啊,”
“咱还是耐心等成绩吧,照着以前大哥去参加院试考试的经验来看,出成绩应该也就这个月了。”
“等到成绩出来,咱自然就晓得了,不要问。”杨若晴道。
孙氏点点头:“好,那就不问。”
“晴儿啊,那要是你两个弟弟这回一个都没考中秀才,咋办呢?”孙氏又问。
杨若晴笑了下,“娘你这种心态可要不得啊,”
“一回不行两回呗,两回不行再三回,他们年纪都还小,启蒙都晚,今年去考一下,纯粹当作试水得了。”
听到杨若晴这么说,孙氏也觉得很有道理。
“嗯,就当是试水吧,一年不成两年,两年不成三年,反正咱们家倾尽财力去供他念书就是了。”妇人道。
杨若晴欣然点头,是的,就要这样,往死里培养。
再说了,大安的智力,她还是有信心的。他需要的是磨练,应考时候的心理素质以及发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聊着天,做着事儿,不知不觉活计就做得差不多了,而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孙氏去后院烧夜饭,杨若晴则打算回去将骆宝宝穿起衣裳来。
没想到,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