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棠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涌上狂喜。
他下意识伸出手来紧握住她的手,“好,不换,咱都不换,啥都不换……”
“咳……”
一声清脆的咳嗽声响起,两人触电般的松开手。
扭头一看,是大安和大杰过来了。
两小子都一本正经的样子,可那眼底却都憋着笑。
看着表情,就知道他们偷听了。
不同于骆风棠涨红了的脸,杨若晴则是恶狠狠瞪了两小子一眼。
“不在自个屋里呆着,跑出来偷听别人说话?”她问。
大安笑得如狐狸般狡诈。
“吃过饭就一直在屋里待着,方才听到响动晓得是姐回来了,我们俩才出来的。”大安道。
“出来干嘛?”杨若晴没好气问。
方才那么好的气氛,要是这两小子不出来煞风景,指不定她还会跟棠伢子亲个吻啥啥的。
听到杨若晴问,大安一脸的无辜。
“姐姐这话问的,不是你说,心疼我和大杰念书辛苦,带我们来逛街散心的嘛!”他道。
杨若晴恍然。
“好好好,等我回屋洗把脸,咱就去逛街,刚好日头西沉街上不咋热。”
“好耶!”
大安和大杰兴奋的跑回自己那屋等着去了。
这边,杨若晴回屋洗了把脸,喝了口茶,真盘算着带多少银两出门购物比较好。
骆风棠过来了。
递过来一只荷包。
“拿着。”他道。
“啥?”她问。
他挑眉:“看看不就晓得了。”
她接了过来,荷包是她端午节的时候送给他的,原本里面是装着驱除虫蚁的艾草。
现在空了,捏在手里轻飘飘的,就跟没装东西似的。
她接了过来,拆开来一看。
里面竟然是五张银票。
每一张面值一百两。
五张拢共就是五百两,落款的钱庄她瞄了一眼,偌大的望海县没有那家钱庄的分铺。
庆安郡有一家。
据说那家钱庄的总铺在京城,天子脚下。
“这么多钱,你哪来的呀?”她问。
骆风棠勾唇:“上回陪左大哥重返庞大善人的庄园,在一间密室里找到的。”
“啊?”
杨若晴讶了。
“这事儿左大哥晓得不?”她问。
骆风棠摇头:“那会子他去了别的屋子找人,不在我跟前,我没告诉他。”
听到这话,杨若晴乐了。
这小子,榆木疙瘩开窍了呀?
要是换做从前,恐怕早傻乎乎的把这些交给县衙充公了。
现在竟然还有了一点私心。
“呃……私心呢,我是不赞同有的,做人嘛,还是要坦诚,尤其是对自己的妻子。”
她拿着银票,故意板下脸来跟他道。
“不过呢,庞大强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他的钱都是充满了罪恶。”
“你私扣了庞大强五百两银子,这事儿做的对,这回我给你表扬。”
她说着,从袖底掏出一个铜板来放在他掌心。
“奖励,只是一个形式而已,不在乎奖银多少,你要再接再厉!”
然后,她把那五百两银子的银票揣进了怀里,又拿了一些碎银子带在身上,蹦蹦跳跳着出了门。
身后,骆风棠垂眸看着掌心里的一枚铜板,哭笑不得。
这丫头……
……
原本是打算四人一块儿去逛街的。
可是刚下楼,在一楼大堂竟遇到了熟人。
“徐大哥?”
“风棠老弟?晴儿弟妹?”
没错,不期而遇的人是徐莽。
“你们几时来的县城?怎么也不去我家耍?”徐莽微笑着问。
骆风棠道:“今个刚到,陪两个小舅子来县城耍。”
“小舅子?”
徐莽的目光随即落在杨若晴身侧,比她矮小半个头的两个少年的身上。
一个俊秀灵动,唇红齿白。
眉目流转间带着与年纪不符的老成。
一个则白净腼腆,站在那里中规中矩,跟个女孩儿家似的。
两个少年都穿着极普通的衣服,臂弯和肩膀的地方都打着补丁。
站在那里斯斯文文,一看就是贫寒学子。
见徐莽打量着自己两个弟弟,杨若晴赶紧站出来为双方做了个简短的介绍。
然后,留了骆风棠下来陪徐莽聊天,她自己则带着两个弟弟去逛街。
“徐大哥,我带弟弟们买点东西就回客栈,你莫急着家去,夜里咱一块儿吃饭。”
杨若晴临走前,还不忘跟徐莽发出邀请。
徐莽微笑着点头:“好、好、你们自去玩耍去。”
目送姐弟三个走远,徐莽收回视线,有些不解。
“弟妹如今又是开酒楼,又是做山货生意,还带着你们村的乡亲们挣钱。”
“照理说,弟妹家是不缺钱的,为何这两个弟弟,却穿得如此简朴?”
徐莽问骆风棠。
骆风棠微微一笑。
“晴儿说了,持家得勤俭节约。吃喝穿戴及一切花销用度,皆以满足需要为上!”
“多了,便过犹不及,铺张浪费。”
“我这两个小舅子,更是秉承了晴儿的勤俭,在学堂从不跟人做无谓的攀比。”
说到最后,骆风棠自豪的挺直了腰杆。
莫说两个小舅子,就说晴儿自己,更是以身作则。
瞧瞧,她穿的衣裳料子,都是市面最普通常见的。
她从不涂脂抹粉,都是素颜朝天。
可却美得清新自然,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