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侨将目光看向于丰豪和于庆南,在这个封建年代,女子去私塾或学堂念书是不被认可的,唯有男子才能正大光明的读书考科举!
想着,她便向两人问道:“哥,南子哥,你们想去隔壁赵家村的私塾念书吗?”
“怎么不想,可是家里没有那么多钱。”于庆南说完,眼神就黯淡了下去。
于侨望着他满脸遗憾的神色,目光一转,又看向坐在他身边的于丰豪,于丰豪没有回答,可垂眸时,眼底那一闪即逝的向往,却让正巧看着他的于侨捕捉得一清二楚。
如此,她心里就有了底,然而她并没有做出什么承诺,如今赚的钱太少了,根本不够他们交束修,买书看。唯有等赚够了钱,再来想想该怎么安排最为合适。
回到村子的时候,已过了晌午。
他们一道先去了于庆南兄妹两家里。
坐在堂屋的饭桌上,于侨从怀里掏出今天早上赚得三千零二十五文。
看着桌面上像蛇一样盘曲着的几吊钱,于侨将它们先是一分为二,最后又多拿出一百文,将多得那一堆直接推给于庆南兄妹两。
“分钱了!”于侨乐孜孜的说道。
“侨儿,以后分钱,咱们还是按一样的分,你再这样,我们只好不收了。”于庆南说完,固执的把钱又推给了于侨兄妹三,坐在他身边的于琴也坚定的点点头。
于侨一怔,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导,她不是不会人情世故,好歹活了三十多年,在职场上也工作了那么些年头。只不过对面是两个在真诚不过的孩子,她实在张不开口,说那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话。
为难着,她只好看向旁边的于丰豪。
于丰豪看到她望来的求救目光,接口道:“既然南子和琴儿坚持,那你就对半分吧。咱们天天一块干活,一块做买卖,多点少点不碍事,只要热热闹闹的就成。”
“对”于庆南和于琴颇赞同的点点头。
于侨只好又重新分配,双方各分一半,多的一文,于庆南率先拿起来递给于希。
于希忙伸手接过,嘟嘴吹了吹放到耳边,当听到嗡嗡的轻响后,一面咧开小嘴呵呵直乐,一面学着于侨揣钱的样子把一文钱揣到了自己怀里。
于希只有五岁,有时候懂事机灵,有时候也有属于孩童的顽皮和懵懂。
分完钱,于侨兄妹三推着板车回家放好。然后坚决地将于侨留在了家里,她的脚没好,实在不宜跟着他们一道上山掘花。
等于侨、于丰豪拖着一身疲倦,一身土回来的时候,已是近夕阳。
次日,他们再次上山掘了一整天的野花,然后又一股脑儿的埋进于庆南家的院子里。
赚钱的事情,于侨没有和于家人说。于侨也交代于丰豪和于希不要往外说,因为这个钱一旦曝光,必然会被毕氏借机收入囊中,再无要回来的可能。于侨认为这是他们兄妹三自己赚得钱,因此自己决定用途就好。就连白氏和于重田也只知道一点内情。
于侨想等时机到了,再和白氏,于重建坦诚。
她的想法得到于丰豪和于希的一致认同,就连于庆南和于琴也决定先不和家人坦白。
这天清晨,吃过早饭的于侨和于丰豪,牵着走在中间的于希,直奔于庆南的家。
今天他们没有带锄头出门,因为不打算上山。
兄妹三走进于庆南家的院子,不算很大的院子里,两侧均种着各色的野花,他们走在当中留出的小径上,好似身处一片花海似的,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闻之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侨儿,咱们前天回来,忘记买花盆回来栽花了。”于琴说着,手拿两把剪刀从上房走出来。
于琴家同样是一个四合院,格局大小与于侨家是一样的。因为家里没有人,人口也没有那么多,所以于琴和于庆南兄妹两各住着一间上房,其余房间都在空着。
“咱们这次不把花栽到花盆里,直接用纸卷起来卖。”做成单支的花束,是于侨前些日子就预想好的,因没有彩纸,才一直没有实践。直到前几天弄来那些彩色宣纸,她才打算找个时间实践一下。
一听她这个提议,于丰豪等人虽然不解花怎么被纸卷起来,但对于侨充满信心的几人,对此几乎没有任何异议,甚至充满了期待。
说干就干,于庆南和于丰豪当即动手把堂屋里的一张长桌搬到院子中间来,而后于琴和于侨就将搬出来的纸,按颜色分开摆到桌面上。
就在于侨一手拿剪刀,一手拿张宣纸,预备给负责剪纸的于丰豪和于庆南做示范的时候,于琴家的院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众人一惊,当即讶异的面面相觑。
听着越来越急的‘咚咚敲门声,于侨看着洒满桌面的宣纸,咬咬牙道:“先拿东西把桌上的宣纸盖起来,再去开门。”
于丰豪环顾四周,没现什么合适的东西,进屋找也来不及了,只好把自己的长袍给脱了下来,盖住桌面的大半边。于庆南见状,也忙脱下自己穿着的长袍,他们的袍子很大,很轻松就将整个桌面盖得严严实实。
不过这样一来,两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便只着一件单衣站在院子里。
幸而天气炎热,显得不那么突兀。
虽然古代男女大防较为严重,可在乡下,只有到适婚年龄段的少男少女才会避嫌。一般年纪不大的男女孩童在一起玩,并不会引起大人们的重视。
于琴被猛然严谨的氛围,弄得有些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