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峰一听这消息,马上就不淡定了。
他还真不知道,冯君销售玉石上过税没有,不过按说……是不可能上税的。
这跟主动纳税的觉悟无关,关键是私开玉石矿,这种收入就不可能公布。
否则的话,会引起太多的不稳定因素。
所以他马上就跟冯君通气了,说有人可能要查你的个人所得税。
“扯淡!”冯君冷笑一声,“真要查税,就有的是官司打了,我还说李大福代扣了税呢。”
他对税费这一套,还是有点了解的,知道这里面存在很多的说法。
打个比方说,个人有一千万,去银行买理财产品,获得了收益,在这个年代是不交税的,正经是银行存款利息,一度还收取过个人所得税。
个人一千万的理财,年利百分之六的话,一年的收益就是六十万,这么大一笔钱,怎么会不交税呢?
这就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买的理财产品所涉及的项目,盈利不仅仅是理财的这点利益,所以个人获得的收益,是税后收益,也就是说,理财项目已经代扣了个人所得税。
当然,不是所有的项目都会赚钱,但那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总之,个人所得税有可能会被稀里糊涂代扣掉的,所以不算逃税。
李大福之类的珠宝行,有没有可能代扣掉冯君的税呢?
这是比较扯淡的一个话题——没可能的。
但是同时,珠宝行业是个高门槛、高利润的行业,税费居高不下。
所以冯君可以认为,那些税里有我认缴的一份,哪怕李大福不承认,但是毫无疑问,他提供的玉石,在流通环节和终端消费市场贡献了税收。
所以他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是照章纳税了,只不过收入不方便公布而已。
当然,这是他自说自话,别人未必认同,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他没有从手机位面弄来这些玉石,就不会产生相应的税收。
事实上,冯君不认为,别人会通过李大福的收支来查他,身为国企、伏牛省珠宝行业的老大,李大福的真实账面根本见不得阳光,里面扯不清的事儿太多,最多也就是私下说一说。
说良心话,李大福比冯君更怕把事情捅出来。
但是王海峰依旧是顾虑重重,“但是税务真要搞你的话,没人拦得住。”
“最多不过是补缴税款,”冯君不以为然地发话,“问题是,他们查得清楚我挣了多少吗?”
他卖出去的玉石,在很多公司都是糊涂账。
就算不是糊涂账,他也不怕,天大地大有钱最大,只要他不怕罚,能有多大事?
要是罚得过分,他都不一定认,大不了打官司。
说真的,玉石市场就是一片乱像,官司一开打,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
王海峰看了他好一阵,才沉声发话,“大师……你没公司,红姐可是有公司的。”
“握草,”冯君一抬手,重重地一拍自己的额头。
想到这个,他真是有点无奈。
面对八方而来的压力,他在最初的忍耐之后,其实是做出了凌厉的反击。
不过张弘飞怂得悄无声息,二毛跑得也干脆利索,最要命的是,这俩虽然都退缩了,但是并没有传出“洛华庄园很难惹”的消息。
还有赵海澄,确实是被打伤了双手,连胳膊都被打断一条,象征着“别乱伸手”。
但是……敬酒的时候出现了纠纷,这尼玛是什么鬼?
冯君知道,张弘飞和二毛肯定是都有私心的,可是凌厉反击之下,只有当事人退缩,其他人还懵然不觉地前仆后继,这令他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当然,无奈归无奈,无论如何,他不能让红姐被自己牵连。
他想一想之后,拿起手机给袁化鹏拨个电话,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当然,不能说的肯定不说,“……就是这种事,税务可能查我,这事该怎么处理?”
“财产上,查个人是查不了的,你又不是体制里的人,”袁化鹏非常肯定地回答,“从理法上讲,可以查你,但是你一反击……为难你的是体制里的人吧?”
“翻经济账,是最下乘、效率最低的手段,谁的屁股也没那么干净,要不是那种死定了、只差一个罪名的干部……没人愿意采用这种手段。”
“所以你放心好了,这就是吓唬你,你一个自然人怕啥?大不了就是点罚款……嗯,是谁这么不开眼,要搞你?”
冯君打这个电话,一是咨询,二也算是跟袁家这边提前通个气——我可能用得到你们。
袁化鹏的反应,让他很欣慰,袁家起码还是知道人情往来的。
不过他也不打算轻易使用这层关系,事情目前还可控,关键是,他认为袁家其实不差他什么,此前也仅仅是交易,双方各取所需。
正经是以他的性格,一旦对方帮了忙,他绝对会认为,自己欠了人情。
欠了债是要还的,而人情债是最难还的——想一想周小彤他就头大。
所以他婉拒了袁化鹏的好意,挂了电话之后,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个重点上——自然人不怕查,那么法人呢?
他心里很担心红姐,但是……他不可能去联系她。
不管怎么说,跟袁化鹏这番通话,让他又拓展了一些思维。
挂了手机之后,他思索一阵,然后给银行打个电话,预约要取款。
说来说去,还是账上有钱的缘故,那我现在就把钱转走,看你们还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