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径直奔到醉香院,自从书生变了后,盈盈处事格外小心,她怕惹恼书生,先是问醉香阁门口的两个护卫:“段大人在里面吗?”
一护卫问:“哪位段大人?”
盈盈说:“中等个,二十来岁,穿着青色衣服,腰系一根玉腰带。”
护卫答道:“有这么个人,他点了我们的头牌翠云姑娘,正在二楼阁房。”
盈盈说:“麻烦你去给他说一下,秦盈盈在外面等他回家。”
若是别的女人找到这里来,他们才不会去帮忙叫,岂不是自砸生意?可“段大人”三字意味着官,那就不敢轻易得罪了。
护卫应声好,噔噔跑上楼报给书生,说:“段大人,门外有一个女子,说她是秦盈盈,在等你回家。”
书生透过窗户朝门口望了一眼,那里站着一个孤落的身影。
书生绝情地说:“你告诉她我今晚不回去了,让她自己回去!”
护卫下了楼,原话回给盈盈。
盈盈心如刀割,眼泪簌簌而下。
痛,恨,失望,屈辱,在这一刻全部涌到盈盈的心中。
盈盈默默转过身,一路流着泪呆呆回到旧宅,。
盈盈不曾想玉婉静坐在院中等她,玉婉一见盈盈伤心的样子,知她受了委屈。这些日子里,她们相互之间有些隔阂,此刻的同病相怜竟缓和了她们的矛盾。
玉婉说:“回来了就早点睡吧。”她实在找不出别的话,准备转身回房。
盈盈含泪道:“我好痛,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玉婉说:“也许他本就是这样,从未变过!”
盈盈说:“不,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玉婉说:“你错了,她明明深爱的你,如果说灵儿是事发突然的无奈,那么我算什么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先认识现在的他,你还会对她痴情不已、生死相托呢?”
那样他就是一个浪荡不羁、无情无义、暴躁凶狠的男人,我怎么会爱上他!
盈盈咬牙切齿地说:“我会杀了他!”
玉婉说:“可惜我们都先认识了那个才智无双、满腔侠义、天下己任的段世昌,于是面对这样一个段世昌,你总觉得他是变了,本性并不如此,可为何这就不能是他的本性呢?”
盈盈拼命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
玉婉叹道:“世人啊,有多少受了先入为主的误导!”
玉婉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自己的房间,留下盈盈呆呆地站在院中。
盈盈口中一遍一遍重复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落寞而可怜!
盈盈突然怒气腾升,攥起拳头,飞奔出门!
她要去把书生揪出来,她不会再由着他胡来!
玉婉早已绝望,灵儿也已听之任之,唯独盈盈还想着把书生从污秽中拉扯回来!
玉婉已无力劝住,叹道:“秦盈盈,你到底是有多傻啊!”
且说醉香阁内,翠云弹完一首曲子,再次坐到桌旁。
翠云媚笑着说:“段大人不是说今晚就在这里吗?难倒干坐一夜?”翠云主动伸手去牵书生的手。
翠云的手还未碰到书生的手,书生便躲开了。
书生道:“干坐一夜,不好吗?”
翠云索性搂住书生的脖子,半倚在他身上,说:“大人来妓院不就是图个开心、fēng_liú快活吗?”
这次书生没有推开翠云,只正襟危坐,道:“我别出心裁,是来这里散心的。”
翠云说:“越是散心越要快活,一快活什么郁结都没了,不然怎么散心!”又嬉笑道:“大人不会是怕给不起银两吧,你放心,我陪人一夜,少说也得十两银子,但陪大名鼎鼎的段大人,我分文不收,甚至我还可以倒贴段大人十两银子。”
书生乐道:“这事倒也新奇,我来妓院让你陪我一夜,你不收我的银子,反倒给我银子,这可是大大的亏本生意。”
翠云道:“我甘愿亏本。”
书生疑惑地问:“这是为何?”
翠云道:“因为你是大名鼎鼎的段大人呀,众人皆知你家有绝世娇妻,可你却来醉香阁让我陪你,如此一来,我以后就算收二十两,那些臭男人也会抢着排队!”
书生点头赞道:“聪明,看来这头牌不光要长得好看,琴艺出众,也得有头脑。我很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翠云道:“当然,不单单是这个原因。”
书生道:“请讲,我更喜欢听聪明人的实话。”
翠云道:“那我就讲给段大人听。凡来找我的客人,莫不猴急地要得到我,你是一个另类,这让我第一次有了一种想法,得到一个男人的想法!”
书生笑道:“睡一夜就算得到了我?”
翠云道:“你们男人睡女人一次,不就叫得到她了吗?我得你一夜温情,又如何不能算我得到了你?”
书生点头笑道:“有趣,本是我来嫖你,结果倒成了你嫖我。”
翠云媚笑道:“段大人,这对你毫无损伤,而且我一定让你快活似仙。”
书生只笑了笑,轻轻推开翠云,端起酒杯,淡定地抿了一口。
翠云撒娇地拿走书生的酒杯,说:“你觉得我不够美?”
书生道:“不,你很美。”
翠云道:“那你为何不心动?”
书生道:“美不是我心动的理由。”
翠云不服气地问:“你是男人吗?”
书生道:“我是男人!”
翠云说:“那我倒想试试段大人这个男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