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啊,说来你跟着我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是的夫人,奴婢是从您当娘子的时候就跟着您了。”
“哦,这么久了啊。”
常大夫人思绪飘飞,不禁回到了从前。
容嬷嬷听她这样说,也想起了以前的事。
两个人聊着聊着,竟然忘了屁股上的伤,还不时出低低的笑声。
……
“娘子,奴婢有罪!”回到院子,愚娘二话不说便又跪了下去,“都是奴婢粗心,被人跟踪了还不知,险些连累了娘子。”
看着她又跪下去了,常瑟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伸手将她扶起来,“愚娘,你这是做什么?你何来的连累我?”
愚娘却是不肯起来,“娘子不怪罪奴婢,是娘子心善,可奴婢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啊!”
作为奴婢,她本是一心想着保护娘子,结果到了最后总是要娘子反过来保护她。像她这样没用的奴婢,娘子不但从来没有怪罪,甚至将自己视为亲人。
所以如果她再不做点什么,良心难安啊!
“愚娘,你错了。”常瑟忽然单膝下跪,与愚娘视线平衡,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从来不是你连累了,而是我连累了你。”
那些人原本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若不是有愚娘在,有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愚娘被常瑟那下跪的举动吓的脸色都白了,顾不得其他,忙的将常瑟扶了起来,“娘子这样会折煞奴婢的!”
自古主仆有别,仆人给主子下跪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可这主子给奴婢下跪的,愚娘还是头一次见。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看她家娘子。
“我没有安慰你,我说的只是实话。”常瑟表情温和,那语气也不像是跟一个奴婢说话,倒是更像长辈,“今日就算没有你,她们也依然会那么做,因为她们要对付的本来就是我。愚娘你,是跟着我受累的。”
“娘子……”
“还记得我那日跟你说过的事吗?”常瑟问道。
愚娘想了好一会儿,忽然瞪大眼睛,“娘子你……”
娘子说过的话,愚娘又怎么会忘记!更况且是那日。那日她们救了那个陌生人,得了不少的五铢钱。
回来的时候娘子却吩咐她,不要将那些钱物带在身上,而是埋在府外。当时愚娘还觉得奇怪,好好的钱埋在外面做什么,带在身上岂不是更方便?
现在她忽然懂了,娘子是早有戒备,早知道会生今日这样的事吧!对于自家娘子能掐会算的本事愚娘现在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娘子,你若知道会生今日之事,为何还由着那些人干出此事?”想到那些无故失去的钱物,愚娘惋惜不已。十几枚五铢钱虽然对于常家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娘子来说那可是救命的钱啊,要是有一天她们真的被赶出常家,或许还可以用来傍身。
“不这样,她们不会罢休的。”这些道理常瑟又何尝不懂。她只是看的更透彻了,与其日日防着别人,不如将计就计,至少出了今日之事,大房那边应该能暂时消停不少。
而这些空闲下来的时间,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哎,还是娘子想的周到,当时便把那些五铢钱……”愚娘说到这,忽然停了,看了看自家娘子,没有再说下去。
想到当日的事,愚娘真是越来越佩服娘子了,当时若不是她聪慧吩咐自己将那些五铢钱分成几分分别藏于不同的地方,今日怕是要呕死了。
说来,那被常老夫人收去的钱物虽然可惜,可比起剩下的几份实在算不得什么。
那日愚娘拿着钱袋便偷偷的数了数,这一数之下竟然有一百多枚!而她和娘子最近用的,不过是其中最少的一份。
虽然可惜,愚娘还是觉得无比的幸运。
“娘子,奴婢如今身上已无钱物,是否要再偷偷取些出来?”愚娘看了看四周才小声问。
常瑟却是摇头,“不需要了,那些钱财我以后自有用处。”
“哦。”愚娘对常瑟的决定那是深信不疑,便不再提。
自从今日这事生后,愚娘便本能的多长了一个心眼。竟然娘子绝口不提那些钱物的事,她也只当没有那些。
反正出了今日的事,厨房的人也不敢怠慢了,只要娘子的吃食有了着落,她们也没有什么必须要用钱的地方。
而且,她将那些钱物藏的很好,也不用担心怕被人挖去。
……
吃过午饭,常十娘便带着婢女兴高采烈的出了常家。
这些日子她本是打算一直待在屋里练琴的,也好为几日后的祖母大寿做准备。不过上午的时候她忽然接到了相邀的请帖。
当然了,这一般的请帖常十娘自是不屑理会的,她好歹也是常家长房的嫡女,这结交的朋友自然也得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而这个邀她今日出去的人,正是云州知县大人家的孙三娘子。说起这个孙三娘子,其实是知县大人的千金,正房嫡女,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三,被人唤为孙三娘子。
这孙三娘子因为比常十娘大不了多少,加上两家又都是这云州的重要人物,便从小交情不错。
这不,从孙三娘子不请常家其他娘子,而唯独只请了常十娘便能看出。
常十娘赶到的时候,孙三娘子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只不过这次她的身边却多出一人。
关于这人,常十娘也是认识的,这便是与孙三娘子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