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蛋蛋的纹身店里出来,我又骑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了好一阵子,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记得小时候一放学,我和钱龙、杨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猫在我家看8o9o年代的港产警匪片。/;
那时候总觉得浩南哥fēng_liú倜傥,山鸡哥帅气果敢,小马哥英俊潇洒,也常常幻想我们哥仨身着黑色风衣,脚踩大头皮鞋,双手持枪的行走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上,我老模仿小马哥饱经沧桑的语调吧唧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可当有一天我们真正踏足这座所谓的“血色江湖”,才现“身不由已”根本不是一句戏言。/;
我想竭尽全力的往上爬,就势必要结下仇家无数,有仇家了自然就需要越来越多的兄弟,可这些兄弟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自愿投入“江湖”,所以我就得需要琢磨很多善意的谎言,让身边的人越聚越多,这是一个可笑到极点的恶性循环。/;
驰骋在山城并不算宽敞,但足够颠簸的柏油路面上,我左顾右盼的望着眼前疾驰而过的风景,我喜欢这座城市,喜欢这里连空气中都充满辣子味的特殊,喜欢这里鳞次栉比依山而建的高高低低的房屋,我想要在这里彻底扎根。/;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来到了渝北区,将摩托车靠边停下以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存姓名的陌生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好一阵子后,那头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怎么了哥?”/;
我来回看了看四周,照着路标出声:“我在龙溪附近一条叫长临路的街口,有时间出来见个面不?”/;
“等我。”电话那头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回应。/;
我又赶忙补充了一句:“带上彬彬、大鹏和冯杰。”/;
“好!”他笑盈盈的答应。/;
我歪骑在摩托车上,点燃一支烟后,望着不远处灯光璀璨的高楼大厦会心的笑了,虽然很难,但我们并未停歇,或许在辉煌公司、王者商会这样的大组织眼里,我们这帮人不过是条蚂蚁腿,可谁又能保证蚂蚁有天不会扳倒象。/;
连续抽了四五支烟后,一台纯白色的奥迪a6缓缓行驶过来,紧跟着打车里蹦下来三四条熟悉的轮廓,正是多日未见的王嘉顺、袁彬、大鹏和冯杰。/;
“朗弟。”/;
四人信步朝我奔了过来。/;
我眯眼打量他们,看得出小哥几个最近展的不错,多多少少都有些福,特别是冯杰,还故意把头续了起来,梳着个牛犊子舔过似的小背头。/;
王嘉顺和袁彬都是一袭黑色衬衫,板正的西装裤,颇有点小老板的意思,大鹏打扮的最随意,紧身的黑色背心配上帆船似的旅游鞋,高高隆起的胸肌一览无余。/;
我挨个跟几人熊抱一下,龇牙笑道:“最近挺好的呗?”/;
王嘉顺一板一眼的点点脑袋:“一家ktv,一家小洗浴,还整了两间桥牌室,最近杰哥和渝北开办的负责人打的火热,想着揽下来这边更换路灯和围栏的工程,我们粗算了一下,这趟活下来,差不多能盈利二百多个,等赚钱了,我就把利润给你汇过去。”/;
我摆摆手说:“不着急,你们慢慢展,稳扎稳打的干,有啥困难及时跟我沟通。”/;
冯杰抿了抿自己油光铮亮的后脑勺,轻声问:“朗朗,乐子和皇上咋样了?我们几个一直都惦记他俩,但又不敢过去探望。”/;
我瞟了眼冯杰,又望向木讷的大鹏,笑盈盈的出声:“替大鹏问的吧?”/;
大鹏和孟胜乐是表兄弟,哥俩的关系一直都特别好,孟胜乐出事以后,大鹏其实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每回我都敷衍的应付差事。/;
被我一眼不眨的注视,大鹏不自然的捏着裤缝解释:“嘿嘿..前两天我给他爸打电话了,他爸问我来着,我又不知道咋回答。”/;
我把准备让孟胜乐改口供的事情,简单跟哥几个说了一下后,拍了拍大鹏后背安抚:“没啥意外的他最近一段时间就出来了,到时候我撵他回家住几天去。”/;
大鹏像个实诚的哥哥似的提醒我:“那就好,其实我也知道干咱这行肯定免不了跟牢狱和医院打交道,就是有时候觉得他小,处理啥事情都容易冲动,如果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别跟他脾气,告诉我,我好好收拾他。”/;
我点点脑袋又问:“你们最近碰上啥难处不?这边辉煌公司泛滥不?”/;
王嘉顺想了想后回答:“前阵子李倬禹出事儿,这边好几家挂着辉煌招牌的小公司都黄摊子了,原本我还打算趁机收购两家,杰哥怕我们动作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赞许的朝着冯杰翘起大拇指道:“杰哥的思路对着呢,你们要做的就是悄然无声的展,尽可能避免开任何麻烦,反正只要不上纲上线,其他方面自由安排。”/;
跟这帮久未谋面的兄弟聊了一个多小时后,三眼怕我出事,打电话催促,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临走时候,我不放心的交代王嘉顺:“还是我之前的那句话,家里任何事情,你们可以关心,但不要参与,我不打电话,不许擅自回援,只要我没吭声,就说明自己还能处理的明白,记住没?”/;
“明白。”王嘉顺斩钉截铁的点头浅笑:“我们这伙人就是咱家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是头狼的禁卫军!”/;
“都好好的。”我摆摆手,一脚蹬着摩托车,奔着街口狂奔而去。/;
回到公寓门口,我正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