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当年萧天龙和萧大鹏以及苏丹珞三人之间的复杂关系,萧寒早已听闻过一些,说是三角恋其实并不确切,苏丹珞这生只喜欢萧天龙一人,至于锋刃,极有可能其实只是某种单恋。 有关父辈们之间的这些感情问题,萧寒作为晚辈,是不好置喙的,所以有关这三人之间的详情,他其实并不清楚。
“我出生于军人世家,但从小对部队却并没有什么归属感,而且叛逆的厉害。虽比不上你那样天纵奇才,但于武学一途却也并不差。我十六岁那年,被特招入伍,可能我父亲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部队虽然非我所爱,但既然事情已经生,我便也听从父亲的安排,从此一头扎进边防军中。
我这人其实是没什么追求的,换句话说,我从小便没什么理想,正因如此,所以我虽然有些抵触父亲对我的安排,但并不反感。人这辈子,到底应该怎么过?这是个哲学问题,我历来讨厌哲学,所以对此想都没想过。
刺杀、卧底、侦查与反侦察……我在部队呆了十二年,除了前面两年的训练以外,十年之间,所行之事尽皆与危险相伴,但我从未感到过一丝害怕,反倒是隐隐的有些兴奋,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或许我性格中天生便有冒险的因子?
若事情一直这样展下去,或许现在的我在部队中早已拥有了一席之地,我以前对生活从未曾有过这样或那样的感慨,因为出身的关系,我从来都不曾体会过下层民众的生活,直到某一次回家探亲。
具体生的事情便不说了,只是经由那次事情以后,我才逐渐意识到这个社会是有问题的,由此萌生了想要改变一些事情的想法——你刚才说我离开部队跟着你做事其实并不准确,在跟你做事之前,我其实早已脱离了部队。
之所以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说清楚一件事,自我成年一直到跟着你做事,我很少有过感情方面的经历,一是没有时间,二来也从来都未曾对哪个女人动过心。”
萧大鹏顿了顿,不经意的看了萧寒一眼,现后者正低头沉思,他心中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三十九年前,也就是我决定跟你的前一年,北地暴乱,政府出兵镇压,但均无功而返,当时我父亲受邀为军部参谋,也就是那一战中,父亲受伤,接着身死。我大怒之下,带着龙家三兄弟于白河边尽屠数百异族,当真杀的是血流成河,整个白河的水全被鲜血染红,后来若不是龙四奉命赶来阻止,恐怕这个北地的异族都会被我屠杀一空。
有人传言,说白河一战尽皆是龙四所为,其实全都是道听途说的而已。我那时已经脱离了部队,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形下,即便是我父亲在军中再怎么有威望,事情一旦传出,枪毙我几回都不够,也正因如此,所以龙四才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她那时候在军中颇有威望,而且做这件事也算是名正言顺,所以后来江湖中才有‘双刃’出现。
白河战后,我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对所行之事颇为后悔。我所杀之人其实并不全都该死,只是当时因气愤难当,狂性大这才铸成大错,而且,回来后冷静下来,我觉这次暴动其实大为蹊跷。
北地异族历来不服管教,这点倒是真的,但要说他们有胆子造反,我却深感怀疑。随后,我明察暗访,最终才知道这次暴动所牵扯到的不仅仅只有北地,南疆的那些蛮子才是幕后主使。而这次暴动,起到关键作用的便是司徒家的家主司徒文清,他同时也是黑水部的酋长。
南北两地相隔甚远,内地若没有人配合,北地的那些异族胆子就算再大也不敢如此造次。随后我得知,司徒文清再此之前便绑架了苏家的千金,也就是后来萧寒的母亲苏丹珞,迫使苏家上了贼船。
当时苏家的情况颇为复杂,而真正有影响力的便是苏别离,他那时候已经是千门的宗主,但平日里对于这个小妹颇为疼爱,如今不察之下竟被人钻了空子,绑架了妹妹,他投鼠忌器,不得已之下,着实也干了不少错事。
我得知消息后,愧疚之余却又无比愤怒。枉我自称侠义之辈,竟然被一帮宵小玩弄于鼓掌之间,心情郁郁之下,竟尓大病了一场,即便如此,我仍决定亲赴南疆,平了这帮蛮子。
龙二担心我的身体,极力阻止,最终没有办法,他只得亲自动身赶赴黑水部。
后来的事你们大概都清楚了,龙二在去往南疆的途中遇到了当时游山玩水的儒生,在听闻这件事后,唯恐天下不乱的儒生和龙二一拍即合,随后,这两人便将黑水部一千二百余人尽屠于秦海畔,由此龙二也创下了‘血尊’的名头。
但我要说的其实并不是这些看似了不起实则屠夫所为的杀戮,真正值得一提的便是当初被人掳去南疆的苏丹珞。她那时候已经成年,虽然龙二当初救下她也是顺手为之,但她对此却极为感恩。随后,龙二将其带回来交给我,或者真是一段孽缘,我从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深深的被其吸引。
我做事向来杀伐果断,但偏偏在感情上却总是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当初明明爱煞了人家,但迟迟未能说出口。就在这犹犹豫豫中,苏丹珞身体逐渐恢复康健,很快便要启程回苏家了,而我也失去了这唯一的机会……”
萧大鹏有些落寞的笑了笑,继续道:“我原本以为,此次相别,以后定然还会有机会,又兼当时杂务缠身,便将此时暂时抛到了脑后,却没想到,时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