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先由司空改任太尉,兼领前将军职位,加节。
而后封幽州牧刘虞为大司马,并州牧关羽为骠骑将军,黄琬为司徒、杨彪为司空。
袁绍、袁术、韩馥、刘岱、孔伷、张咨、孔融、应劭、张邈等,尽皆外放为太守。
丁原也趁机削弱了袁家不少权势。
封赏完毕,丁原乃召集众臣。
其与司徒黄琬、司空杨彪,俱带鈇锧诣阙上书,追理陈蕃、窦武及诸党人,以从人望。
于是乎,少帝刘辩恢复陈蕃等爵位,且擢用其子孙为官。
丁原种种举措,虽然彻底得罪了袁氏,却也让许多士人对其感官大为改变。
不过很快,新的问题就出现了。
“文优,我真没想到,国库居然如此空虚。”
“当时屯兵河内,由于兵马不多,且河内人口密集,无比富庶,钱粮倒也不缺。”
“然入雒阳以来,收拢西园八校以及附近郡县之兵,兵力已至十万,每日耗费钱粮无数。”
“如今国库空虚,不仅士卒粮饷无以为继,就算是朝中公卿俸禄,也很难支付,却该如何是好?”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丁原入驻雒阳,为了避免有人领兵造反,不仅收拢雒阳兵权,还将附近郡县之兵征调一空。
这些士卒,如今虽然名义上依附丁原,忠诚度却也并没有多少。
假如丁原不能按时分发粮饷,士卒们肯定会怨声载道。
他采纳李儒计策,虽然得到部分士人支持,仍旧有不少人心怀异心。
如果士卒们闹饷,说不定就会有人趁虚而入。
李儒眉头紧皱,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玩弄手段,李儒乃是个中高手。然钱粮属于内政,李儒并不善于这些。
更何况。
就算李儒精于内政,也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够获得足够赋税。
吕布却是忽然开口:“此事又有何难?”
丁原、李儒闻言,都将目光放在了吕布身上。
丁原更是急忙说道:“我儿有何良策,速速道来。”
吕布道:“孩儿领兵巡视城中,发现雒阳城内豪门富户不计其数,奢华无度。”
“父亲若想获得钱粮,只需领兵索取即可。”
“以父亲如今权势,难道还有人胆大包天,敢拒绝缴纳钱粮?”
丁原闻言,当即脸色大变。
他厉声呵斥道:“雒阳富户虽多,积蓄钱粮甚至远超国库,然城内富户不是皇亲国戚,就为世家大族。”
“汝献此策,莫非是想让我与天下为敌?”
相比较吕布,丁原看问题就透彻多了。
他深知,那些能够在雒阳城内站稳脚的大户,任何人都有不俗背景。
丁原真要向这些人动手,纵然能够获得钱粮,名声却会真正变臭,而后成为众矢之的。
正是看清楚了这些,丁原才会一反常态,对吕布厉声呵斥。
吕布闻言,脸上闪过不快之色,却也不敢出言顶撞。
“奉先之策,未尝不是解决之法。”
李儒的忽然出声,却是让丁原脸色变得极其精彩。
“奉先不懂事胡言乱语,先生为何也如此?”
不过很快,丁原就有些不快的说道,显然非常不愿意对雒阳富户动手。
李儒倒也不恼。
“钱粮乃必须待解决之事,若不能迅速筹集到足够钱粮,先不说无法维持朝廷必要开支,军士恐怕也会心生怨言。”
“明公能够权倾朝野,所依仗者正是麾下士卒,若不能令他们真心臣服,早晚必成祸端。”
“雒阳城内富户关系虽盘中错杂,明公却也未尝不能找到光明正大借口,对他们动手。”
丁原奇道:“是何借口?”
李儒阴阴一笑,而后说道:“十常侍权倾朝野之时,雒阳城中肯定有不少人与其有勾结。”
“满朝公卿以及士族,对宦官都恨之入骨。”
“明公若以捉拿宦官同党为由,对城中富户下手,岂非名利双收?”
丁原闻言大喜,先去请奏天子,而后令吕布率领禁军,四处捉拿宦官同党。
正如李儒猜测那般。
十常侍权倾朝野时,城中的确有不少富户以及大族,与十常侍多有勾结。
丁原打着诛杀宦官党羽旗号,满朝公卿也无人胆敢出言反对。
甚至于。
不少对宦官恨之入骨的人,还对此拍手称快。
却说吕布得到命令,当即率领麾下士卒,开始捉拿那些与宦官有勾结的大户,尽数抄家。
才开始。
吕布还谨记丁原命令,只能对那些没有背景,且的确与十常侍有勾结的大户动手。
可惜到了后来。
吕布以及麾下士卒,看着那些抄掠而来的无尽财富,所有人都红了眼。
当那些没有背景,且与十常侍有勾结的大户,被抄掠一空之后。
吕布以及下属,就开始对那些,没有勾结十常侍的大户动手。
丁原如今大权独揽,吕布等人这才有些肆无忌惮。
在他们看来,那些没有背景的大户,纵然被军士抄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少。
吕布在抄家之时,还会给其安上勾结宦官的罪名。
抄家的同时,那些血气旺盛的将官,看到犯人美丽家眷以后,自然心痒难耐。
吕布麾下将士,军纪本就不算好。
再加上那些美妇、女子,都是被打上勾结宦官的罪名,将士们自然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