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尽管一路思绪万千,马上摇摇晃晃还是令她不敢心乱,风尘仆仆马蹄急,转眼又是暮色四合。
惘然中终于望见闪着昏黄光的温馨屋子,换她一阵欣喜,激动赶马。马儿加快步子奔跑未几,她终于按捺不住提前跳下马,狂奔至门前一把推开大门:“爹!娘!哥哥!我回来啦!”
与上次相差无几的情景,却是不同的心情。枫雯愣愣地盯着空荡荡的大院,上次娘出来迎接,温润的哥哥安慰她,爹将她抱怀里的情景再现眼前,她挥手夸张打散回忆。上次是哭着,这次是笑着,不同的表情,却是相同的心情,鲜明的对比只会令她心更悲,她强迫自己不去瞎感慨。有什么好失落的,她自我吐槽一通后故作没心没肺一笑,打起精神来朝里屋走去。
“真不像话。”不知从哪一角落传出的声音吓她一大跳,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还不足以令她惊愕,她凭直觉回头看向一角,只见娘脸色并不好,尽管声音很平静:“真是平日里被惯坏了,受不了一点委屈,连同丈夫守孝都做不到,这一闹,肯定被不少人笑话了。”
“那又怎样?娘你不像会在乎这些的人,我自然也不会在乎。”枫雯很随意地坐几案上,不服输地顶起嘴来,又觉哪里不对,想着就来气,忍不住道:“娘你知道什么,怎么不想着是雷源那混账对不起我,他什么时候又成我丈夫了,娘你怎么想,十年前不问我意见把我塞给他说是避难,现在倒一副想把我倒贴给他的样子!”
夜夫人一阵意想不到,瞪了眼枫雯,摇了摇头,又沉住气平静道:“当年若不是他家救了你,你还未必活到现在,这些年都是咱们家对不起他们,你连累了他,现在友人去世,你却在她儿子最低落的时候就这样离开,像话么?娘什么时候教过你做人可如此自私?”
枫雯欲言又止,憋屈得肝痛,微皱着眉,忍着泪从几案上猛然坐起,一巴掌狠狠拍在几案上:“说来说去娘你也跟那群喜欢凑热闹说闲话的人一样,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女儿,您到底在为谁说话?说来说去意思就是我只会添乱?”
看着娘无动于衷,她也故作冷静地一笑,气硬生生地压在心底:“好,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好不容易回来,是不会回去的,我要去弄些吃的,泡个澡,再睡觉。”说罢,大摇大摆朝厨房走去,边走边嘀咕着:“我一回来就跟我吵架,亏我还那么想见她。”这些夜夫人都看在眼里,不禁轻叹口气:“真是被惯坏了,看样子源儿也管不住她。”
夜幕降临,她若无其事地吃着饭,丝毫不受周遭沉重气氛的影响,脑海中满是倔强:谁要管那么多。
一些事越是刻意不想越是心里一阵奇怪,一边泡澡的她还不忘心里暗暗告诉自己:难得回趟家,还打算多住几日呢,可不想第一天好心情就这样被毁了。
等等……她还是觉得不对:好心情?有过么?一拳重重打在水上溅起水花:“烦死!”
换好衣服后她便进了自己房间,大大咧咧夸张摆个大字倒在自己床上,发了会儿呆,猛然翻身趴床上,心乱得就是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不想再见那张脸了!她确定睡前把这句话在脑海重复了数遍,睡意朦胧中也是以这句话收尾,是怎么也不想再见他,即便在梦中……可偏偏,他又突然冒出,就这样很自然地浮现在她眼前,她已然融在那情景中,于是便发生了这样一段故事,很熟悉。
那是……七年前盛夏?
那时枫雯故作一脸大户人家小姐脾气,摆出自己的强势女高音,冲屋顶悠闲的人儿夸张地指手画脚,教训道:“雷源哥!说多少遍了,别动不动呆屋顶,不是说你胖,而是我家这老宅受不起!万一出什么事……我会很担心……因为……(阿源开始心跳加速,期待越来越强)赔偿费你付不起!(昏死~)那我家岂不摊上大霉了!”
阿源(头扭一边):“不要!屋顶凉快!”
枫雯(面无表情吐槽):“也顺便给蚊子做了贡献……”
阿源(两眼冒桃心故作一脸色色的表情):“离嫦娥姐姐近~”
枫雯(汗):“你是怎么围观不存在的东西的……真厉害……”
阿源(坏笑):“传说中的吃醋?吃醋就赶紧上来抢她风头~”
枫雯(微微一笑):“呵呵……”
上去后……
“啊!!!我错了我错了,丫头别揪耳朵,呀,扯了!”
于是暴力血腥过后,苦逼男主被成功踹下屋顶。
枫雯(站在屋顶背对明月微微一笑):“一路顺风~”
气人,真是气人,他就一直这样欺人太甚!越是来气,那些画面越不止,令她直瞪眼。
她记得……去年吧……
枫雯(笑眯眯):“果然勤劳又爱干净的人最美了!”
阿源(白眼):“所以床单我洗被子我晒饭我做地板我擦房子我修是你为了让我变成最美下的苦心?”
枫雯(猛拍过肩):“就知道你最了解我的苦心了!”
阿源(坏笑):“那可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我未过门的媳妇为了我就这么变成前进大肥猪!”
枫雯(猛然夸张地拉长脸):“谁是你媳妇?我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为我很享受你娘把我当儿媳妇使唤啊?什么千金大肥猪,你们全家都是猪!”
阿源(贱笑):“此言差矣(夸张地撩下脸颊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