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志怎么去安抚平息赵林昌的怨气不用去管,反正两个人之间又不可能真正绝交,所谓两国交战,各为其主,一个是中国棋院院长,一个是韩国棋院事务总长,双方的关系是即需要亲密合作,同时也有着各自的小算盘,老千遇上老骗子,大家都是老江湖,谁也别说谁单纯。
一夜过去,清晨来临,王仲明起床穿衣,来到三星研修院内晨练——住在中国棋院的那四个来月的时间让他养成了晨练的习惯,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整个人的精神都会觉得轻爽许多。
“早啊。”正在活动四肢,做着晨跑前的热身运动,身后脚步声响,同样穿着运动衣的赵元武从楼内走了出来,见到王仲明,他笑着打着招呼。
“早呀。”王仲明笑着回应道——他和赵元武对彼此国家的语言都谈不上精通,不过类似这种常见的日常用语倒也比较熟练。
来到王仲明旁边,扭腰压腿,赵元武也做起热身行动。
“有个问题,我应该称你为王仲明,还是王鹏飞呢?”边活动着身体,赵元武一边笑着问道。
王仲明身体微微一震,心想崔实源动作还真够有爱国精神的,又不是不懂日本话,早知道自已的身份,前天和高尾正义比赛前不说给人家提个醒儿,今天马上要和韩国棋手对阵了,就急急忙忙的通风报信,佩服呀!不过话说回来,赵元武还是满有棋士风度的,前两天晨运时没有碰到,今天出现,显然是特意要把他知道自已是谁的事情告诉自已。
“呵,还是叫王仲明吧,终究我现在有效证件上的名字就是这个。”王仲明笑笑答道。也算是承认了对方的问话。
“呵呵,好,十年前我曾经输给过你一盘,总想着找机会还这个债,你却突然找不到影子了,让我很失落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还能有这个机会,我非常开心,等会儿的比赛我可是要全力以赴,你可是当心了。”赵元武笑着说道。
“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已经十多年的老债了,再拖几年还也没关系,我不着急。”王仲明笑道。
“呵呵,虽然不明白你说的‘虱子’是什么,但欠了债要还是做人应有的品德,这个债,我是一定要还的。”赵元武笑道。
“呵。好吧,希望不要旧债未清,新债又生,债太多了。我也会过意不去的。”王仲明微笑道。
“......,哈哈,一起跑吧。”舌剑交锋,两个人显然是谁也不打算在战前示弱。既然如此,也只有到时候在棋盘上见真章了。
九点二十分,离八进四比赛的开始还有十分钟。棋手们纷纷进入赛场落座,由于只有四盘棋,所以这几盘棋都安排了实况直播,前天比赛失利而遭到淘汰的棋手也没别的事儿可干,所以也早早来到观战室等待比赛的开始,没有了比赛的压力,心情反而变得轻松,说说笑笑,谈天论地,好不热闹。
赵林昌也来了,和其他人熟络地打着招呼,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崔实源,他凑过去悄声问道,“见报了吗?”。
“版已排好,并送印刷厂了,十点左右就应该能与读者见面了。”崔实源也悄声答道。
“噢......,那就好......,李德铭!”点了点头,他又向另外一个人叫道。
听到赵林昌的叫声,李德铭忙快步赶了过来,“总长。”他叫道。
“等会儿十点以后,你去买一份最新的《韩国日报》给我.....,不,十份。”赵林昌吩咐道,随后又修正着自已的指示。
“十份?......这么多?”听到这个指示,李德铭大感纳闷儿,不解的目光望向旁边的崔实源,心想赵总长这是想做什么?每份报纸的内容不都是一样吗?如果是想获得信息,一份和十份并无差别,难道是受到崔实源的忽悠要为《韩国日报》的发行量做点儿贡献?问题是对于发行量达到几百万份的《韩国日报》,多卖这十份八份有什么分别吗?
“呵,别看我,和我没关系。赵总长让您买您就买去好了,我记的出了研修院往西两百多米就有一家书店,那里就能买到。”看出李德铭眼中的疑惑,崔实源笑着答道,他自然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反正多卖几份《韩国日报》总不是坏事儿。
李德铭瞪了瞪眼,攥起拳头挥了挥,心说——你这小子,身为《韩国日报》的记者,赵总长忽然下达这种奇怪的命令要说和你没关系才叫怪事儿呢!你出主意我跑腿儿,现在赵总长在旁边不跟你计较,等没旁人在的时候,看我怎么和你算账!
看到李德铭挥起的拳头,崔实源嘿嘿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等对方买到报纸并看到上面的文章,就不会计较跑腿受累的事儿了。
黄德志也到了,看到赵林昌便走了过来,“呵呵,赵总长,早上好呀,看眼皮浮肿,昨天晚上没睡好吧?”他笑着问道。
“是呀,闹心呀,眼睛一闭,就有一个戴着伪君子面具的小人在脑子里跳,赶都赶不走,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赵林昌脸上带笑,话里却是带着刺儿——如果不是对方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已小半年,自已昨晚至于失眠吗?
“呵呵,您这是精神衰弱,上了年纪的现象呀,吃点安神醒脑的中草药,调理个三五七天就能见效。”黄德志是明知故问装糊涂,却偏偏是满脸的真诚和关切。
“是吗?回去以后我去找中医看看。”对黄德志的装糊涂赵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