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进行的正式职业比赛,赛前总得要搞一点儿什么小活动,不然的话陈淞生又何必搞那么大的动静,把京城棋社圈子里的人都给惊动?
特别对局室昨天就又打扫了一遍,窗明几净,要多整洁有多整洁,和温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入室内,隔站薄薄的窗帘,将窗帘上的花纹影子淡淡地印在桌上的棋盘,浅黄se的二寸楸木棋盘静静地卧在那里,给人以一种清冷的感觉。
棋盘左边,金钰莹已经安然就坐,翠绿的短袖体恤,棕红se的齐膝短裙,双手合起放在膝上,文静中带着几分紧张。,
类似这样的比赛她参加过不少次,等级比这次高的也有不少,比如说女子名人战的冠亚军争夺,不过,以前的那些比赛一般多是在棋院,宾馆,酒店等地方进行,观战的以棋手或者比赛的相关人士居多,而在棋社举行,这还是第一次,特别是棋胜楼还是自已正在工作的地方,算得上是自已的主场,刚才一路走来碰到不少棋迷都在为自已加油打气,祝愿自已能够发挥水平,战胜对手,取得胜利,殷切的目光,热情的话语,让年轻的女棋手心里不由得升起几许感动,而这种感动也同样变成一种压力如果下得不好,这场比赛输了怎么办?那样对得起这些鼓励,支持自已的棋迷们吗?想想,到了下午,就会有至少一百多位棋迷在四楼的大会议室看大盘讲解,到那时,自已所下的每一步棋都要被这些棋迷看到,棋输了,他们该有多失望?
“紧张了?”发现金钰莹放在膝上的两只手紧紧地扭在一起,王仲明微笑着问道。他知道。金钰莹的比赛经验在年轻女子棋手里不能算少了。不过,象这种在比赛的同时进行大盘讲解的应该还是第一次(和男子比赛相比,女子比赛的份量终究要低的多,虽然在各档围棋节目中偶有女子棋手比赛对局的讲解。但大多是赛后的点评回顾,同步大盘解说,至少在他的记忆里没有过印象)一盘棋,有没有别人关注对棋手状态和心理也会产生影响。比赛的份量越重,关注的人群越多,对棋手的压力也就越大,重大比赛前,一些棋手甚至连续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盘算起这盘棋可能会出现什么状况,自已能不能应付,输了的话怎么样。输了的话又怎么样。不能笼统的说这样的状态好或者不好,因为那是人们在遇到压力时的正常反应。是对自已jing神状态的一种潜意识调整,所谓人无压力一身轻,正因为有压力的存在,才能够击发身体,头脑的潜能,做出更强,更快的反应。但这种反应又是一把双刃剑,有时可能提高自身实力的发挥,达到更好的竞技状态,有时又可能造成过度的紧张,焦虑,导致判断失误,技术动作变形。所谓‘自古争棋无名局’,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一盘棋的输赢将决定一位棋手,甚至是棋手所在门派的兴衰荣辱时,棋手落子时难免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当然,有些棋手面对压力时却是压力越大,jing神越放松,借用体育运动的说法,这样的棋手是‘竞技型’选手,平时或者一般的比赛出表现一般甚至平庸,但到了重大比赛,关键对局时,却常常能超水平发挥,表现出极强的斗志。这样的选手如果本身又具备相当的实力,便不难成为时代的骄子,弄chao的英雄,象十番棋时的吴清源,擂台赛中的聂卫平,他们便都具有这种压力越大,发挥越出se的特点,也因此在他们的那个时代成为围棋的领军人物。只是,这样的棋手实在是太少了,偶尔在一场或者一次比赛中闪光发亮不难,难的是在无数次的挑战面前都能有高水平的发挥所以,在每年都有三四个世界比赛的现在,获得世界冠军头衔的棋手越来越多,你方唱霸我登场,热闹固然是真热闹,但却没有一个能够称王称霸的人物出现。
“嗯,有点儿。”勉强笑笑,金钰莹答道,她知道自已现在应该控制住这种紧张,焦虑的情绪,不过,事情哪儿有那么容易的。
“呵,任他风吹雨打,我自闲庭信步。以你的实力,当今世界女子围棋,你没有必要怕任何人,不用期待超常发挥,把水平正常表现出来就够了,这盘棋你的胜望至少在六成以上,赢了的话,我请你吃披萨。”王仲明笑着说道。
“切,小气,才披萨呀?!我要吃呷脯呷脯。”金钰莹讨价还价道。
“呷脯呷脯?什么东西?烤鸭吗?”王仲明一愣,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听起来怎么那么幼稚,怎和跟幼儿食品似的?该不会是女孩子喜欢吃的零嘴吧?
“什么呀,火锅,自助火锅,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呀。”金钰莹笑道。
“噢,呵呵,说火锅不就完了,干嘛起个这么卡通的名字。好,没问题,赢了吃呷脯呷脯,输了吃披萨,不管输或赢,只要出工出力都有奖励,想要什么,可都看你自已了,怎么样,有信心吗?”王仲明笑道。
“呷脯呷脯,有信心!”金钰莹笑道,紧张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呷脯呷脯,我也要!”不知什么时候,陈见雪从门外跳了进来,两眼烁烁放光,好象热气腾腾的火锅已在眼前。
“去,瞎搅和什么?人家王老师给钰莹做赛前动员,你凑什么热闹。”在陈见雪后边,陈淞生也走了进来,心说,人家两个人吃饭约会,你呆在一边干嘛?当电灯泡吗?平时古灵jing怪,满脑子的鬼主意,怎么这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