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柜员机前，给三个水电工打款，想让马跑，就要给马吃草，这个浅显道理顾子默还是明白的。想了想，顾子默掏出手机，给阿狼拨了电话：「狼，缺钱不？」
「我操，你这话问到点子上了，哥好胳膊好腿啥也不缺，就他妈缺钱了！」
「不是这么可怜吧，卡号发过来，转点钱给你咧。」
「嗳哟！没听错吧，是哪位天使姐姐帮你连接了记忆片段，终于记得还钱了？」
「甭废话，要还是不要？」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你说呢？」阿狼语音一落，短信息就跟着过来了，估计是一边开着扩音，一边输入帐号，效率蛮高的。
「最近花销比较大，给你转个零头吧。」顾子默照着帐号输入，显示阿狼的名，确认无误后，划了500万过去，没办法，有钱人的零头，就是这样气人。
「墨子，好几天不见，都在忙啥啊？要不今晚来我这儿，哥带你去谈判，见见场面，咋样？」
「拉鸡芭倒，还不晓得你，想让我当打手明说。」
「呐，这样说，伤哥心了啊。真不是让你当打手，一般小场面哥还罩得住，今晚的谈判有山珍海味招待，考虑到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不，让你蹭吃蹭喝，你还不乐意了？」
「免了，对吃的不是很感兴趣，还有事，挂了。」转账成功，顾子默退出银行卡。
「嗳！忙啥子哟！跟哥唠嗑两句，说说，最近喝酒不？」
「昨天刚喝。」顾子默四下观望，发现唐清在马路对面的小卖部，就在树荫处蹲下，点了一支烟。
「醉么？」
「被灌得厉害，头晕。」
「就是说，昨晚你都干了些什么，只能想起一部分？」
「差不多。」顾子默努力回想着，竟然全能想起来，妈的，酒场上的独孤求败，就没醉过，寂寞啊。
「那么，被你遗忘的其他部分，可能有一件就是对那个丫头施暴喽？」阿狼在电话那头笑得十分之猥琐。
「差不多。」顾子默情不自禁望向唐清，小丫头买了矿泉水，转头又在旁边水果店选水果。
「小嫩肉，爽吧？咦——」阿狼忽然收敛了坏笑，「玛逼，你是故意发短信来逗我的吧？操！」
「仔细瞅瞅，看是谁给你发的，念念？」顾子默得意地笑，可以想象到，电话彼端，阿狼嘴巴大张，肥肉乱抖，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画面。
「95588发来的，您尾号7672卡收入五逗号，三个零逗号，又三个零逗号，七八完鸟，我操！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你玛逼啊，5个亿！」
「我日，不是吧！」顾子默愣住，急忙扔掉烟，银行卡刚摸出来，又愣住，对电话说：「你眼睛是出气用的吗？再好好看看，都是逗号分隔么？」
「呜呜，哥我看清楚了，两逗号加一点号，墨子你在哪家医院，哥买水果来看你。」那一串数字，晃得阿狼睁的小眼蓄满了泪水，忠贞不渝守了n年的号，终于开出一注头奖了。
「喂，我好好的，干嘛咒我？」
「说清楚，你不是割器官卖，哪来的500万？不对，你整条命都不值500万，莫非，你贩毒了？」
「不瞒你说，我从小向善，虐狗都不敢，何况自虐？至于这钱是怎么来的，差不多是跟天上掉的，反正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放心，我很有原则的，再穷，捡破烂也绝不碰毒。不和你说了，今天我要回老家一趟，回来后，再全部对你坦白。」顾子默说着，接过唐姑娘递来的水果袋子，晃了晃脑袋，示意可以走了。
「墨子……」阿狼才喊出两个字，通话就断了，回拨，他妈的顾子默竟然关机！
狼哥胸膛起伏，鼻子里呼呼呼直喷气，一个小弟在眼前吊儿郎当，正在微信摇一摇，咔嗒，还未来得及看摇到了哪位良家妇女，屁股就结实挨了狼哥一脚！
「啊哟，大哥。」小弟揉了揉屁股，可怜巴巴地望着发神经的狼哥，「事情都办好了，十六个兄弟，三辆面包车，东西都藏座位底下，妥妥的。」
阿狼又是一脚踢过去：「妥个屁，瞅你一天天假假估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赶紧联系城西潘老二，让他带所有兄弟来撑场子，每人五百茶钱！」
面对突然改变作战计划的狼哥，小弟感到奇怪，同时也意识到一定有极不寻常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不然，一向抠门的他决不会寻人撑场，城西潘老二可是有两百多号兄弟，眼一睁一闭，哇操，就去十万！这是要真枪真刀血战到底的节奏么？
客车汽运站，顾子默排队买票。自从师傅去世之后，他有五年没回老家了，此去一是去拜祭师傅，二是游山玩水，放松心灵。
「哥，你回头看那个男的，就是那个瘦高个穿西装的。」
当唐清这样说的时候，顾子默站立的位置，正面对售票窗，从反光可以看到身后模糊的情形，一扭头，顾子默看到，在队伍末尾，有一个戴着复古蛤蟆镜、留着吴秀波式的胡子、沧桑成熟的型男，在自己望向他时，冰蓝镜面闪过炫彩的光，他转头回避了。
「怎么啦？」顾子默收回视线，低声问唐清。
「是不是特像一个体育明星？」唐清眸子眨啊眨，有种亮闪闪的东西在流动。
「像谁啊？」顾子默又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那男人正低头玩着手机，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渣，顾子默不爽地说：「身高体型都不对，没觉得他哪里像了，出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