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热浪席卷。
街道上行人寥寥,街道旁梧桐树的树叶都耷拉着,水泥路面上冒出腾腾热气,今年的夏季估计是近年来最热的了。
“酒瓶破烂拿来卖了~”
楚浩蹬着破旧的三轮车,沿街有气无力的喊着。额头的汗水模糊了视线,身上的短衫已经彻底的被汗水打湿。
楚浩三年前来到这个城市,没文凭没有一技之长,在餐厅干过端盘子的服务生,在工地里搬过砖,饱受人情冷暖。在去年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辞去了工地的工作,做了一名拾荒者。
捡破烂虽然被人看不起,但是每个月挣得确实不少,刚开始的时候楚浩也是脸皮薄,但是一想到家中卧病在床的父亲和已经上高中的妹妹,楚浩咬紧牙关硬生生的坚持了下来。
楚浩每个月都会往家寄一笔钱,自己仅仅留下一点生活费,为了怕家里人担心,楚浩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这个可以维持家里生计却没有丝毫前途可言的工作。
“这鬼天气,真想把人烤死不成?”楚浩全身汗如雨下,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蹬着破旧的三轮车来到了路边的树荫下。
这里已经靠近古玩街了,树荫下有不少摆着地摊的商家,等待着肥羊上门。
楚浩从三轮车里拿出一大瓶白开水,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那股燥热稍稍平息了一些。
“小哥,能不能给俺喝一口,这鬼天实在热的不像话了。”楚浩还没来得及拧上盖,身旁不远处一位穿着背心的老汉就走了过来。
看老汉一副口渴难耐大汗淋漓的样子,楚浩急忙把手中的的水瓶递了过去。趁老汉喝水的功夫,楚浩瞄了一眼老汉那些摆在地上的东西。
老汉摆的大都是一些现代工艺品,制作很粗糙,就连楚浩这样不懂古玩的都能看出这些小玩意根本没什么收藏价值。看看别的那些地摊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些高仿的玩意,那些来此的游客明知道是假的,也会花两个钱买下来,哪像老汉这里根本无人问津。
老汉穿着朴素,楚浩与老汉闲聊两句之后,老汉就愁眉苦脸的叹气不已。
“生意不好做,这世道挣钱不容易啊!”老汉苦着脸说道:“这鬼天气实在让人受不了,明天就不来了,还不如回村守着我那几亩地呢!”
看到老汉一脸沮丧的模样准备收拾地摊上的东西,楚浩也是唏嘘感叹不已。一把年纪了还要出来挣钱养家,着实不容易。
楚浩过去帮忙,老汉地摊上的一样东西引起了楚浩的注意。
那是一枚黯淡无光的玉牌,有半个巴掌这么大,上面篆刻了一些古怪的花纹。不知什么原因,当楚浩看到这玉牌的第一眼,楚浩的心脏就狠狠的跳动了几下,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想把它买下来的冲动。
楚浩拿起那枚玉牌,对一脸错愕的老汉笑着说道:“大爷,您这玉牌怎么卖?”
老汉愣了一下,看了看楚浩,笑着摆摆手说道:“小哥要是喜欢就拿走吧!值不了几个钱。”
“这不行,我也不能白要您老的东西啊!”楚浩笑着说道。
老汉裂开干巴巴的嘴唇笑了笑,说道:“让你拿着就拿着吧!真的值不了几个钱,明天就不来了,着小玩意权当送给你做个纪念了。”
看老汉实在不愿收钱,楚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那玉牌揣进了兜里,继续帮老汉收拾地摊上的物件。
与老汉分别之后,楚浩又冒着毒辣的太阳蹬着破旧的三轮车开始沿街喊了起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经过整整一天的忙碌,去了一趟废品收购站之后,楚浩蹬着三轮来到了江南市南郊的棚户区。
棚户区是江南市的城中村,建筑和环境都比较差,但是房租比市区要便宜很多,这里聚集的大都是外地的打工人员。
一路上招呼着熟悉的人,楚浩来到了一处有些年头的二层小楼前,楼上一间几平米的小房子,那是楚浩居住了几年的‘家’。虽然居住的地方很简陋,但是每个月房租水电加在一起也有三百块左右,让楚浩很是无奈。
回到屋里,闻着外面飘来的饭菜香气,楚浩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拿起买来的馒头就着白开水吃了起来。
劳累了一整天,脱掉衣服之后,也感觉不到蚊子叮咬和燥热了,没过一会的功夫,楚浩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楚浩酣然入睡,原本黑暗的房间内突然绽放出一道璀璨的光芒,而那光就是从楚浩裤兜里散发出来的。
白色玉牌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诡异的从裤兜口袋里漂浮而出,缓慢的漂浮到沉睡的楚浩的额前,悄无声息的贴了上去。恍惚之中,沉睡中的楚浩隐隐听到一道微弱的声音,仿佛从恒古洪荒传来的缥缈声音,苍茫浑厚宛若九天惊雷,震人心弦。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大衍之数,遁去的一……是缺憾也是一线生机!”
……
第二天天还没亮,熟睡中的楚浩毫无征兆的猛地睁开双眸,一道微弱妖异的蓝紫色光芒猛地从他的双眸中一闪而逝。
紧接着,楚浩慢慢的从被窝里把手伸出来,拿起额头上那枚白色玉牌呆呆的看了起来。
白色的玉牌已经变的黯淡无光,玉牌的表面已经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稍微一用力就能让这古朴的玉牌彻底碎裂开来。
“这是真的?”
良久之后,躺在床上的楚浩满脸呆滞的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