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究竟什么是灵魂?与ròu_tǐ对立的,标志着“活着”的精神个体,它究竟是什么?
我曾经多次思考,如果人没有灵魂还活着,该不该称之为僵尸?至少文人的笔下如是确信。
身体外观,头、躯干、四肢;把身体解剖开来,肌肉、血液、骨骼、内脏;身体化学组成:水、脂肪、蛋白质、核糖核苷酸……再分解成最细小的元素:氢、氧、碳、氮、磷……身体有多少种分类方法,就一定有多少种摧毁生命的手段,我们人类学的很精深很彻底。
殊不知,摧毁生命最彻底的方法,不是支离ròu_tǐ,而是消灭其灵魂。只可惜,人类至今未学会,那是只有死神才熟悉的技艺。
魂锁空间里,子萌疲惫地躺在一口棺材上,自从收服了古魔灵魂,她对死亡以及和死亡相关地事物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近乎于狂热——变态的迷恋。
小动物们和往常一样,围在她的周围嬉戏玩闹,有一两个调皮鬼则钻进如若小山一般的宝物堆里,舒舒服服的造个窝,霸占一小块“领地”。当中的王——小兔子玉儿,爬到宝物顶端看它们表演,咧嘴傻笑。
子萌对此全然漠视,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一面镜子上,我曾经在这面镜子里看见过一个死寂的仙界,莫名其妙流了泪,齐天看到一大堆署名“海神套装”的神器,最终也只是空欢喜一场,子萌看到的却是一个女人,一个真真实实的女人。这面镜子就是神魔之眼。
“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他终究不忍心毁灭我们,如此说来,他仍然不完整,唉……”
子萌有太多疑问,但听到她的一声叹息,所有一切都被刻入灵魂的哀伤所驱散。
“他封印了你的记忆,所以不要问,我们的相遇并非偶然,完成各自的使命吧。我的恨,你的恋,皆是不该有的痴……”
镜子里的女人消失,子萌沉沉昏睡过去。
女人,为什么我生来就是女人,凭什么女人就要被男人欺负,王八蛋,男人全是王八蛋!
杀了他,杀了他,只有杀了他她才能不再受罪!
你连帮我辩护一句的勇气都没,妄我把一片真心托付给你,杜十娘,李甲,哈哈,哼哼,这就是老娘的命运吗?
杀了他,对,去医院杀了他,然后带着她一起逃走,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怕什么。
无情无义的小白脸,让老娘再看你最后一眼吧,从今往后谁也不认识谁。真的不想流泪,但是真的不甘心,就哭这最后一次吧。
你害怕了,妥协了?还是对我很失望,向命运认输了?要去医院看那个混蛋吗?你先去吧,我很快也会赶过去,等着我,我会带你走的,我发誓!
呵呵,其实仔细想想,我不应该后悔的,最起码我真的快乐过,而那快乐只有你给过我,虽然很短暂,似乎对我来说已经够多了。我也弄不明白,一直以来究竟是把你当男人多些还是当儿子多些,真是一场糊涂的孽债。
也许我并没有真的爱过你,毕竟你比我大整整二十岁,而我们的关系更是可笑,你是夜总会的客人,我只是一名男公关。但是,我真的不忍心看你被那混蛋欺负,每次看到你身上的淤青和疤痕,我的心都痛得颤抖,恨得发狂。不要用这种存满绝望的眼神看我,很快你会明白,我虽然是职业小白脸,但绝对不是白眼狼,你对我的恩我会报答。
子萌头痛欲裂,恍然明白自己在梦中,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一时变成存满怨恨和绝望的中年女人,一时又变成自卑却渴望尊严的青年男子,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不,我谁也不是,我是子萌,是哥哥的萌萌!”灵魂深处一股庞大而执着的念力冲破梦魇,把迷失的自我带回本我。
睁开眼一看,小兔子玉儿正捧着“神魔之眼”在棺材上敲敲打打,洁白的兔尾巴摇啊摇啊,扫在子萌的鼻渊,痒痒的,害得她只想打喷嚏。
子萌坐起来,把小兔子抱到怀里,没有太阳和月亮的魂锁依然很明亮,小动物们依旧在玩闹,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意识发生了混乱,和别人的意识重合?幽冥秘录还是这面镜子?”
子萌闭上眼睛,把神识投射到魂锁外,咦,这些人围着哥哥干什么?不对,他们的目光不在哥哥身上,而是……
看到那个默然的青年,她猛然一惊,急忙传音:“哥哥,帮帮他吧,他心里有一个魔复活了,如果没人拉他一把,他会步上绝路的!”
福灵心至之际,她的意识再次融进了那个青年——反正将要结束了,这辈子再与游戏无缘,不如都卖了吧,还能弄些钱,够买一把刀,多余的就当作逃亡的路费……
啪!
子萌一惊,镜子摔落在地上,竟然碎裂成一片片的小水晶。小兔子从她怀里跳出去,跑到远处惊惧地看着她,如同看到世间最可怕的魔鬼。
原来是这么回事!
子萌把镜子碎片捡起来,放回棺材的凹槽里,诡异的魔镜自己开始拼凑,最终又恢复到原来完整的样子。
一股倦意席卷而来,子萌躺回棺材,闭眼传音道:“哥哥,他的脑海里活跃着很血腥的画面,怕是下了不该下的决心吧。我读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现在传输给你,你尽量帮他吧。哥哥,我现在很累,暂时不能出去陪你了。”
刚说完,她就再次陷入沉睡。
这算是报应吗?为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