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整个白鸾大陆来说,玄兴医堂的创立,都是一项造福百姓,流芳百世的创举!
在此之前,没钱的百姓得了病也只有硬扛着,实在挺不过了,就把大夫请到家里,然后诊治一番,抓上一些草药来煎服。
有钱的则去医馆看病,然后人参鹿茸的甭管是不是对症,先称上几斤回去。
可是自从京都有了玄兴医堂,不管是有钱的没钱的,都知道看病就要来这里,有钱的给钱,没钱的也不用怕,只要是在京都城府登记在册的本地人,都可以采取欠付的方式。
也就是说,先治病,后给钱。什么时候有了钱,什么时候再给。就算实在没有钱,用其他东西抵账都可以,甚至连东西都拿不出来的,也不用怕,只要家人有力气,在医馆帮上一段时间的忙,替着抓药包药,也算是付了诊金了!
只有无儿无女,孤苦伶仃的老人,看病的时候才会真正的一分不要,也不要东西,更无须以力代金!
医馆就在禁武大街上,由朝廷直接出资,盖了三层楼,后面还有个小院,这里是女人看病的地方,男人不给进后院。
现在应该是刚入辰时,可医馆的门口却已经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看来这里的确很忙,小茵是这里的常客,更是主人,也知道这里的情况,对玄宝说:“咱们不要让马车行到门口了,就在这里下吧,走过去就行!”
玄宝点点头,马上叫车夫停下,和小茵一起下了车,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算是给车夫的赏银。
皇上给的银两,车夫也不敢不接,跪在地上双手接过,叩头谢恩。玄宝正想带着小茵离开,想了想,又停了下来,对车夫说:“可知国狱监配车,是供查案用的?”
车夫慌忙跪在地上点头,玄宝也不想过分去管下面的一些琐事,对一个车夫也不能用太过责备的语气,所以也就点点头说:“知道就好,做好本职!”
刚想转身离开,车夫跪在地上说:“皇上!”玄宝停下,转身看着他。
车夫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对玄宝说:“草民人轻言微,上不得台面。却也斗胆说一句,为监司大人辩个白。这两天监司大人一直在医馆,守着那些牢兵兄弟,连家都没有回,官袍上也都是血污,所以才穿上了便服。他要在医馆和国狱监之间两头跑,有些文案要在路上办理,所以才征用马车,并非向皇上那样公物私用!皇上如若不信,随便问问医馆和国狱监的任何一人,就知道草民所言不虚!”
玄宝怔住,没想到自己竟然冤枉了余澄亮,心中愧疚万分,点点头说:“你起来吧,我知道了!”
车夫赶紧站起,躬身看着玄宝离开,才敢上车,正想走人,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响,玄宝也停了下来,却见余澄亮和霍三两人各骑一马追了上来,在马车后下马,跑过来跪在地上齐声说:“皇上,下官前来陪行!”
玄宝叹息了一声,走上前用双手扶起余澄亮说:“起来吧,阿亮你辛苦了!”
这平平常常的一句问候,却让余澄亮浑身一震,也知道皇上的心中对他已经没有了误会。他没有叫余大人,而是叫阿亮,这个称呼以前在冥湖的时候叫过,所以才会让余澄亮心中惊喜万分!让他感觉到一切都已经值得了!
四人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走向医馆,旁边也没有护卫,身上也没有穿龙袍和官服,所以来往的百姓也不认识他们,只是看他们像是有钱人的模样,全都诚惶诚恐的躲到了后面,让他们先行。
这个时候玄宝也懒得解释,被余澄亮和霍三两人带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进了医馆。
正对医馆大门的,就是一个大厅,放着一排排的长板凳,上面坐满了候医的病人。旁边是四个诊室,四名坐馆大夫各占一室,与外面用布帘隔开。
还有几间诊室是空的,小茵低声对玄宝说:“有时候我和七圣爷他们也会过来坐馆,预留了位置,不过最近很忙,一直没有来。”
玄宝点点头,跟着余澄亮往上面走。上面就是药房和护理的地方,那些受伤的人就住在了三楼。
楼梯很宽,也很结实,方便用木板将伤者抬到上面。虽然把重病或者重伤的人放在上面比较麻烦,抬上抬下的很是吃力,不过对于那些病患来说,这样才能做到清净和隔离。
上面有很多的药僮在照料打理,他们显然是跟余澄亮是老熟人了,点头招呼,也没有下跪行礼,其中一人拱手说:“监司大人刚走怎么又回来了?”
霍三在一旁黑着脸说:“笨蛋,还看不到谁来吗?还不跪下行礼?!”
不用他说,那药僮已经看到了后面的小茵,虽然带着面纱,可是还是看出了她的身份,顿时瞪大了眼睛,又看到了小茵旁边的玄宝,这才全都呆住了,双膝一弯,就跪在了地上,刚想要参拜,玄宝提前开口对他们说:“好了,无需多礼,都起来吧,继续做事!”
众人也知道皇上是不想表露身份,这才赶紧站起,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余澄亮马上带着玄宝和小茵上了三楼。
这里是重病区,放的全都是地铺,看似简陋,其实是为了方便随时上药。八名受伤的天兵就躺在这里,每个人的身上,都缠着厚厚的麻布,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药味。
四名药僮就在旁边专门负责给这些伤员上药,每隔一个时辰都要换药一次,每一次换药,都要重新解开跟麻布连在一起的皮肉,都要让那些天兵承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