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詹学义的话说完之后,靠近他的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认为他是一个疯子。
这个时候,挡在储北和那乞丐老者之间的那些人影都自动的靠向两方,同样异样的眼光来回在詹学义和储北身上停留。
通道出现,储北自然就能够看见与他对话的那人。
一头油腻的头发胡乱的披散在双肩,上面似乎还有什么爬虫在寻觅事务,脸庞之上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大体颜色焦黄混杂油光,一身乞丐服,唯独双手干净整洁,干枯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的年龄,至少已入古稀。
储北微微一拜,不知何言。
这个时候,兽营那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微微说道:“詹学义,你先前那些话的意思是说我们在座的四派都有义务教给那个白发小子东西?这语气会不会太大了些,你的腰疼么?”
詹学义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那人说道:“谢允,我知道你话中的意思,对于我刚才说的,你们心里再欣喜不过了,能够和他扯上一定关系想来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兽营那中年男子姓谢名允。
谢允自嘲的笑了笑,道:“我兽营能够在南门挤进五派之内实属侥幸,对于詹主事你的话,却不敢妄自苟同。”
詹学义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别过头看着谢允,嘴角上升一种幅度,说道:“那么谢主事你有何意?”
刚开始谢允直呼詹学义姓名,后来双方都用今天收弟子的主事身份来称呼,众人都知道,刚开始双方都是用自己来当开头砖来展开话题,随后便自然而然的上升到了身后那座宗门的高度。
谢允心思快速转动,想了想说道:“对于他的天赋我们自然不能否认,不出意外,他以后的成就自然能够高过我们所有人,这话,我想詹主事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树秀于林,风必摧之,像他这种人物,出去闯荡的时候定然不会像身在南州一样太平,或多或少会遇到许多麻烦的事情……我想在座的都懂我的意思。”
詹学义一听,自然明白谢允的话,问道:“你们怕了?”
既然都是用主事的身份来对话,詹学义自然不会少了你后面的那个们字。
“怕……怎么不怕?今天我既然代表兽营在此主事,自然需要考虑到我身后那些人物的想法,我不想到以后他们都说我是罪魁祸首,做出这个决定的罪魁祸首。”
詹学义看着谢允直白的眼神,他就知道在他们心中对于储北这种人,并不能收为弟子,而偏偏又要牵扯到他,这种做法的隐秘祸端实在是要比好处要多一些。
詹学义环视了一下众人,问道:“你们心里的想法是否都是如此?”
既然南门都敞开了胸怀,自然大家也不必在隐瞒什么。
红梅院主事白念露说道:“谢主事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其中的隐患对于我们红梅院来说倒是少了许多,万一哪天那少年看中了我院的某个姑娘,她们在一起后红梅院肯定是会站在他的身后的。”
对于白念露表的态,对于南门来说足够了。
君堂主事墨杰站了出来,笑道:“对于我们君堂来说,如果那少年以君子之道和我们相处,我们自然以君子处事相交,这一点,想必大家都不会质疑我们什么。”说完,墨杰对着赤峰的主事人叶青微微一笑,问道:“不知叶青兄持什么意见呢?”
君堂和赤峰两者之间的摩擦说长也不长,前后也就两三年的时间,怨恨也并没有积攒到太多,先前詹学义提到说是我们南州这些修炼者的道心出现了问题,仔细想来,的确在理,君堂向来光明磊落,和赤峰纠缠这么一些时间,不能说都没有错,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而在这个时候,墨杰当然愿意和叶青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
赤峰叶青看着君堂陡转的态度,又不是什么愚蠢之人,即使是脾气火爆了些,但还是能够看清事情走向的,也是抱了抱拳,转身对着詹学义说道:“我们赤峰实力并不是太强,这点我们承认,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们赤峰怕过谁没有?没有!如果南门不在南州,我们赤峰都是敢斗上一斗的!当然,在这里说这话自然是开的玩笑,不过我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詹主事那句话说出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我们南州相比于其它三州,实力的确是要弱上一些了,以后想要在中州的大舞台上争斗,我们南州可算不得什么好货的啊。”
叶青的这段话,更加的加深了其余各派的深思,而谢允在此时也看出了大家的态度,再次对着詹学义说道:“现在大家的态度都取决于南门你们的态度,不知南门怎么做?”
詹学义思索一番,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天空中却飘来了一个声音。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吧。”
听着这个声音,大家心里的嘀咕都跳的小了许多。
声音还未消散,在詹学义的身旁,一个身影缓缓清晰。
为何用缓缓一词?
因为那身影从远方到詹学义的身边速度太快,以至于快要停下时才能看到残影,而那残影在那人站定过后都持续了一息的时间才和真身重合,所以用缓缓一词。
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站在詹学义的旁边竟比他高出一个脑袋,黑白参半的头发被他仔细的整理过后看不到一丝散发,微微枯瘪的脸庞,但双眼依旧神光如炬,仿佛天上雄鹰锁定猎物的眼神,一小撮山羊胡随风摇动,身上穿着暗黄色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