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蔻直接跪倒在地,哭道:“小姐……小姐你误会绿蔻了。”
秋江滟很想撕了绿蔻的脸,让这个贱人露出恶心的真容!可是,她刚刚才回到秋月白的身边,不好太过恶毒,于是她用完好的一只手指向绿蔻,颤声吼道:“我误会你?!是你趁我病着,爬上端木夏的床!是你在他耳边吹枕头风,让他羞辱我!是你在我病时,想要我的命!”最后这一点,秋江滟是自行添加上去的。
绿蔻扯上秋江滟的裙摆,哭得梨花带雨,道:“小姐小姐,你误会了,你听奴婢说。小姐你还记得,奴婢曾和小姐说过,夏公子别有用心。小姐你不听不信呀。”
秋江滟略一回首,发现绿蔻还真的对她说过夏公子别有用心,让她不要轻易相信。
绿蔻见此,心中稳了稳,继续哭喊道:“后来小姐信了他的话,假死进入王府,还警告绿蔻,不许多言多语。绿蔻一心为了小姐,只能委曲求全。夏公子想要奴婢,还威胁奴婢说,若不给他,就打断小姐的腿!奴婢不敢不从啊……小姐小姐,你不能嫌弃奴婢啊。奴婢从来没有背叛过小姐。小姐你仔细想想,在公子假意宠奴婢的时候,就算小姐打了奴婢,奴婢可曾还过手?小姐,端木夏他不是人,他要奴婢,就是要折磨奴婢!小姐,你看……”言罢,竟是惨叫一声,不管不顾地扯下已经黏在后背上的小衣,露出半截已经溃烂的后背,颤声道,“小姐,他用刀割奴婢的后背,却不许奴婢医治。奴婢恨他都来不及,怎会向着他?”
那后背看起来红黄一片,既散发着恶臭,令人恶心不已,还十分的触目惊心。
秋江滟有些疑惑了。她一直觉得,绿蔻就是贱人,卖主求荣的婊-子!可若她在端木夏手中是这种待遇,那就……另当别论了。
绿蔻哭着穿上衣服,转回身,泪眼朦胧地仰望着秋江滟,道:“小姐不知,城主到王府做客的当晚,端木夏带人到小姐房里,是要杀了小姐的。奴婢担心小姐,总会偷偷来看小姐。奴婢见他要下手,立刻尖叫一声。”看向秋月白,“城主听到奴婢的尖叫,才赶来的。”
此话,没错。
但秋月白并不相信,绿蔻在秋江滟这件事上会完全无辜。只不过,他将绿蔻给了秋江滟,如何决定绿蔻的去与留,都要看秋江滟的意思。再者,经历了这么多,他想,秋江滟也该知道遇事不看表象,要动脑子。
秋江滟信绿蔻吗?不,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再者,有句话怎么说的?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但是,她不能在绿蔻这般表忠心之后,将其弃之不顾。
秋江滟向着绿蔻伸出手。
绿蔻喊了声小姐,抓住秋江滟的手,痛哭出声。
秋江滟安抚道:“好了,别哭了,起来,我们和哥哥回家。”
绿蔻点了点头,爬起身,偷偷地扫了秋月白一眼。
秋月白没有言语,也没有看绿蔻,径直向前走去。
绿蔻搀扶着秋江滟,偷偷地嘘了一口气,紧随其后。
秋江滟的胳膊痛,痛得她撕心裂肺。她用手拧上绿蔻的小手臂,恨不得抠下来一块肉。
绿蔻本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不想,秋江滟竟在这里等着她。她的手臂一痛,心中一抖,顿觉遍体生寒。秋江滟知道她想回到秋月白的身边,定会忍气吞声不敢告状。以后的日子,怕是要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秋江滟掐着绿蔻,越掐心中越气。她想:若绿蔻真心为主,被她这么一掐,定然会委屈。可她不喊不叫,可见是说了假话的!
秋江滟拧着绿蔻的肉,恨不得直接拧下来一块才好。
绿蔻痛得狠了,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呼:“啊……”
秋月白脚步微顿,侧头望去。
秋江滟立刻松了手,装作老实乖巧的模样。
许久以前,望东对绿蔻有些好感,这会儿见她喊疼,下意识的关心起来,问道:“可是哪里痛了?”
绿蔻望向望东,眸光中含着潋滟水光,道:“后背有些痛,并无大碍。”
望东皱眉骂道:“真是人面兽心的混蛋!”
绿蔻收回目光,不再言语,继续搀扶着秋江滟前行。
出了林子,招来十来只快马和一辆马车。
绿蔻搀扶着秋江滟坐进马车。
秋月白对望东道:“送她们去客栈。”
秋江滟如同惊弓之鸟,立刻掀开车窗小帘喊道:“哥哥……”
秋月白只得安抚道:“我稍后便回。”
秋江滟放下了车窗小帘,却又忍不住掀开一角,偷偷看着秋月白。经历了这些事以后,她终于认清一个事实——唯有她是秋月白的妹妹秋江滟,才能有好日子过。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紧紧抱住秋月白,死不松手!
车轮转动,马车开始前行。
秋江滟看见树上爬下来一个人,与秋月白抱拳道:“主子。”
秋月白道:“做得不错。”
那人问道:“可要属下继续追查第一门客和端木夏的下落?”
秋月白回道:“端木淳未必安生,多留意端木夏的动向。”
那人应道:“诺。”
秋月白飞身上马,那人消失在丛林之中。
因为天黑,秋江滟没有看见那人的脸,但却听见了那人的声音。
那人的声音有些特别,似乎每句话的尾音都带着点儿勾人的腔调,可若是仔细去琢磨,都感觉再平常不过,只是字正腔圆了一些。
秋江滟觉得自己应该是听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