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邑冷冷哼了一声,转头就走,外面有等着的下人将他带去前厅,齐子煜这才转头看着颜以筠笑“你竟然知道三从四德?”
“我如何不知?”颜以筠抢白了苏邑,可对着齐子煜底气却减弱了很多,低着头嘟囔。
“你既然知道三从四德,那怎么好意思跟你父亲说从来没有顶撞过我?你这么厉害,齐府之内从我到门房都被治的服服帖帖的,齐府的家规还不是你说了算?”齐子煜倒不急着跟苏邑离开,坐在床边甚有兴趣的反问。
“谁说我没有顶撞过你,我只是让我父亲问你,我又没说!”颜以筠当然知道齐子煜会向着她说话,所以有什么都往他身上推就是了,反正他不会看着苏邑来欺负自己,这算不算是拿住了他一个弱点,想到这自己也乐了“而且,哪个能治得了你,齐府的家规么,我更是一点都没说过!”
“我若跟你父亲说你在齐府里作威作福,都快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说他怎么看?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你领回家去?”齐子煜挑眉,跟着她乐,口气更加愉悦。
“不会!”颜以筠毫不犹豫的肯定道。
“为何?我看你父亲的样子十分恼恨你,若觉得你丢了他的脸面他就不能教育你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
“我是说你不会跟我父亲那么说的,从第一次回去,你就那么向着我,怎么可能让我父亲骂我。”颜以筠有恃无恐的学着他挑眉回视。丝毫不觉自己越来越像他粘着自己那股无赖劲儿。
“你还知道,我还以为你这个没良心的早就忘了我有多向着你!”齐子煜咬牙点着她的额头指责,可口气里却都是无奈。
“我当然记得了!以前没有你在。我每次都会被比的一无是处,然后又要被父亲责罚,还曾经跪祠堂跪了一宿,为的全是我没做过的事情!”颜以筠闻言立刻委屈,咬着下唇低声道,连她自己都不觉得有些告状的意味。
“罚你跪祠堂?”齐子煜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苏冰璃在背后捣的鬼,她没做过。自然就有人做过,然后推在她身上,又有苏邑那个护短的在。可依照她的性子恐怕也不会吃太大的亏,口中却道“你这是让我替你出气去?那我可不敢,堂堂护国公,我一个被软禁起来的无权侯爷。怎么相抗?”
“没有让你去。我父亲就是喜欢姐姐,出气又能怎么样?我不过就是。。。就是终于有人能明目张胆的护着我了,诉诉苦而已!”颜以筠说得可怜巴巴,眼睛更是可怜巴巴的盯着齐子煜。
“我会明目张胆的护着你的,以后再也没有人会随便欺负你,动不动就为了什么事教育责罚你的,放心了?”
“恩,那你要怎么去把他弄走?你真的找他有事?”颜以筠头点的颇有些谄媚。
“什么把他弄走!也就你会真的认为他是来看你的。那场夜宴也过去两天了,若真的担心怕不早就来了。何必等到今日,不过就是个借口,不是我找他有事,而是他找我有事!”齐子煜收敛了笑容仔细想了想苏邑的举动,才勾着嘴角讽刺道。
“哦,我就说么,好好的怎么突然来看我,我还以为自己受伤的事情已经满城风雨了呢!还是你聪明,那你快去吧,把他打发了,我等你回来!”颜以筠伸手想要推他,可又怕手臂上的伤口疼,转而挥手道。
“好,我让素蕊进来陪你,这个丫头你要好好管教,不要下次再闯进来看到什么,我是无妨的,就怕你不高兴,我手下的弟兄多得是,不妨给她配出去算了!”齐子煜临走又警告了一句,才转身离开,出门时看了还在门口的素蕊一眼,后者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直到齐子煜走的远了,素蕊才敢爬起来跑到屋里跪下,又开始叩头“姑娘,奴婢。。。奴婢不要去配什么人,奴婢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她这边哭着,碧柳却听到了动静进来,见这场景也随着跪下替她告罪,颜以筠哭笑不得,本来她就没想过要罚谁,可偏偏齐子煜说了这话,她也不能完全驳回去,便只能顺着训斥。
“素蕊,你自小跟着我,若当初只有咱们也就罢了,可现在既然入了齐府,该有的规矩早该重新拾起来,可你愈发毛躁,就连我说了你几次你都不听,还总是到外面说人长短,这样下去,我可保不了你!”
颜以筠一面说着,却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齐子煜对下人也一向都是宽厚的,鲜少为了这些动手,莫非他是怀疑素蕊有什么问题,所以以此来敲打她。
“是,奴婢知道了,再不敢有一点行差就错,姑娘只不要将奴婢配出去就好!”素蕊白了一张脸,俏生生的倒多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姑娘别气坏了身子,素蕊一向服侍姑娘都是妥帖的,最近也是姑娘几次三番的生病受伤这才乱了方寸,姑娘就饶了她这一次吧!”碧柳轻声劝着,心中却看着素蕊头上泛红的样子着急。
“碧柳,你带她下去吧,哭成这样,额头也快磕破了,让齐府的下人见了还以为她怎么着了呢!从我这拿点外伤的药去,别留下什么疤。”颜以筠也不忍再继续看着她磕头,挥手让她们下去。
在颜以筠的概念里,又几时真的会因为犯错而需要磕头的呢,这种在她看来是折辱的行为,在这里却稀松平常,奴才犯了错,就该如此,主子不高兴就能随便将人买卖了,甚至就算打死也不会坐牢,她们的观念从根源就如此不同,她所谓的那些人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