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音微微一怔,继而嘴角微微扬起,说道:“我本还想寻个人的下落,现在看来,怕是多此一举了。”
童涛警惕道:“你说的可是傲雪双煞中的水宁?”
离荒接口道:“你若是想二人联手抵御我们,哼,可没这机会了。”
叶音悠悠道:“是么?”话音未落,一阵清风吹来,在着炎热气候中,倒是令人神清气爽。但转瞬之间,风势转大,渐渐有了呼啸声,刮在众人身上,只觉阴寒刺骨;再一晃眼,已是狂风大作,风沙飞扬,众人只觉这风一个劲地钻入肌肤,痛彻骨髓,都不得不全力抵御风势,哪里还动弹得了半分。
王子骆内力深厚,抵御起来倒是游刃有余,他侧眼旁观,却见洛愁春和凌烟均面色痛苦,他撤去功力,硬顶住狂风,同时环首刀舞动,吟风、奔雷齐使,刀罡斩下,在狂风中划出一条通路来。
叶音眉头一挑,手臂一晃,风势骤止。他看了王子骆眼,说道:”有趣。你们是要来拿我对么,那不妨来前方小蒲海一并解决吧。“说罢长袖一拂,飘然而去。
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均是砰砰直跳,万没想到,这叶音竟如此厉害,谈笑间便就有铺天盖地之势。
王子骆握刀的手臂垂下,心中亦甚是骇然,他虽见识过叶音手段,也机缘巧合目睹了他和水宁结阵的情景,但也没料到此人竟比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一动不动便将众人制的服服帖帖,什么刀枪棍棒的招数分毫也用不上,如此又有些迷茫,若是武功到了叶音和那抚琴蒙面女的地步,通过风势和琴音便能数丈之外取人性命于无形,那你招式再精妙,又有何用?
他思忖间叶音早已飞越了沙丘,消失在了视野。只余下那两个秃顶僧人还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那向导小跑过来,说道:“前面大爷让我问各位是否继续前行?”他口中的“大爷”是指胡商。此话一出口,众人均不做声,俱都有些踌躇。洛愁春亦是咬指不语,凌烟只道他在思忖鼓动众人的方法,拍他道:“喂,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洛愁春随口道:“没打什么。”
童涛问道:“小蒲海还有多远?”
向导道:”就在前面了。“
童涛略一思忖,抬首扬声道:”众位,你我虽同道伐贼,但方才都见识了叶音这魔头的厉害。翻过这道沙丘,便是小蒲海,便要和这恶人决一死战了!若是留下,则可避免与他交手,之后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只见离荒将长枪往地一杵,朗声道:“你们要留便留,我离荒纵知不敌,也要再会会这叶音!”
“不错!”夏侯光越众走出,盯着童涛道:“你们若是怕了,不去便是,我夏侯光倒也想再见识见识这傲雪双煞的厉害!”
童涛哈哈大笑道:“二位有胆有识,难道我童涛就是无胆匪类么?要去,算我一个!”
王子骆听得热血澎湃,也拍胸脯道:“也算我一个!”洛愁春想去拉住王子骆,但其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童涛感激地看了王子骆一眼,他知此人在一行人中武功最强,有他加入,当平添几分胜算。
“也算我一个!”“还有我!”王子骆话一出口,另外的人也都争先说道。
离荒将枪一扬,道:“既然如此,那咱们都去,那叶音再厉害,也敌不过我们人多!”
于是商队又叮叮当当出发了。行至沙丘旁,愁春和凌烟才看清这沙丘上立的便是之前客栈里遇到的两个番僧。此时队末叫“九矅星”的九个西域人笃地翻下骆驼,迎上前去,双手合十,用生硬的中原话道:“两位可是来自大比丘寺的两位罗汉?”
番僧中的一人道:“不错,我乃五百罗汉之高那和陀,这是我师弟那延罗陀。”
那九人闻言忙躬身,口说咕噜不停,说得尽是梵语。说完都抬头看向二人,脸上甚是期待。
高那和陀却摇摇头,用汉语道:”我们来别有要事,那位叶音施主颇有神通,你们不是其敌,还是退去罢。“
九人脸上都露出失落的神情,不过既然高那和陀如此说了,他们也不敢强扭,都垂头丧气回到骆驼上,随大伙一同前行。
众人翻过一座沙丘,眼前笃地一新,只见得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泽,炫得人心神荡漾。许小二和何三儿欢呼一声,一鼓作气奔下山丘。洛愁春与王子骆对视一眼,俱都会心一笑,仿佛近来的忧愁都被这湖水一扫而尽。但很快王子骆的目光便停在一侧湖边的两个人影上。其中一个正是方才所见的叶音,另一个隔着有三五丈远,却是当日曲家客栈的秋中痕,只是现在秋中痕疲态尽消,一袭朱褐长衫,三尺青锋在手,远远望去,颇有宗师之风。
感受到王子骆等人的到来,叶音道:”你的帮手来了。“
秋中痕看了他们一眼,冷笑道:”叶音,你拖了这么久,想来你的帮手也该到了。“
叶音轻笑道:”帮手,我的帮手恐怕还……“他笃地话音一止,目光忽地投向水面,眼中闪过一道嘲弄,他淡淡道:“原来你早来了,亏我还到处寻你。”
说话间湖面一道阴影靠近,继而水面隆起,直至一人来高,接着水流簌簌下落,显出一个人来,赫然便是傲雪双煞的另一位,水宁。
“情况有变”水宁嘶哑着嗓音道:“师父也来了,我不得不小心谨慎,我想他这次是动了真怒,若咱们被抓住,都活不了。”
叶音道:“那你不远走高飞,还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