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甲闻言气势一沉,喝声“上!”,并指如剑,刺向大汉;身旁陈乙同时行动,侧着身直直向大汉撞去。另外八人也都先后涌上,一时人影交错,将大汉身影淹没,只闻得铁链铮铮作响,整个密室劲风纵横,两旁灯火摇曳明灭。
斗得片刻,只听一声大喝,继而一道气浪自正中蔓延开来,将众人推开数步。只见大汉嘴角渗血,神情却是掩不住的兴奋。他往嘴上一抹,说道:“接我这招!”说罢两手一高一低齐平端在胸前,缓缓合拢。
刘甲喝道:“动手!”不待他说完,已有三四人猱身而上,忽闻一道清晰异常的破空之声,同时油灯熄灭,四下一片黑暗,继而一丝明亮的光芒在正中绽放开来,有如黑夜中的寒月,又宛若冰冷刺目的刀光。饶是王子骆身处局外,也觉心惊肉跳。忽地惨叫声在耳旁响起,充斥着整个密室,过得一阵,四下骤然一静,此时已非密室之内,而是一间昏暗的里屋。
张丙、刘甲立于病榻前,床上躺的是一位咳嗽不止的老人。好一阵老人才止住咳嗽,勉强道:“蒙尘老弟。”
“家主。”刘甲闻言走上一步。“有何吩咐。”
老人道:“天干食客各都本事不凡,老朽生前勉强服众,死后,还盼蒙尘老弟能约束众人,莫生事端。”
刘甲抱拳道:“在下一定照办。”
老人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张丙道:“终尽先生。”
张丙上前抱拳道:“家主。”
老人道:“先生入洛家虽晚,但老朽也知先生本事通天。浩然生性懦弱,只怕难以胜任家主位置,藏锋本领虽大,但心机太重,洛家交于他手,未必是好事;困水痴迷于武学,心气又高,只怕会受大挫。故还望先生多加辅佐,尽力保全洛家的声名。”
张丙道:“在下尽力而为。”
老人长叹口气,继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过得半晌,他抬头缓缓道:“‘无’已关入覆钵之内,激活‘死关’之法,二位也都知晓,但要令其活动,还需一物,便是老朽的鲜血。只是老朽不久人世,除老朽外,老朽之子浩然,以及浩然子女,他们的血液也能激活死关。至于‘活关’,仍需以鲜血激活,除此之外,尚需要通宝、貔貅二令。通宝令关系洛家命脉,由家主掌管。貔貅令我已赠给给浩然之子愁春。若是洛家遇到灭门之灾,二位都无计可施,可连同家主打开活关,里面之人可暂保洛家无事。切记,通宝令与貔貅令若是同时丢失,务必首先打开死关,将覆钵锁死。切记,切记!”语罢四下景物飞速流逝,转眼已回到那凹坑之内,覆钵冰冷依旧,天上烟花绚烂,旁侧的张丙双目无神,已然死去。
王子骆呆坐半晌,转身为张丙阖上双目,又在林中挖坑将其埋下。做好这一番,他坐在一旁,心中滋味难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肩头被人一拍,仰头只见洛愁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王子骆愣愣神,继而喜道:“愁春!你没事了!”
洛愁春席地在他身边坐下,笑道:“自然是没事了。咦,这里面埋的是谁?”他看着一旁翻新的泥土问道。
王子骆道:“是那位天干食客张丙。”
“哦”洛愁春微一挑眉,倒也没再多问,只道:“除了你还有哪些来了?”
王子骆道:“天璇的人都来了,还有黎越穹和罗无慑。”
“罗无慑”洛愁春眼睛一眯,道:“他也来了。”
王子骆点点头,忽地惊道:“哎呀,他们二人本是对付李丁和张丙的,后来却只见张丙赶来,这二人却不知所踪,难道是遭了毒手?”
洛愁春眉头一皱,说道:“你且把你们这一路的事给我说说。”
王子骆便从他回那客栈找人将其,一直说道赶来覆钵,只在中间将张丙记忆一事略去不谈。
洛愁春听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道:“你可知这覆钵内关的是谁么?”
王子骆心头一跳,道:“是谁?”
洛愁春道:“昔日太行山大当家,‘鬼王’北殷寒。”
“太行山大当家……”王子骆喃喃道:“他究竟有多厉害?”
洛愁春道:“据说黎烟云对上他还未交手便认输,你说有多厉害。”
王子骆惊道:“那不是说江湖又不得安宁了!”
洛愁春摇头道:“这和我们可没什么关系,你别忘了我们的身份。”
王子骆道:“对了,森然他们还在宋州等候,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去和他们会合吧。”
洛愁春点应允,二人便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别院,走了一阵便至洛阳城前,此时烟花四起,城门敞开。二人入到城中,却见楼阁屋脊之上,不时有人施展轻功往来,洛愁春大觉讶异,与王子骆跃上一处房顶,拦下一人。此人一身深蓝劲装,见二人拦路,面色颇有些不虞,驻足拱手冷声道:“两位有何指教?”
洛愁春笑眯眯道:“敢问兄台如此匆忙是往何处?”
那人面露警惕之色,皱眉道:“在下只是路过罢了,现下如此多人,阁下为何独独问我?”
洛愁春道:“我正有此问,不知为何今夜洛阳城内会有这么多人往来?”
那人盯着洛愁春却不回答。
洛愁春一拍脑门,取出一方令牌道:“在下漠北天璇派,这次和师弟初次来到中原,听说这大城内规矩较多,却见这有许多高手在飞檐走壁,心中讶异,这才有此一问。”
那人闻言面色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