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程雅言房间。方正安开门迅速闪进屋内。方才在楼下吃饭,他和程雅言也觉得事有蹊跷,见任青阳一行去了那几个人的房间干买卖,方正安便趁机溜任青阳的房间查探了一番,为的是找出密道所在。
程雅言不止一次说过这是个黑店,方正安却只是将信将疑,但是刚才在楼下他亲眼所见,不由得也心生怀疑,索性趁机去查探一番,以证心中所疑。但是在任青阳房间摸索了一阵,并无发现任何机关,却意外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一个红色布袋子,方正安心中疑惑,便取下来一看,里面有个木头盒子,打开看见里面是数个椭圆形红色翡翠,均是半个鸡蛋般大小,
每一个上面都雕刻着一种动物,翻过背面一看,每一个上面都画着一种表情,喜、怒、哀、乐、悲、忧、哭、思、惊、笑,来不及一个个看完,就听见门外走廊木板有脚步声,方正安立刻盖上木盒,把袋子放还原处,从窗户跳出,很快地回到程雅言房间。
方正安道:“看来他们真动手了。”程雅言道:“我说的不错吧,姓任的开的真是黑店。这下你信了?”
方正安叹息道:“方才吃饭的时候见凌兄和任青阳坐在一桌,这趟买卖他应该也在其中。”
程雅言道:“只有早日把菲菲安顿下来,咱们悬着的心才可以真的安静下来。”
方正安微微一笑道:“到那个时候,倒让那班狗番子静不下来了。”
程雅言正色道:“这趟路我带着菲菲虽然亡命天涯,可是我实在没有信心能够保证把菲菲安然送到孙将军手里。直到看到表哥你安然无恙,我的心才真的踏实下来。我相信咱们这一趟一定可以走得出去的。”
方正安点头道:“我们一定可以走出这个沙漠的。”
程雅言道:“这个客栈深不可测,那个唤作福叔的老头,武功在你我之上。”
方正安奇道:“你怎么知道?”
程雅言道:“当日我刚到客栈,他帮我护住竹篓,只那一招,我便知他功力不俗了。”
方正安蹙眉道:“我曾栈有一条直通关外的密道。如果这间客栈真是黑店,那就一定有密道,我们必须抢在东厂的人到来之前查清楚。”
程雅言道:“我也猜测着,这客栈必定有密道通往关外。若走大道,目标太大,外面的情况也没有摸清楚,我们带着菲菲,跑起来没东厂的追兵快。”
方正安道:“一有机会我们各自查探,一定要找出秘道所在。”两人相视点头。
大明京城,北京信王府。魏忠贤大踏步走进信王朱由检的住所,见几个太监拉着绳子倒掉着一个衣冠不正的人栽在一个大酒缸里,魏忠贤甚是诧异,几个太监见忽然看见魏忠贤进来,同声叫道:“督公。”手里的绳子却不小心松了,那酒缸中的人被呛到,几个太监连忙一齐拉起来,那人刚稳稳站好,就一口酒朝魏忠贤脸上吐过去。
这人正是信王朱由检,天启皇帝的亲弟弟。魏忠贤看不出他是故意或是无心,就算明知他是故意一吐,也只得忍下,他抹了一下脸上的酒水,满脸堆笑的道:“忠贤参见王爷。”
天启皇帝虽然酷爱木匠活,不怎么管事,但绝不白痴,也很讲感情。魏忠贤针对孙承宗,他预先对他发出警告。魏忠贤动谁也动不了信王,不但因为天启帝对他这个亲弟弟爱护有加,还有很大部分归结于信王让魏忠贤找不到漏洞,找不到借口动信王。
“原来是魏公公。来的正好,我独个饮酒闷得发慌”,朱由检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的笑着过去拉魏忠贤,“公公,一起喝。哈哈哈。”魏忠贤连忙摆手笑道:“王爷,忠贤量浅,怎比王爷的海量。”
朱由检撑着酒缸道:“我早听说魏公公深通养生之道,”边说边掰着手指数着,“不嗜酒,不吃荤,怎么可能像我这俗人一样,真该打。”说着拍打起自己的脑门。
魏忠贤连道三声:“不敢、不敢、不敢。正所谓这个……葡萄美酒夜光杯,不饮他人瓦上霜。昔日的李太白醉卧山冈,横刀立马,那是不错的。但是比起今朝王爷您的倒卧天地,独饮葡萄那真是差远了,那怎么能说王爷是个俗人呢,简直就是一个千古妙人。”
朱由检哈哈大笑道:“公公真是我的知己,”说着右手伸进酒缸舀起一手酒喝下去,“这一口是为公公喝的。”魏忠贤惊讶万分,躬身抱拳道:“谢王爷。王爷,您这么鲸吞牛饮,小心喝坏了身子。”
朱由检醉眼熏熏的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我认为是葡萄酒中亡,气绝也痛快。”说着拿起桌上一块白帕子擦手擦脸。
魏忠贤道:“此话是不错,可想王爷贵为皇上亲弟,身怀社稷兴衰之道,忠贤肯请王爷为天下苍生着想,保重身体。”
朱由检一脸无奈的道:“我明白公公的深情厚意,但是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吃喝玩乐,什么国家大事,朝廷重任与我何干呢?我这个人只求终日笑口常开,那就天下太平了。”说完两手一摊。
魏忠贤躬身抱拳,道:“王爷,您果然是豁达无比,单凭此胸襟,用于天下,真乃天下百姓之福,万民之幸。”
朱由检笑道:“那也不成,这么做我怎么对得起宫中三千红粉,又怎么对得起万千美食呢?”叹了一声,又道:“鱼难舍,熊掌也难舍,真叫我不知如何是好。既然想不出办法来,干脆不要想好了。哈哈哈。”说罢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