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天色昏淡,边云决轻轻动身,没有吵醒敏敏。出了房间,一路上,边府上下在这个时辰已经开始
稍稍忙碌了起来。边云决越过大门口一张一弛两座石狮子,这时听到一声“小子!”
边云决心下欣喜,不用转身,就知道背侧是谁。整个城主府,叫边云决为“小子”的,只有一个人。
边云决转身,迎向那人,叫了声“长风叔!”伸出拳头,伸向那人。那人簸箕似的一只大手一把握住边
云决的拳头,凝视了他片刻,咧开嘴笑道:“原封不动,一点没变!我还琢磨着这两天在外面,该跟我
一样,在脸上挂了彩回来吧!”
长风身材宽大高猛,如同大山一般,一柄门板也似的大剑背在后背,竟和普通人一般身高。双眼睥睨,
一头乱发甚是不羁,一道狰狞的刀疤从上至下,横贯了他整张脸。
在所有人叫边锋城主的时候,长风是唯一一个唤他为公子的凤尾城人。他很早就追随了边锋,原先是一
个偏僻乡里的莽汉,后来被边云决的母亲,云衫,教了一手极佳的御风剑术。边云决曾经被海中妖兽吞
进肚子里的时候,就是长风一剑借助风力劈开妖兽腹部,将边云决救了出来。
昔日长风跟随边锋,一干人等千里奔袭,赶赴云州。一路凶险,有人开玩笑的时候问他是不是吓尿了裤
子,他露出两板牙齿笑道:“公子比咱厉害,天塌下来有公子顶着,咱怕什么?”边云决七岁以后刻苦
修炼,四五春秋如一日,终于有所成,有一次问长风,自己比起同等年龄时候的父亲,修为怎样?长风
笑道:咱也不知道哇!不过按照这个速度,长到公子那个年纪,自然是不如的。边云决听得直牙痒痒,
而长风的目光中却满是回味与激扬。
长风和边云决走在街上,路上行人纷纷让道侧目。边云决一个人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待遇。虽然凤尾城百
姓都知道城主府有这么一号身材高大面容凶险的护卫了,可是在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还是受不了他那股
居高临下的气场。
两个人一路聊些闲话,虽然不多,但是倒也自得其乐。凤尾城的城门开得相当的早,城门守卫也已换过
岗了,要保证第一个出城的人不需要等待,加之凤尾城及周边资源匮乏,所得往往来源于贸易,特别是
精铁。凤尾城虽然以铸剑成名,但是本身却是没有铁矿木场的。所谓开门揖客,即是此理。
经过城门,这时长风突然“嘿!”的一声暴喝,七尺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双手在握。他摆开阵势,持剑将
一头驮满货物的犀兽背上的青发男子拍倒在地上,随之顺势斩向犀兽脖项。犀兽的脖项粗大与脑袋相当
,竟被如切豆腐一般“呲”的一声砍断。
其后面还有另外一头犀兽,因为卡在门洞内不好倒退,骑着犀兽那人蒙着面纱,一脚踏在犀兽肩骨,身
形倒退,冲出了城门外。而那头犀兽,竟然野性未驯,凶厉乍起,朝长风冲撞了过来。
长风喝了一声,身后即有凤尾城百姓,所以他竟不倒退,大剑被他一把插入地中,震出丝丝裂纹。边云
决只觉脸颊一道狂风刮过,竟看见长风冲向了那头重逾数吨的犀兽。
一人一兽碰撞在一起,空气中激起好大一声闷响。长风双臂加力,与边云决所穿的宽松黑袍不同,他身
上所着麻衣顿时根根炸开,虬曲交结的肌肉片片狰狞,暴露在空气之中。
“啊!——”长风再次喝了一声,身体竟然前进了一步!
身后的边云决心下计定,倒拔大剑,随后抬在肩上,冲进城门洞,在洞壁上踏了几步,凌空而起,随后
倒转身子,大剑在空中一个圆周旋舞,准之又准的砸在了犀兽脖项,堪堪没入一半。
“吼!”犀兽一声惨厉而痛苦的嘶吼。长风抓住它的独角,用力一侧,“咔嚓”一声,将犀兽未断的颈
骨给扭断了。
长风随之单手握住大剑,震了两震,将大剑抽了回来,在犀兽身上擦了擦血迹,重新背到了背上。
这时候边云决发现,长风气喘吁吁,周身的衣物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了。
两人退回城内,先前被斩首的犀兽,鲜血喷涌,染红了大片地方。三个城门守卫早已经守立在一旁,而
不远处凤尾城城民围成了一圈,眼神中带着惊异,却并不害怕。
原先被长风拍倒在地的那人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居然留有一根青绿的柳树枝。
长风提起装载货物的麻袋,掂了掂,看着略有些沉重。他将麻袋倒转,竟倒出十数柄精美锋利的刀剑。
长风“哼”了一声道:“凤尾城以铸剑成名,寻常铸剑法可不能铸出这般灵气冲涌的刀剑!”
边云决拾起一把剑,剑身明亮,有如透明的水晶一般,锋利危险中带着一分优雅。
长风接过边云决手中的剑,只见他微微催动灵力,剑身上竟然出现道道波纹,一圈一圈的扩散而去。
长风道:“雏岛百二十城早有定规,野性未驯的妖兽不得行走。凶性未敛的犀兽,毫无出处的灵剑,两
个没有人气的妖人,嘿嘿,咱一闻就闻出了端倪。”
边云决听明白了长风的话,妖兽?虽然妖兽在十万大山内很久没有出来了,但是雏岛人心中的共识是,
妖兽是最大的敌人。
那它们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