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斌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朱见深说了一些什么,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思考一些别的事。
以至于根本就没主意朱见深情绪的失落。
盐政和军政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又接到了一纸诉状。
朱见深这个小祖宗又把事情抛给了林晓斌。
对此,林晓斌已经认命了。
这家伙完全是把她当作保姆来用。
凡是这些疑难杂症的事都交给她来办。
而这位太子殿下,则是去找他的万姐姐寻求心灵的安慰。
这位万姓的宫女委实很有手段和心计,缺乏母爱的朱见深将她当做了心灵依靠的港湾,什么都愿意吐露。
林晓斌的眉头紧锁,这件母诉子不孝的案子虽然很好判,但是林晓斌总是觉得这里面的事另有蹊跷。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
最近又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若想解决这些人的事,必须从源头开始解决起。
林晓斌留下一封书信,之后就起身去了一家客栈。
不知道狄大鹏和胡晓虎这两个家伙会不会听自己的话,要不然的话就真的惨了。
林晓斌的心里有些没底,毕竟是将后背留给别人。
雪夜客栈,很古怪的名字。
更加古怪的则是这家客栈的规矩。只允许江湖侠女入住。
其他人任你是达官显贵、富可敌国,都是一律谢绝入内。
这样奇葩的规矩竟然一直能够存在并且被承认,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当然,在这里入住过的人也有一小部分失踪了。
尽管人数很少,但是林晓斌还是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
当然要上门造访一番。
店门口的检查还是很严格的,怕的是有人男扮女装,到这里做些什么查案的事。
当地的官府是不怕的,怕的是从别处而来的愣头青。
那样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虽说这样的人几乎可说没有,因为那样做几乎就等于自轻自贱,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至于普通的妇女,避之尚且不及,又怎么会有胆子主动到这里来?
不过还是要走一走形式的。因此凡是要入住的,都要求展现一下身手。
林晓斌也在这些人面前舞起了剑法。
寒风彻骨,冰天雪地,却有数枝梅花傲然的迎风战雪,遗世独立,一片傲然。这是林晓斌正式舞动出岁寒派的剑意,晶莹耀目。
在一身白色劲装的衬托下更是绝代芳华。
可只能唏嘘世上再无岁寒一派。
检验之人都是看得如醉如痴。
这背后的一个人也是眼前一亮,忙去报告主人。夸扬得天上地下,有一无两。主人大喜。忙教人过来邀请。
林晓斌已进客房。只见店主领着一个披童子,嘻嘻的进房来道:“女侠恭喜!”
林晓斌怪道:“何喜之有?”
店主道:“这喜大着哩!小店斜对门,是本府第一个财主乡宦十二老爷,挥金如土;这店中入住的女侠,若不是一身惊人的绝艺,休想见他的面!今特差他这贴身的哥儿来请,这是女侠时运到了,岂非大喜?”
林晓斌笑道:“原来如此,只是并无一面,怎好轻造?”
店主笑将起来道:“女侠乃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怎还怕得那些闲言碎语不成?”
林晓斌一时无言以对,心下却在偷笑,整顿衣衫,随着童子,走到一所大宅院来。
进了墙门,从廊下穿入大厅,只见又是一个披童子来接着,说道:“爷吩咐,请到暖玉楼去坐哩。”
两个童子在前引导,弯弯曲曲的,走过了十几重房屋,才到一座朱楼下来。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童子把林晓斌领进,到西边一间楼下坐定。不一时,足上热起,渐至腰股,须臾,周身滚热,好生烦躁。
先前那童子走来,请上楼相见。
林晓斌随着上楼。从西边直绕至东边,才觉热势稍退。
跟着童子,跨进侧边两扇屏门。
忙要缩住步的时候,对面锦帘内,早踱出一人,赤面长髯,浓眉大鼻,头戴忠靖巾,身穿夹缎团龙披风,足登朱履,笑容可掬的道:“女侠请了!”
林晓斌只得入去,做了个万福道:“奴家初到贵处,尚未知尊官位号,不敢冒昧行礼!”
虽说不是仪态万千,却也算得上落落大方,看得那人连连在暗中点头。
那人又说道:“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女侠又何必行礼,竟请坐下。”
林晓斌本就不想纠结于这繁文缛节,这个时候对方给了个台阶,自然顺着台阶下。
林晓斌坐到了西边客位,那人对面相陪。
又唤来不少妇女,有持筝的,有携箫的,有秉剑的,有擎弓的,有执拂尘的,,约有数十人,都是轻罗薄绢,臻臻济济的,在那人背后齐齐站立。
林晓斌看着这些妇女的样子,也觉得面热耳红。不过那人绝对想不到林晓斌面热耳红的真正原因。
不是因为羡慕嫉妒什么的,而是心中的其他**。
纯粹男性的**在这个时候还能够占据上风。林晓斌心中有些窃喜。
又有侍婢们捧上香茶,那人一面吃茶,一面说道:“学生姓李,名全忠,曾授锦衣佥事之职,生平最喜的是结交女侠,最厌恶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女子。适才因见女侠气度不凡,精神焕,知非常人;故特请一会,望勿见怪。”
林晓斌道:“承蒙抬爱,兼赐谬奖,不胜惶恐,却是不敢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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