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的身躯猛的跨前一步,井伊瑶头顶倏然现出两根几人合抱,粗长有如立柱的巨大冰棱,泛着寒光的尖端遥遥对准蛤蟆。
井伊瑶发怒,堪九郎越发不敢大意。它整个身体都伏在地上,背上毒瘤全部张开,就如火山口般向外散发着丝丝黄色毒雾。堪九郎一声一声的低鸣着,每叫一声喷出的巨大气息就将身周的积雪吹了开去,但瞬又被落下的雪花积满。
趁这机会,张烈和安妮悄悄向车子移去。此刻井伊瑶和堪九郎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对方身上,纵然有心他们也没有余力来管两人。
再低鸣一声,堪九郎整个身子往下一压,它身下的水泥桥面立现无数裂痕。粗壮的后肢一顶,巨蟆已飞扑而起向井伊瑶整个压去。冷冰冰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抬眼望着宛如泰山压顶的堪九郎,井伊瑶冷静的把手一挥,头顶冰棱已破开狂舞的暴风雪迎了上去。
而这时张烈和安妮也来到车前,扯下后车厢的门扔在一旁,被裘德抬下飞机的那口棺材赫然在内。伸手在棺面轻轻一触,张烈摇摇头:“没有陷阱。”
抓着棺材一头,张烈稍一用劲就将它掀开。让他欣慰的是,满身缠满封妖蔓的布拉特正安静的躺在棺材内。
“得手了,立刻带他离开。”向安妮说了一声,张烈抓起布拉特肩膀就要把他扛在身上。
突然间,他心里掠过一丝不安的感觉。这感觉并非来自激斗正酣的井伊瑶和堪九郎,而是来自布拉特身下空空如野的棺材。
刚才的试探,张烈可以肯定棺材上绝没有结界,那危险从何而来?虽不清楚,但张烈一向信任自己的本能,没有任何犹豫,他抛下布拉特就往后退。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顷刻间,棺材内像变魔术般爆起无数生满荆棘的藤蔓,铺天盖地的向张烈卷了过来。藤蔓生长极快,只是眨眼功夫便溢出棺材充塞整辆汽车,连带把张烈也卷了进去。
内中传来张烈连声闷哼,只听嘎吱几声裂响,被塞得满满的商务车的车架竟硬生生被绿藤撑裂。安妮也是大惊失色,连忙执出狙神弓冲向藤球。
就在此刻,突见一点红芒自越发涨大的藤球内部间透了出来,并逐渐塞满每一个空隙。随着红光越发炽烈,就听轰的一声炸响,整个藤球完全从内部炸了开来,一时间便见漫天残藤乱飞,溅起的浆汁把地面也给染成绿色。
一个人影急速从爆炸中心冲出,落地同时已洒下一串血花,正是张烈。他伤得不轻,全身被绿藤刺穿,乱七八糟的荆藤还塞在他的伤口内,就如死蛇般搭在体外,看起来极为可怖。
“难怪没见你的人,原来是躲在这里!”盯着只剩一副空架的商务车,张烈咬牙切齿的道。
车中,棘伤悠然靠坐,一手抱着布拉特,另一手收回缠绕在外的藤蔓。原来他竟是还原为本体的种子藏在装布拉特的棺材内,当张烈打开棺材时便立刻生长将他重创,难怪张烈感觉不到他的妖气。
“张烈啊张烈,无论是四百年前,还是四百年后,你都斗不过我们的。”看着满身是血的张烈,棘伤悠悠然的道。
“是么?”张烈嘿的一笑,心里却在想要是你知道害你们被关四百年的始作俑者就在眼前,还会不会这么得意。
“布拉特!?”这时,看到棘伤手里抱着的人,井伊瑶不禁惊呼。
堪九郎也住了手,他变回人样,惊疑不定的看着棘伤手里的人。
“现在你该知道我刚才那话的意思了吧。裘德要你运送的,是被他们擒获的布拉特,我想他是谁应该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张烈对堪九郎道。
“这…这…我…”堪九郎的胖脸涨得通红,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如果帕里德知道你也搅和进这件事里,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张烈趁热打铁,进一步恐吓着堪九郎。
“哈哈,对不起,请替我转告帕里德大法官,我事前毫不知情,以后也不会再管这件事…”堪九郎一脸畏惧的对张烈道,说着已准备退走。
“卡玛利拉早已元气大伤,迟早是我手中之物,你还怕那老家伙做什么。”突然,从断桥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随着说话声,裘德在百兰斯的陪同下慢慢走了过来。看到张烈,他眼中立刻笼起一层深深的恨意:“驱魔特科出现的时候我就该猜到是你搞的鬼!”
面对裘德的愤怒,张烈倒是一副毫无所谓的模样。堪九郎满脸为难的对裘德道:“裘德先生,你怎么不事前告诉我要运送的是…”
“你只需要乖乖照我的话去做,其他的问那么多做什么。我已经告诉你了,卡玛利拉早不复从前,你根本没必要怕他们!”裘德毫不客气的打断他。
再怎么说堪九郎也是这一带妖怪的首领,虽然胆小怕事,但被裘德这样训斥脸上也挂不住。不过他心机颇深,脸色微微一变就恢复原状,再不说话。
再看向张烈,裘德脸上现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实在是太巧了,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我正好取回我族的圣经。”
说着他扬声对棘伤道:“棘伤先生,如果你帮我,你的提议我会考虑。”
不置可否的笑笑,棘伤将布拉特横置车内,一跃而出遥遥与裘德将张烈安妮包围起来。见情况有利,堪九郎小眼珠一转,便也站到裘德身边。
这边剑拔弩张,井伊瑶却没偏帮任何一方的意思,她轻轻一跃坐上桥边的护栏,做出副旁观者的模样。她没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