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也就到此为止了。”
于永无止境的夜幕下,居于亭台边沿的他轻声念诵道,话音透过风传进少女的耳中。
--西北角,那座钟楼里。
此间无声的旁观者,苍崎青子的视线捕捉到少年人唇际那简短的不易察觉的起伏。
也不管他是否有余裕察觉到,默不作声地静观了一出jing分患者粉转黑的即兴演出之后,苍崎青子斜眼看他,随即纵身从楼沿跃下,穿过一座又一座楼宇之间的小径巷间,向着他提示的方向赶去。
“不,非要说的话只是本se演出罢了,毕竟我也的确是有些不冷静了呢。”同样不管对方能够察觉,冷泉悦在她跃下楼台之时念道,那看上去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至少在面前的两仪式眼中是这样的。
虽然个人好恶也很重要,但是轻重缓急孰先孰后这样的事情,冷泉悦到不至于会本末倒置。
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里,脑子稍微清醒一点的话都只会窝里反会给敌人创造得胜之机的。即使再怎样地抵触与厌恶,像他这样擅长勉强自己的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像刚才那样“失控发作”起来。
既然那玩意儿喜欢玩弄人心,插手人与人之间的争斗。那么就演一出戏来诱huo一下这位不安分的观众好了。
这是冷泉悦在下马...好是鸟,之时便做出的决定。
曾经遭遇过一次的那尊魔神是一位在人心离合之上有着异常浓厚兴趣的角se,他的招牌式能力也着实会让心智不坚者自乱方寸。冷泉悦非是圣人,无力泰然处之;亦非绝情之人,无法六亲不认。
所以才会让那尊七十一位置的魔神但他林在上一次的交锋中逃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找不到法子来对付它。
在再度做掉了六尊魔神分身之后的现在,是时候给它发便当了。
“式。”
“干嘛?”察觉到冷泉悦语气不同于先前的两仪式有些不解地问道。
如果说前一刻冷泉悦还是一副随时可能从身上掏出把柴刀把“吃里扒外”的她连着暗处的苍崎橙子一起砍了的模样的话,那么转瞬之间他又恢复往ri的那般人畜无害的平和范儿了。
这前后落差太大了让人有些吃不消。
“大概快半个月前,就是土拨鼠君死的那天,他问过我强大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冷泉悦作沉思状。
“那么你的回答呢?”式想起那天冷泉悦说起过,二人曾见面。
“我那时候马马虎虎地推脱过去了。”像是有些困扰和不好意思,冷泉悦按着额角有些困扰地回答道,“虽然已经没有机会告诉他了,但是因为偶然的机缘,现在想要问问你的理解。”
“我不擅长这样的问题,如果你非要答案的话,我只能给出诸如强韧的内心这样笼统的回答。”式摇了摇头。
“嗯...倒是有符合你的风格呢,你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对自己没什么自觉的家伙。”冷泉悦面露苦笑。
“土拨鼠君对“强大”的定义在于内心之中克服恐惧,他认定的强大在于无畏----然后这样的观点有所偏颇,但的确不失为一种自我晋升的方式。”
“那么你呢?”式已经嗅到了他话外的气息,冷泉悦总是这样,通过看似不着边的话题来将风向引向他真正关注的论题上,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么意料之外地会是由你来问这个问题呢,原本还以为会是躲在你那的那位小姐来出主意。”
“什.....”式的耳传出苍崎橙子的低呼,冷泉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他之前的话并不是为了诈她,而是货真价实地知晓她的存在。
“会感到惊讶,应该是因为对自己的伪装很有自信----让我来猜猜,围观蛇舞的人之所以能够泰然处之,是因为他们都坐在舞台之外,有着足够细密的铁丝网来隔离舞台之中的毒蛇以防窜出伤人-----而你也一样,不出意外的话你的本体应该居于此世之外。”
居然猜中了。
“虽然俗话有说远来皆是客,但是很抱歉你的出场方式让我这个主人家实在有些不怎么舒服,而且你应该对我这样的生物基本上没什么了解,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我族在暗中窥视着世间一切,而从来没有人胆大妄为到在这样的领域来班门弄斧呢。”
冷泉悦小小地撒了个谎,将境界妖怪的数量虚妄地扩大化了。不过也是自然,即使是伊吹萃香这样能够掌握疏密的能力化作云雾的存在都没本事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窥视境界妖怪。其余的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式啊,难得有机会,那个答案就由我来告诉你。”他一步步走近,旧事重提。
“其实就和木桶理论一样,所谓强大呢,并非是在于你拥有多少,而是在于你能够付出多少。就好比现在,我需要你的力量。”
他最终停在了近在尺咫的地方,眼注视着眼,式看到是一片冰青深处的黑,他看到的是另一个女人沉思的模样。
“所以无关人士还是先行退场,毕竟我信不过你呢。”
冷泉悦伸出右手探向眼前少女的鬓发间,式在猝不及防的错愕之中忘记了反应,他的手指拂过式的耳后,轻柔地撩起那里的鬓发,他不着痕迹地微微侧头,将唇凑近她的耳边。
这是毫无意义的举动,式觉得,冷泉悦只不过是将二人的距离减少得够近......然而在下一刻发生的事情,令她屏住了呼吸,甚至于忘记了思考。
“喂,苍崎橙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