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也不想公子出事,可是,军师得话确实有道理,对方一旦发现手下失踪,一定会加派精锐过来,而且据军师所说,此事与秦桧多半脱不了干系,那秦贼似乎养了一帮亡命之徒,此次极有可能是那批人来,我们不能拿这么多淮西弟兄得性命来赌啊!”李显忠讲姜怀信中得意思简要的说给张鸿,又百般劝说,张鸿毕竟不是莽夫,只是一时心中急切罢了,冷静下来后也是明白利害的。
当日,张鸿,李显忠等人撤离了日月山南麓。
不久,在临安的秦桧父子得到一个他们最不希望听到的消息,张栻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庐州城内。若是平时,张栻不遵旨意,擅离临安,秦桧自然可以去奏明皇上治张栻的罪,可如今金兵当前,赵构正惶惶不可终日,一来无暇顾及这些琐事,再有,勤王的两支主力中就有淮西军,天下人都知道淮西将士对张栻敬若神明,这个节骨眼上,赵构犯不着跟自个儿的身家性命过不去。
“消息可靠?”秦桧一脸的阴郁,尤不死心的确认一遍。
一旁的秦熺恭敬的回答道:“是的,是潜伏在庐州的哨探亲眼所见,张栻在李显忠等人护卫下入的庐州城!”
深深的叹了口气,秦桧良久没有言语,好一会才颇有惋惜不甘道:“错过此次机会,再想除掉他只怕不易了!”
秦熺建言道:“父亲,不如我们派遣高手前往刺杀于他?”
秦桧冷冷的看了儿子一眼,眼神里掩藏不住的不屑,不过更多的是失望,忽然,秦桧脸上怒气笼罩,劈手将书案上的一方砚台砸向秦熺,口中还骂道:“废物,蠢货,你若是有那张栻一半的才能,我也不会如此辛苦!”
说话间,那砚台已经砸至秦熺额前,秦熺本能的闪躲开,却仍是被擦着了额角,流出一丝血来。见秦熺躲开,秦桧似乎更怒,刚要破口再骂,却看见秦熺弯腰俯首,低眉顺目的站着不动,一时又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只得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竟然这般沉不住气呢!”其实此刻秦桧已经隐隐觉得这样失态是因为张栻,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秦桧潜意识里知道,他日自己若是败亡多半是要拜张栻所赐的,正是这样,得知张栻平安,秦桧才会如此失态,甚至伤了自己的儿子。
庐州。
张栻回庐州消息很快传遍庐州城内,百姓们的质朴这一刻充分的表现了出来,他们不在乎皇上的什么旨意,他们只知道这些年的安居乐业是拜这位张大人的恩惠,庐州城内今天张灯结彩,更有人家燃起了炮竹,竟似过节一般。
这么大的消息自然也传进了公主柔福的耳里,此时的她仍然不能离床走动,但她马上让人将姜怀李显忠等人召来。
“姜先生,那个……”许是想起上回姜怀说的话,提到张栻,柔福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了,“他回来了?”最后只能以“他”做称,反正谁都知道这个他是指谁了。
这一次,姜怀没有调侃柔福,甚至神色似乎有些凝重,他用眼色示意李显忠,后者会意,向柔福禀告道:“禀公主,李显忠此去临安幸不辱命,公子他已经平安归来!”
从李显忠口中确定了张栻的安危,柔福激动非常:“他,他在哪?”
此时,姜怀才接口道:“公主先请安心调养好身体,公子虽然平安归来,不过也是受了不轻的伤,怀已延请名医为公子疗伤,大夫说公子需隔绝于密室安养半月,任何人不能打扰。”
柔福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又有些狐疑,刚要问话,一旁的姜怀察言观色,不待她再问就道:“公子临去密室前让我转告公主,请公主安心休养,待半月后他自然回来探望公主的!”
这么一听,柔福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退出公主寝室所在的院子,李显忠满怀忧虑的对姜怀道:“先生,之前的安排我能明白,只是为何对公主也要隐瞒?显忠愚钝,实在不明白!”
姜怀看了看李显忠,淡淡道:“公主大病未愈,经不得刺激,所以我才不想以实相告,待她病体康复些再说吧!”
李显忠盯着姜怀,目光一寸不移的说道:“先生所想并非如此简单吧,只怕公主就算是痊愈,先生也没打算据实告之于她吧!”
姜怀有些无奈的一笑,不置可否,反是向稍远处的一名亲兵招手,待那亲兵跑来,姜怀吩咐道:“去将王德,张鸿二位将军请来,来后直接往我书房便可!”
亲兵领命下去,姜怀与李显忠先往书房等候。
不多时,王德,张鸿便来到书房。“姜先生,急召我二人何事?”
姜怀禀退所有从人,又不慌不忙的将书房门掩上。
“三位将军,如今这场戏只能一直演下去了!不过,诚如李将军适才对我所言,为照顾公主身体暂时对她也瞒下了,不过那里终究是要照实说的,怀请三位于此是因为如今知道此事的只有三位。张将军!”
“姜先生!”
“张将军,至多半月,公主定然要问起公子的事情来,到时你不用多说什么,只说追杀公子的杀手遭擒后全部自杀了,只遗留下这件东西!”说着,姜怀从书案上拿起以个锦袋交给张鸿。
张鸿有些疑惑的接过,打开锦袋,从里面掏出一块镀金铁牌来,就是这么一块铁牌,让在座的王德,李显忠,张鸿都不禁一愣,尤其王德是倒吸了一口气,姜怀的意思他们都很快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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