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猜到风怀轩拿她做诱饵,不会手下留情的,这亦是意料之中的。
一番劝慰之后,傲玉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下来。易川夏亦是梳洗一番,简单地吃了些午膳,该来的总是要来,她从来不畏。约摸申时初的时候,李安公公过来传报,说是风怀轩召见她。
召她总归是有事了,易川夏简单地打点一番,并不着正式的凤袍凤冠,而是穿了一身素衣,长发搀起,别几朵小钿花,亦是同样的风姿绰约,将花儿都比下去了。
此次跟随李安去的不是龙行宫,而是离龙行宫不远的御书房。这个时候,风怀轩应该是在批阅奏折。
果不其然,庄重的御书房里,铺着明黄玉锦的书案,他埋头在堆积如山的奏折里,眉头紧锁,目不转注地看着折子上的每一个字。
说来,他对国事是从不含糊,大事小事一丝一苟,如此勤政的帝王,难怪东月繁荣。
不得不叹息,他是有帝王之才。
也许下得去狠手,攘旧拓新才是真正强国之策,而他就做到了。东月农桑繁荣,减农税赋盐税。
既让百姓安康,又能充盈国库,果然上上之策。
他应该不仅仅是个杀人狂魔,还是颇有治国之道的政治家。
只是如此一个才能卓绝的人,性格冷漠至极,叫任何人都接近不了。这等人,难怪高处不胜寒。
易川夏请安许久了,他只是挥了挥袖,叫她候在一旁,然后继续埋头批阅折子。
风寒过后,体虚的厉害,站了许久,脚软腿软,眼前好几次差一点黑了过去。在他面前,绝不能脆弱。
易川夏咬了咬牙,不管他有多强悍,绝不能输给了他,待到这次四国一举歼灭神卫教,是应该考虑回北暮了。
如今布兵图拿到了,食心散的毒也是无稽之谈,真的没有留的理由。难道真要为他疗伤,企图他对以后对北暮有一点点留情吗?
她发现,她现在好像没有那个能力从他身上能得什么。
到头来,只会弄得一身伤。
以卵击石真的是下下之策,先前当真是想错了?!居然会纠结,深呼了一口气,把脑袋里所有的胡思乱想都甩空。
今天是怎么了?
如此不安。
“在想什么?”突然一声冷鸷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易川夏心头微微一怔,美丽的脸上依然是淡淡如水的沉静,然,精明的风怀轩可是一点一滴都没有错过她眼里的东西。
有那么一刻,看到她眼中的脆弱,虽是稍纵即逝,但他依然是完全地捕捉到,本来他应该高兴,高兴终于看到这个女人娇弱的一面,然,冰冷的内心深处却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丝怜惜。
记忆里的画面一闪而过,回到昨夜,软榻上那个静静躺着的女子,美丽的女人,他见过许多,可是看到她时,总是觉得她有一种不一样的美。是的,她美,很美,他承认。但他也笃信地自认为自己不是好女色之人,然,昨夜,居然心头又一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