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凋落的月光,在空荡荡的脑海中,我什么也不去想,在寒冷的瑟瑟发抖的身体上,我什么也不去做,唯一的念头,我看着她在远处,在我的正前方,慢慢地消失。街区变得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可以形容,我此刻的状态就是目光呆滞,或许此刻的我就如同是一个海难者一样,在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苍白风暴之后,看到远处那道岸边的光线,过度的疲劳让我变得说不出的轻盈,我在夜空下游弋。
就是这样一个月光可以穿透所有雪花之间的间隙,直射于我的眼帘的时刻,以我如今的角度和心情看过去,一切都是苍白的,月光在大片大片的凋谢,似乎是羞愧于苍白的气息令它失掉了优雅而又清白的姿态,维持姿态本来就是最难的事,从我踏入幻境开始我就有意识到,从梦幻到苍白,我是那么坚决的挑选了一条最异于常人的道路。
所有的事情都是存在悖论,我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了,否则如今我也不会体会到如今这般被弃置的感觉,我不敢想象,当我醒来之后,我会发现自己掉在一堆编排拙劣说到底其实如出一辙的故事里,我会看着头顶的阳光也会心生惆怅,这便是人的矛盾与脆弱之处把,说到底,与其在现实中防备快乐的日子会被猝不及防的撕裂,摔碎,再也无法粘合,倒不如沉浸在这幻境中,在其间梦幻的声音形成渐弱的回声萦绕在我的周围。不存在过去,也不存在未来,现在是一种纯粹的眩晕,垂直地悬挂于两个身前身后通向未知虚无的空幻出口。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踏出那一步。
然而......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在隐藏的苍白的背后,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么一句熟悉的话语,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句重若千钧话会被人轻轻松松的说出来,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承受能力。我四下张望,在一片广褒无尽的寂静无声中,苍白了所有的嘈嘈杂杂的喧嚣,沉默而又沉默,在满是白色的世界里,即使歇斯底里的睁大了双眼,用力到眼眶发痛,所见的,依然是无尽的苍白。但是,为什么我能清楚的听到这样的话语呢?
其实,我意识到了,我们彼此卑劣不堪的肮脏罪恶,顽童般隐没在巨大的白色屏障背后,于是所有的一切都纯净了,忘却了自身存在着怎样难以言表的伤痛,丑陋的伤口因为腐烂而泛着令人作呕的白色,它们狰狞且慈目的微笑,慢慢的幻化为魔鬼苍白如雪的面庞。
通往新世界的出口就在眼前,我完全有权利不用考虑这些,只需要踏出这一步,去那里的yù_wàng指出我故事的后续就秘密的隐藏在这个幻境世界的另一端。我只需要选择无视,选择不听,我所处的远离状态便有助于我带着不厚此薄彼的情感去了解新世界中的所有现实,而我所进入的不偏不倚的新世界将会接受我自身不可能的秘密。
但是我回头了,本能的我,我知道,这样一句话语所讲述的故事是说给我听的,任何拖延它在我人生的故事中占据一个位置的努力都是枉然。
我又一次看到了直径大概十厘米的铁栏杆,那个铁栏杆上面布满了锈迹,夹杂着死死血迹,那么冰凉,就像是我的荆棘冠冕,这原来是一个循环
幻境把本来就无意义的事物联系起来并向虚空架起一座拱桥以连接两段彼此割裂的时间。
隐藏在苍白背后的事物没能够好好看管住自己的邪恶,一只被一群小孩子包围的可怜小猫,正发出病态的**,我看得到它的眼神,那样子就像是在卑微的向他们摇尾乞怜,它盯着他们清秀惨白的小脸,一起一伏,一起一伏,它怕死吗?它怕死吗?是他们让它怕死了吗?
这些年,我总是想起它,那只曾经陪伴了我很多年的黑色小猫,尤其是当我的生活日趋正常,当我交了很多很多的朋友,当我写了一个有一个故事并且渐渐的以为能够以此为生的时候,我总是在某个不经意间的时刻,毫无预料的想起它。跟我一样,它的生命也因为那些小孩子的所作所为被打碎过。我想像着,如今在这苍白的雪地上,它可能也像我这般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如果能看清,它就可以依靠刻骨铭心的仇恨和一遍又一遍的在想象中报复来让自己平静下来,而不是蜷缩在栅栏的一边,无助的追问为什么世界上永远会存在这样弱肉强食的暴力。
一切都透着虚伪和不真实感,我记得就在一年前,当然,这是相对于幻境中的的时间,我跟小孩们的一员一起游戏,我曾掉了他手中的一块皮,正如现在这些孩子们虐待着这只小黑猫,它的额头有一块皮也被蹭掉一样,鲜红。然后当时的他处在压抑和愤怒之间,他略带无谓的埋怨,低声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便是扬长而去,独留我尴尬的直面所有的指责,这般事例俯拾皆是,在之后的几年里,同样不间断的发生,让我无法直视自己的原宥与被宽容。
我记得我是有满心亏欠的道歉的,但是关于那张道歉的纸条也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我们彼此未曾直视彼此,从一开始他们便对我果断的宣言,我是个怪物,是个该死的家伙,我不适合跟他们相处,那般坚决,仿佛他们是准确无误的预言家。彼时我是怀着怎样失落的心情,一如如今这般,我不知什么时候护在了小黑猫的前面,任凭他们用雪球击打在我的身上,耳边传来他们嘲讽的笑语和细碎的风,吹的让人心凉。
我说不出来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