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箫声和古筝那优美而沁人心脾的伴奏,巫女正以凛然而庄重的表情站于高台之上,一丝不苟地完成着经过千百次锤炼的动作。身着华美的松鹤纹千早,头上戴着的花簪子和神乐铃一起,合着慢慢流淌过观众心间的古老旋律,发出有节奏的脆响声。
明明在祭台上散发出凛然而不可侵犯的气质,那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间断和停顿的动作,配合着与之完全相反的轻柔音色,让台下的观众们仿佛着迷一样远观着,丝毫不敢出声以破坏了眼前这幅风景画的一丝和谐。
巫女的指尖轻抚祭具头部的锋利边缘,做出了一个有些危险的动作——祭祀的场地四周几乎都听见了吸气声。
但是巫女轻叱间祭具凌然却又不失柔和地挥出,这一力度拿捏得正到好处,以至于神乐铃发出一声清响后,就和身体一起回到了平衡。
完成了整套神乐舞后,巫女肃穆地轻施一礼,就徐徐向后退进里屋。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全场的观众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并开始热烈地讨论着这一年一度的盛会上,最让人期待不已的神乐舞。
「不愧是巫女大人啊,那样绚烂的舞姿无论多少回就想拜见啊——只可惜一年只有这么一次——」
「而且每年都有进步呢——」
「来年巫女大人又会展现出怎样的舞姿呢?真是期待啊——」
即使神乐舞已经结束,村民们却仍滞留在原处,久久不愿离开。事实上,神乐舞被作为每年祭祀的压轴戏,被刻意安排到最后。在经过闲逛整个庙会的摊位,吃饱喝足玩够后再参观神乐舞,作为这一年里最盛大活动的终止符。所以仍沉浸在节日喜庆中的他们不愿离开,留恋在原地也不是不可理解的事。
可正因为这样,他们才得以亲眼目睹天边的一缕火光正拖着长长的碎屑,带着摧枯拉朽一般的气势,在所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前狠狠地坠落在神社的主殿。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人们发现神社的屋顶上被砸出了一个窟窿,而阁窗内部已经窜出了火苗——
「糟了!我记得那里好像是巫女大人居住的侧殿,万一巫女大人出事的话——」
说话的人已经露出了惨白的脸色,不过他旁边的壮汉自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巫女大人一定会没事的。」
壮汉朝周围的几个人示意,然后在得到了同样眼神后,一起向不知所措的人笑道——
「因为那是巫女大人啊——」
不过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那样对巫女充满信心。因此各执己见的人群开始混乱起来,有的人主张马上冲击去救出巫女,有的人则认为不能未经容许侵入神域。
「什么?你难道要对巫女大人见死不救吗——」
「贸然冲进神的居所才是对巫女大人的亵渎——」
就在两方的形势变得险恶起来,情况彻底失去控制之前,一声轻叱从神社的鸟居上方传来——
「退下!」
手执御币的巫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整个村庄的制高点处,俯视着鸟居下方簇拥着的混乱人群。巫女那隐含怒气的样子让争执不休的人们暂时恢复了冷静,但却无法削减他们脑中的疑问。
「巫女大人,刚才那是……」
「那乃是吾神天津甕星的降临——」
然而没等脚下的人们欢呼雀跃,巫女接下来的话却浇了他们一头冷水。
「天津甕星,乃掌控天上星星的神灵,主杀伐。其性好战,喜怒无常,曾操纵火流星群撞击地面,使得民不聊生,草木尽化作灰灰,农田皆变成焦土,三年以内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被这些话吓得脸色惨白的村民不小心说了句——「啊,居然会是这样残暴的神…」然后迫于周围射来的责备视线闭上了嘴。
长久的沉默弥漫在村民间。
他们虽然知道不能任凭这样的神灵降世,但又不敢出头做出可能触犯这位神灵的事情。
最后还是满头银发的村长叹口气站了出来——「那么,巫女大人。您在这次神降中的立场——」
「不必惊慌。我已经用灵力暂时将神灵镇压在宿魂石中。只要严加看守,布下结界的话,百年后就会渐渐衰弱吧。」
「星神社的巫女就是为此而在。」
四周听了这话都松了口气,以村长和各长老为首拜托巫女镇压星神后,村民们经过了这事后再没有驻留的心情,人群就如潮水一样散去,没过多久神社前就露出了一大片空地。
巫女在确认所有人离开后,全身的灵力鼓荡之下,衣衫飘飘地飞回了居住的偏殿。正殿的火焰已经被扑灭,可剩下的部分也已经半毁。必须找人重新修葺一遍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经被巫女从正殿搬运到了自己的居所。
那是一块仍在冒着轻烟的漆黑石头,表面的纹理仍然透着些许仍未熄灭的火光,如果普通人直接触摸的话,恐怕瞬间就会被石头外部的高温灼伤。
然而巫女没有警觉地看守这块镇压着凶神的石头,而是看向正坐在自己床沿上那个金发小女孩那双无神的眼瞳。
「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是谁?」
「我来自a1689-zd1,距离地球大约130亿光年,当启程时母星已经死亡,作为宿体的身体也在距离母星10万光年的地方燃尽,因此通过寻找新宿体的办法在星系间不断跳跃,期间融合了来自137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