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意永琳)
已经没必要再看更多了。
这个乱世开启之初和以前并无分别。从污秽中诞生的果然只有污秽。
那么就此结束这次地上之旅吧。
选中的是群雄之中的中岛氏。但是,最后得到天命的是暴君还是仁王并无意义,这只是月都对污秽地上的施舍而已。
欲吹响战乱开始的号角,我从阁楼远处径直走过去。
门口的守卫发现了这边的异样,立刻变得警惕起来。然而没有丝毫顾忌对方的意思,我径直向门内走去。犹如一阵轻风拂过,守卫的两人什么也没感到就被闯过拦截。
尽管对此感到茫然不解,尽职的守卫还是吹响了号角。“敌人来袭!在这边!”“往主君大人那边去了!”“什么!快点保护大人!”
由于只是款款走动的缘故,没用了多久就被包围了起来。想必自己的悠然自得让对方很是疑惑吧。
不过,理所当然的是,身为理应守护主公的臣下没有被寄予犹豫的余地。
“杀!”
家将和武士挥动着长刀的同时,视角中每个人的身上都环绕着层层血色。
恐怕是由于曾斩过太多同类,所以对夺取生命没有迟疑了吧。
所以说地上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兀地吹起了一阵风。然而奇妙的是,衣袖和长袍却纹丝不动的同时,以所站之地为中心掀起了宛如咆哮般激烈的气流。扑上来的武士们毫无例外都被吹飞了。人数的优势在超越所能理解的力量前不过是个笑话,哀嚎声和呻吟声响彻在耳边。
“你...你到底是什么...”
讨厌这种手染同类鲜血的恶徒,所以不知不觉中下手就稍重了一点。如果不是因为月人不被允许杀生的戒律,伤势就绝非让对方还能开口的程度了。
另一边,由于同伴们一瞬就被打倒,陷入了不能理解的恐慌的兵士即使这样也没有逃开,而是坚守在主君的阁楼门前。
“已经够了。让那位大人进来吧。”
门内传来谁洪亮的声音。刚才还拼死守住门口的兵士马上收起了武器,并放开了过道。
泰然自若地走进大门,我任凭端坐在两旁的好奇、猜疑和审视的目光落在身上,然后把像对蝼蚁一样的眼神望向上座的主君。
右侧的武将忍不住半截刀身出鞘——“大胆!居然对主君如此不敬——”
“不可无礼,少将。”
“是。”武将悻悻地退下的同时却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用手指不经意摸着刀柄。恐怕这边一有异动就会砍杀过来吧?周身虽也有血光缠绕,但却并不像外面武士那样黏稠。可见此人并不像他人那样嗜杀,而且护主之心值得赞赏。
比起这位旗下少将——主君却令人厌恶得多。在丑恶血腥的权力斗争中胜出者,无一不是手段狡黠之辈。
正是因为这样,凡是主君,周身都多少缠绕着些洗之不去的腥气。对于尘埃不染的月人来说,和这样的污秽集合体呼吸着同一个星球的空气,简直就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
眼前的主君即使在过去见过的人杰里也属上流之辈。所以定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人物。想必他现在一定是在思考着怎么最大限度地利用眼前出现的上天使者吧。
“礼尚往来,鄙人已叫手下收敛了,想必使者大人也不会吝啬于在我等面前露出真容吧。”
以退为进吗。把手下的性格也考虑进去,打算进门就给对方一个下马威。顺手拈来就是这种伎俩,果然是连手下也要算计的枭雄。可惜这样试探的方法根本没有意义。因为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身形和人类相近,但内部构造却完全不是同一生物的高等存在啊。
嗤笑着褪下面纱,任凭银白色的发丝慢慢飘落,我睁开血红色的眼瞳。
室内的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后背一阵寒意涌上脖子。
谁都没对眼前的女子是人类产生过疑问,所以在常识被打破的瞬间才对此感到动摇。
“咳、咳咳...这还是失礼了,还请问使者大人在上天为何官职?”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主君。
以简单的一句话扯开话题不谈,就让产生迷茫的手下清醒过来,可见确实有点小聪明。
于是我轻轻一笑,“仅在王之下。”
这下就连主君都瞬间忍不住失神了。刚才被镇压下去的室内气氛一下就炸开了锅。
“难道被派来的竟然是一位储君吗?”私下的窃窃私语没有逃过耳边。
“够了——!”主君脸有愠色地站起身来,室内的吵闹顿时噤声,“在使者大人面前是多么失礼的事情!”随即躬身一鞠,“属下做出如此逾越的行为,还请使者大人不要怪罪。”
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先做低姿态把责任推给属下,不愧是能屈能伸的一时英杰。这也难怪,即使对方有雄厚的资本逐鹿天下,却也远远不是和王可以相提并论的,而且迎来的还是七重天上仅居于王之下的贵人。
对于先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是因为像这种假扮成上天使者招摇撞骗的例子并不鲜见。在以前多次来到地上执行月使职责时,也曾遇见真假使者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
在我离开的这几百年里,这种骗局已经引起了提防之心,当权者再也难以被这种拙劣的把戏骗倒了。
记得上次扮作使者的是个被从金光寺驱逐的破戒僧,另外还有利用妖术扮作金毛玉面九尾天狐的骗子。对方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