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噬山位于叽巫镇的南方,这一边山地连绵,有清澈的小河,甘甜的泉水,高耸的古树,遍地野生丛植,茂密的灌木丛林必是少有人过往。可就在此时,一个七岁的孩子熟练入林。他便是小鬼头杨晨宇,所到之处,惊退小虫小禽。背上一个中年男子,是他的父亲杨谡,而这叫杨谡的,很明显便是刚才的那位老乞丐。可能因为打扮上的原因,看上去都可以当杨晨宇的爷爷了。
杨谡睡着了也不安稳,哈巴子流了晨宇一肩,而且时不时会手舞足蹈一番,活脱脱一个发了酒疯的酒鬼。
淡淡入眼的是一片小湖泊。
杨晨宇放下父亲,脱下外衣,沐浴其中。
这时候,老酒鬼也消停了,在一边打着呼噜。
“酒,酒呢?我要酒......”
河中央,晨宇正仔细的洗着。从额头往下看,因为有修行的原因所以显得特别白皙,然而在胸口部位,有着两道已经结疤的刀痕,裂痕道道深到可以见骨,让人看着心惊。让人忍不住问:这是会出现在一个七岁孩子身上的伤疤吗?
突然,从水里冲出一条红色鲤鱼,围着杨晨宇游动,对着杨晨宇不断的示好。
“小红,别闹了,我还要洗澡呢。”这一刻,杨晨宇终于露出了天真可爱的笑容。
嬉戏玩闹一番,杨晨宇也洗干净了身上的泥垢,这些都是他在这个犹如原始森林的地方为生计而弄脏的。比如砍柴,比如抓野鸡野鸭丰富一下饮食。
小脸上有一个墨点,是萨斯丁留下的,比身上其他无痕都要难洗,运用了点奇异的能量方才勉强出去。辛亏这墨点小,要是大一点,怕是很难除去。
随后,杨晨宇将比自身大出不知多少的黑衣服拿来,放在水中清洗,想要洗干净之前那胖子老神棍留下的墨水。
这些墨水是萨斯丁故意留下,为的是下次更好的抓住他。
杨晨宇意识到洗完这些墨迹会很麻烦,但是也不得不为之。因为他只有这件衣服,而且,这件衣服从小就跟着他。可以想象,一个小不点穿着大人的衣服,这是多么可笑的事。
很古怪的,很容易就洗去了,似乎墨水也不想呆在这件脏、破、臭的衣服上。
杨晨宇现在洗干净了,也感觉分外清爽。全身抖动一下,小水珠乱飞,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散射出璀璨的亮光。
只需须臾,杨晨宇便出了小湖。将灰衣服拧玩水,在大夏天的曝晒下,很快就干了。传回大灰衣,与之前相比,更是清新可爱,惹人喜爱。
轻松背起父亲杨谡,杨晨宇与小红鱼告了别便继续穿梭林丛。他要去哪里?一个带着引号的家。至于这是不是真的算家,杨晨宇自己也不知道。
但至少,那里还有个木屋,可以给人住。
轻轻喘气声传来,杨晨宇便登上来了,山崖出现在面前,杨晨宇毫不犹豫跳了下去。一团青光包裹住一切,杨晨宇只感觉一阵眩晕便来到一个四面环山的地方。这里他很熟悉,从小到大他便生活在这,如一个世外桃源,与世隔绝。
事实上也是这样,或许只有杨晨宇或与杨晨宇有血缘关系的才能进来。
杨晨宇呼出一口气,额头上一丝汗津,却没有很累的样子。
将父亲留在小木屋内,杨晨宇便来到一处草地坐下。运转起出生便会的《悟无心法》这好像是上一世留下来的,运转出熟悉自然的感觉。这一刻,他显得特别神圣,空灵于外物。
半天后,杨晨宇起身,回小木屋煮了一锅子菜饭,一点一点将米菜撂出,然后一口气喝完锅内剩下的带着一点米菜的汤,最后将撂出的米菜放到父亲房间方才出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照在杨谡脸上,颓废的稀松的双眼看到一如往常的饭菜。一手挥翻整张桌子,凉饭菜打翻一地,从床下拿起一壶酒,然后继续大饮。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也照在杨晨宇稚嫩的小脸上,双手打起手决,呼出一口浊气,起身看着天边的一抹红。
这是冥想,是修真者修行的方式。
自有一种“身处繁华,而寤寐之中,自觉清远闲旷,超然尘俗之外”。
杨晨宇眉头微皱,自己早是练气期九层巅峰了,可为什么一直不能巩基?
修行不可急躁,杨晨宇马上平复心情。可能因为是天气晴朗的缘故,久违的笑容也终究出来了,面朝天际,微微一笑。
回到小木屋,杨晨宇打开米糟的盖子,小手撂去,竟能数出粒数,21粒。
杨晨宇摇了摇头,便打算去砍点柴换点钱买米,从泥燥下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剑又出门了。
这把锈迹斑斑的剑剑身很宽,不过并不重,刀刃早已被铁锈布满,而且有许多豁口。这样的剑,怕是卖废铁也没什么人要。
七年来,杨晨宇从未见过母亲,而父亲杨谡又是每天烂醉,哪有照顾过他。但是他没有放弃,可能是自身早早就自力更生的缘故,做起事来又显得很是老成。
当然,也同样可能因为缺少父爱、母爱,所以幼小的他特别希望受到他人的关注,只是方式有些不对。但或许,古镇在之后几年没有他的踪迹后,会有人在想:怎么感觉生活缺少了什么?对了,小鬼头怎么了?怎么不闹腾了?
太阳到了头顶,杨晨宇却还背着个大捆木柴,走在矶巫小镇的小街上,转身,轻叩。
“金奶奶,我送木柴来了。”杨晨宇扯着小嗓子大声道。
门打开了,一位长相